滾出來是不可能的,哥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滾出來。
我人已經跑到了二樓。
二樓與一樓是鏤空的,上面有一個房間堆着一些雜物。
我迅速打開雜物間的窗戶,準備一旦他衝上來,我就從窗戶跳下去。心裏計算了一下高度,以我的身手,跳下去不至於摔死,如果不崴腳的話,應該能以百米十二秒的速度甩開他。
我趴在門縫裏往樓下瞅去,宋雲老公面目扭曲,神情極度憤怒,完全沒有那天喫飯時一副高高在上而又悠然自得的神態,掄起棍子就砸了幾個魚缸,魚、水濺得一地都是。
“出來!”宋雲老公雙目猩紅,怒吼道。
梅雪也不是好惹的,也不知道她啥時候拎了一把水果刀,指着宋雲老公鼻子,嬌喝道:“你再砸一下魚缸試試!”
“你他媽誰啊?姓左的呢?!”
“你他媽誰啊?你媽貴姓?!”
“給我死一邊去,信不信我敲你?!”
“有種往老孃頭上敲,看我不廢了你!”
臥槽!
咱梅大記者以後絕對能成大事!
就這種霸氣而不要臉的對話,我甚至懷疑她讀了個假大學!
宋雲老公氣勢完全被梅雪壓制住,暴跳如雷,轉手又砸了幾個魚缸。
梅雪火了,抱起一個魚缸就朝他砸過去。
魚缸碰頭,瞬間爆裂。
宋雲老公額頭出血,滿頭滿臉的水,一條小觀賞鯽在他頭上滑動兩下,掉在地上。
宋雲老公頓時火冒三丈,輪起棍子就想向梅雪打。
我急了,正準備火速下樓。
梅雪卻一屁股坐在地上,扒拉開自己上衣,大喊道:“來人啊,有人強姦!”
宋雲老公畢竟生活一直體面,哪裏經歷過這種耍無賴場面,手中的棍子不敢再往下,愣在原地,氣急敗壞:“你胡說八道!”
正在這時,隔壁飯店王哥帶着幾個廚師衝進來了。
王哥見了滿地的水和魚,問道:“小丫頭,誰要強姦你?”
梅雪頓時哭了起來:“他!我是左哥請來看店的暑期工,他一進來就調戲我,我不從,他就砸鋪子,還準備強姦我,嗚……”
宋雲老公眼鏡被打脫在地上,哀嚎連天:“她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幾個廚師胖子過去幾拳幾腳猛踹。
宋雲老公喫虧,撿起眼鏡,呲牙咧嘴地跑了。
王哥安慰了幾句梅雪,走之前對她說:“小丫頭,有事你就喊,我們一直在隔壁!”
梅雪連忙說謝謝。
我見門外那輛豪車走了,趕緊從樓上下來,仔細一瞅,死丫頭眼睛裏真有眼淚。我被震撼到了,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梅雪整理了幾下自己上衣,抹抹眼淚,衝我揚揚下巴:“天空飄來五個字,這都不叫事!”
“萬一他真打你呢?”我問。
梅雪回道:“他要真敢打我,你指定會下來把他一頓捶爆,小姐姐這叫有恃無恐!”
“小母牛玩倒立,牛X沖天啊!厲害了我的姐!”我表揚道。
梅雪白我一眼:“你才小母牛!”
兩人收拾完鋪子,梅雪說她要去學校報道,過些天再來看我。
梅雪走了之後,我出門訂購了一批魚。
人還沒回到魚鋪門口,遠遠看見那輛豪車又來了,停在不遠處,宋雲老公頭上傷口已經包紮好,將鋼棍換成了水果刀,人靠在車上,在着抽悶煙。
我腦海中一萬頭草尼瑪奔騰而過。
他這是沒完了?
當時尋思,要不給何八爺打電話,叫人收拾他一頓。轉念一想,這貨是社會地位頗高,白道肯定有人,別到時把火引到何八爺身上。
我只好打電話給曉婉,告訴她,最近有個瘋子客戶,對陰陽魚效果不滿意,天天來找茬,這兩天別回魚鋪。
打完電話,我去了老賈那裏。
老賈正在房間裏看電視,好奇地問:“你咋來了呢?”
“哥們來躲難。”我說道。
爾後,我把宋雲的事簡要講了,並向他強調道:“老賈,這次生意你也分了四萬塊,屁股可不能叫我一個人擦,你得同我一起把麻煩解決了。”
老賈聽完,翻了幾下白眼:“放心!幾天之後,宋雲老公一定不會來找你!他也要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