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砰砰狂跳。
好像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爲什麼別人幹陰行,弄死個把人像家常便飯一樣,而我卻覺得自己犯了彌天大錯?
我雙手合十,一再告慰自己,哥們迫不得已用破殺局救人,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晚上曉婉回來了,見我心事重重,問我怎麼了。
我沒說苗家御勺的事,只告訴她今天遇到個撿垃圾的老頭,跟我沒完沒了,我吩咐阿黃去咬他,阿黃挺兇的,不知道咬傷他沒有。
曉婉聞言,噗呲一笑:“阿黃看起來兇,其實它只會嚇人。它一般只叼人褲子,扯人衣服,但不會真正咬人。”
“那就好。”我回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緊緊地抱着曉婉,感覺自己像一個犯了錯,尋找安慰懷抱的孩子。
事實上,到現在爲止,我從來沒有用陰陽魚破殺局直接做掉過人。胡三最終也只是瘋了,趙志堅是盈姑娘親自動的手。這次雖然是在救人命,但畢竟屬於生意的範疇。心中那個忐忑,完全不能述於筆端。
曉婉知道我心裏藏了事,她很乖巧,不多問,而用手溫柔地拍着我的背。
可她這麼一拍,卻把我拍得慾火萬丈。一晚與曉婉在牀上廝殺,累了之後,腦子也空了,不再想破殺魚局的事,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哥突然給我打電話。
“小左!”他語氣非常震驚。
“別一驚一乍的,有事說事。”我回道。
王哥說:“今天湘菜館的女老闆苗秀琴來找我了,她好像生了重病,臉色慘白,走路腿都在發抖,她竟然讓我跟她和解,到底怎麼回事?!”
我問:“她現在人呢?”
王哥回答:“回去了!昨天檢查一天,醫生好像沒查出任何毛病,但我總感覺她沒幾天活頭了。”
於是,我把事情前因後果告訴了王哥。
王哥聽完,氣得肺都要炸了,憤怒不已:“苗秀琴,你這個天殺的畜牲!怎麼能這麼狠毒?!竟然下蠱給我的員工!小左,你趕緊、立刻、馬上弄死她,我哪怕借高利貸傾家蕩產,都會付足請魚錢!不弄死她,解不了我心頭之狠!”
“她是要不解呢?!”
“她不解蠱,自己必死!像她這種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與三個廚師相提並論。你先別張口答應她,她今明兩天必將病得生不如死。她如果再找你,你讓她先把蠱毒給解了,我這邊再饒了她。”
“行!我一切聽你的!小左,你真行,比你爺爺還狠!”
我特麼……
這貨講這話到底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第二天,我見到救護車又把口吐白沫的苗秀琴給拉去了醫院。
我忐忑不安在魚鋪等着王哥那邊的消息,可等了半天,卻沒任何動靜。我趕緊上樓去看一下點魚燈,發現火苗正在燃燒着,裏面的魚油已經燃燒的只剩下三分之一。
不應該啊!
苗秀琴再拖下去都要死了,咋還不找王哥求饒呢?
我給王哥打電話,問他苗秀琴有沒有來找他。
王哥回答:“沒有,我也覺得奇怪呢!小左,這事兒要快點解決啊,我的員工已經開始出鼻屎了。”
掛完電話,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準備去對面苗家御勺看看情況。
沒曾想,門口竟然顫顫巍巍地來了一個女人。
正是苗秀琴!
她手裏拄着一根柺杖,已經不是前幾天看到她時那副意氣風發氣質女人的模樣,瘦成了皮包骨,雙目無神,臉色慘白,彷彿風一吹就能飄走。
苗秀琴手掰着門框,大口喘着粗氣,緩了好一會兒,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我說道:“左老師,我有眼不識泰山,今天來求你放過。”
我裝聾作啞:“你說什麼?我沒聽懂!”
苗秀琴說道:“我調了監控,發現自你在我們飯店出現之後,飯店出亂子,我得了重病。後來打聽了一下,已經知道了你的本事,咱們今天……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