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連續燒了三道魚符,繼續瘋狂唸咒。
我全身已經大汗淋漓。
這玩意兒實在可怕,中間有那麼幾次,我甚至想掏出八眼銅鏡,直接打散狼鰻身上的東洋魁童殘魂,但卻被老賈制止,這貨說原料實在太寶貴,一鏡子下去,五萬塊全打水漂了。
萬幸的是,一個小時後,狼鰻逐漸安靜了下來,它消化了東洋魁童的殘魂。但它的面目顯得愈發猙獰、醜陋、恐怖。
事不宜遲。
我必須趕緊讓狼鰻找蘇總認主。
供養餵了東洋魁童的狼鰻,有幾點大禁忌:一是不能見陽。東洋魁童生前厭陽,餵養狼鰻也不能見陽光,必須用黑色膠帶封住魚缸外面,魚缸蓋上僅留一個小口,專供透氣和餵養魚食用。二是不能視生。它滴血認主之後,除了蘇總,其他人一律不得拆開黑膠帶,一旦與狼鰻對視,它會認爲你在傷主之人,會找你報復,發生大災禍。三是不能近家。東洋魁童太兇,身上陰氣極重,認主之後不能放在家裏養,但同時也不能離太遠,太遠了沒效果,一百米之內有房子專門供奉最好。
我打電話給陳先生,將三條禁忌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陳先生想了一想,回答全沒問題,至於是第三點,蘇總就是房子多,別墅邊上剛好有一套專門用來打檯球的房子,用來供奉剛剛好。
我問:“現在蘇總在哪兒?若邊上有人在場,認主不大方便。”
陳先生回道:“蘇總在家,平日都是專門醫生隔一個小時定時來檢查,現在家裏除了他兒子,沒其他人。他兒子你不用管,他絕對不會妨礙認主。”
我問爲什麼?
陳先生說:“你來了就知道。”
我們趕緊將魚缸用黑布給包了,擡上了老賈的破捷達,按照陳先生給的地址,開車過去。到了之後,發現陳先生的寶馬七系已經打着雙閃在那裏等。
陳先生叫我上車,並對老賈說:“賈哥,你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們馬上回來。”
將魚缸搬上寶馬七系,陳先生開始帶着我繞,足足繞了大半個小時,纔在一棟別墅面前停了下來。進別墅之前,陳先生說:“這棟別墅是蘇總病了之後才搬進來,除了他家人,專科醫生、你、我,還沒有任何一個知道。”
蘇總病重,他住的地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老賈是此次生意的中間人,陳先生也不大放心帶他來。
我們把魚缸直接搬進了蘇總的臥房。
蘇總半躺在牀上,面如土色,耷拉着眼睛,一副行將入土的感覺,胸前還有起搏器在滴滴直響,牀邊一堆先進的搶救儀器。
他感覺到有人進屋,僅僅擡了一下眼皮,沒說話。
陳先生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蘇總聽了,微微點了點頭。
我要來了蘇總的生辰八字,用梅花刺刺了他的中指血。
整個過程,蘇總連哼都沒哼一聲。
他這種狀態,能救得回來嗎?
我非常沒信心。
掀開魚缸外面的黑布。
陳先生一瞅見面目無比猙獰的狼鰻,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低聲問道:“怎麼這麼醜?”
我去!
人家醜,招你惹你了?
要開始滴血認主了,我叫陳先生趕緊出房間。
血一滴落,狼鰻立即興奮起來,在魚缸裏面狂竄。
它認主了!
我立馬用黑膠帶將整個魚缸嚴嚴實實給封了,確保只留下一個吸管大小投魚食的小口子。爾後,招呼陳先生進來搬魚缸。
兩人搬魚缸出門的時候,我見到蘇總隔壁房間門開着,裏面坐着一個人,年紀與我差不多大,正在神情無比專注地打遊戲,邊打,嘴裏還邊罵罵咧咧:“操,你特麼趕緊上高地啊,你們這羣傻叉……完了完了,我真心帶不動你們!”
想來他應該就是蘇總的兒子。
難怪陳先生說蘇總兒子在家裏,但不會影響祭魚,敢情是一個遊戲迷。
我們將魚缸搬到一百米之外的另一套別墅。
一進去,我特麼都震驚了。
當真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像。
整個別墅裏面全鏤空,裝修成檯球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