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樂向晚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昨晚她說了那樣一句話的時候,傅隨明顯的一愣,然而低笑出聲。

    修長微涼的手指覆上她臉蛋的同時,他也跟着開口,“渺渺這麼恨嫁啊?”

    一句話,說得樂向晚簡直要氣死了。

    明明是他自己先開口問的,怎麼能說她恨嫁呢!說得好像她嫁不出去強賴着他一樣。

    彼時,傅隨還保持着把她圈在懷裏的姿勢,樂向晚看着他盛着溫柔笑意的一張臉忍不住生氣,小臉一別,忍不住賭氣說道,“那就別結了。”

    如果是初初見面的那幾天,樂向晚不會這樣和傅隨講話,但就是這段時間傅隨有意無意的寵溺和放縱,哪怕樂向晚沒有明說,在他面前,卻是卸下了端莊卻也疏離的一面,有各種各樣的小情緒,包括對他的小脾氣。

    這也是傅隨樂於看到的結果。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相敬如賓的表面夫妻情意。樂向晚作爲他的妻子,有資格對他有任何的情緒。

    傅隨不再逗她了,狀似剛剛想起來一樣的開口,“可是這會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已經下班了。”

    聽了這句話,樂向晚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都做了一些什麼蠢事,忍不住低頭,將自己的臉埋進手掌心裏。

    傅隨肯定在心裏面偷偷笑她了。

    “但是,我們可以明早去。”傅隨俯身抱着她,附耳低聲哄她,“渺渺一點都不恨嫁,是我急着娶渺渺做我的妻子。”

    不止因爲他噴灑在她臉頰上的炙熱呼吸,還有他說的話,樂向晚的耳垂忍不住又紅了起來。

    樂向晚把臉露了出來,擡手圈住他的脖子,將整個人往他懷裏面縮,軟聲軟氣地重複道,“沒錯,是你,是你自己急着娶我的。”

    她這樣說着,好像就能挽回不少臉面問題一樣。

    傅隨嗯了一聲,從善如流地應着,“是我的問題,和渺渺無關。”

    樂向晚滿意了,笑眼彎彎的,側着臉主動地在他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下。

    傅隨看着她的眼神更溫柔了,又把半邊臉轉了過來,對着樂向晚,低聲誘哄,“這邊也來一個。”

    樂向晚非常配合,分別親了兩下之後,還附贈了一個下巴吻。

    對此,傅隨也表示很滿意。

    而在今天早上,傅隨果真如昨晚說的那樣,一大早就過來檀宮接她了。

    領證的速度非常快,傅隨這樣的人,拿着一張百夫長黑金卡,就有不少人上趕着給他提供便利的服務。

    黑金卡在全球範圍內的確有這樣的特權,在加上傅隨本身的身份所在,樂向晚只需要跟隨着傅隨,朝着鏡頭露出一個笑容來,其他根本就不用她來操心。

    摸着自己手中還燙乎乎的紅本本,樂向晚有種自己踩在雲端上的不真實感。

    放在先前幾年,她可從來沒想過會在這麼早的年齡結婚,怎麼說也得到二十七八。

    她腳步微頓,有些新奇地剛要掀開內頁看幾眼結婚證的構造,手上的東西便被人一下子抽走了。

    “傅隨。”樂向晚疑惑地跟着紅本本順勢擡頭,就看到傅隨站在自己的面前,手裏正拿着她的結婚證。

    兩本結婚證交疊地放在一起,樂向晚看得臉蛋有些熱。

    從今天起,她和傅隨就成爲了真正的夫妻了,好像,也要履行夫妻之間應有的夫妻義務。

    想到自己沒有任何印象的一晚,樂向晚白皙的臉蛋又有些紅。

    “怕寶寶弄丟了結婚證,我幫你保管。”

    “爲什麼啊。”樂向晚走上前,拉着他的襯衫衣角踮腳就要去扯他的手臂,把被他拿在手上的紅本本拿下來,“那是我的結婚證,我不會弄丟的。”

    民政局門口,經過的人往這邊一瞟,就能看到在男人面前算得上嬌嬌小小的女孩兒,扯着男人的衣角,踮着腳要去摸男人故意舉高的手掌裏拿着的東西。

    西裝革履,一身清冷矜貴樣的年輕男人,怎麼也不像是會這麼會逗小妻子的樣子。

    果然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啊!

    樂向晚精巧的鼻尖因爲動作都沁出了點汗,一張小臉紅潤潤的,因爲夠不着傅隨的手,還有些羞憤。

    被自己個子比傅隨矮上許多給氣的。

    早知道今天她出門,就穿12cm的高跟鞋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處於這麼弱勢的地步。

    至少不會被他給看個矮子似的。

    傅隨的手掌落在了樂向晚的後腦勺上,忍不住摸了幾下她的頭髮,幽幽開口,“可以給我們渺渺看一眼結婚證。”

    樂向晚烏溜溜的大眼睛眼底滿是不可置信,都有些要炸毛了,“看一眼!那是我的結婚證啊。”

    傅隨充耳不聞,將一本結婚證塞進自己的西裝內袋,然後攤開樂向晚的那本結婚證,慢慢地翻開,豎直地舉到她面前。

    樂向晚瞥了一眼,伸手就要去抓那本結婚證,只不過證沒抓到,整個人倒是順勢撲進了傅隨的懷裏。

    更確切的說,是傅隨見她因爲慣性往他這邊傾倒的時候,手疾眼快地將人摟住了,等她站穩了才放開。

    “我們不會離婚,也用不上,你就看一眼,交給老公來保管。”

    傅隨說着,幾乎沒給樂向晚反應的時間,指尖點了下紅色主調上的照片,正好落在了照片裏樂向晚笑得溫婉羞澀的一張臉上,低笑着誇讚道,“我們渺渺不僅人長得好看,還特別上鏡。”

    如果說傅隨的那一聲自稱老公,讓樂向晚整個人都有些燥熱羞恥的話,他這一聲沒有下限的誇讚,徹底讓樂向晚漲紅了臉。

    要是肉眼可見能夠往外散發着冒煙的熱氣,那一定是一波一波地往外運輸。

    樂向晚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

    再好看的照片,比起真人來說還是有些不自然,更何況被傅隨用那樣的語氣打趣,樂向晚特別不自在。

    “你別看了,”她上前推了推傅隨,“不許你看我照片了。”

    沒有精修圖,還是好醜的。

    雖然還是養眼的,但樂向晚從小到大最看重她那一張臉了,所有的小自戀全都用在了那一張臉上,偏偏傅隨還把照片明晃晃地攤開。

    對着那個照片裏笑得傻里傻氣的自己,樂向晚只說不出的羞恥。

    傅隨生得長手長腳的,擡手往樂向晚的後背一伸,便把人圈住了,他還特別壞的把照片抵在樂向晚的肩膀上,一手控着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扭頭,自己故意以一種審視照片和真人的眼神在樂向晚的身上來回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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