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魂歸從作死開始 >第十九章 閔安佛寺
    “今日先到這裏,慕司恆,炎天樂留下。”

    課畢,弟子三三兩兩自玄正院結伴而出,江醉拍了拍正在收拾筆墨的炎天樂,說道:“小師弟,活着回來!”

    “沒問題!”炎天樂將自己書箱隨手扔給江醉,轉身狐疑的問道:"師兄,鶴老頭找咱倆幹嘛?"

    “這個我也不知道,先去吧。”

    不過片刻,兩人便走到了玄卿殿。殿內檀香縈繞,一棵高大的古木聳立其中,衝破屋頂的束縛,直衝霄漢。

    不過令炎天樂不解的是爲何這等古色古香的院內!竟在地上插着一柄光芒曜日的戰矛!

    難不成是要將我們當成沙包?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也沒幹過什麼過分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這人可是駕鶴西歸的老鶴頭,哪能是普通人揣測得了的,不由得後退兩步。

    “炎天樂。”屏風後穩健的腳步聲作響。身披鶴紋的玄衣老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見過先生。”炎天樂忙不迭彎腰問候,在玄正院的這兩個月,炎天樂別的沒學會,抄過的書籍沒有一千也又二百了,自然是打心裏懼怕鶴荀的,但依炎天樂的話來說,怕不代表服!

    鶴荀示意兩人落座。

    不久,又有兩道聲音傳來,正是許久不見的唐訣和所願。

    見到炎天樂,師姐甚是欣喜,故作委屈,調侃道:“看來阿樂最近身體健康的很,都不知道來看望師姐了。”

    倒不是他不想去,自從兩個月前大師兄說師父將自己交予他之後,炎天樂每天不是在抄書就是在抄書的路上。在慕監工的監視下,弄溼的二百本書,硬是讓炎天樂一字不差的抄完了,也不知道笙簫峯上的招財活得還好不好。炎天樂想着,正巧師姐可以治得了師兄,找個機會定要好好訴苦一番,告上一告。

    待到幾人坐定,鶴荀纔開口道:“今日叫你們幾人前來,爲得的是七日後閔安寺論道之事。”

    閔安寺乃佛家聖地,建於高山之上。傳聞佛祖親臨,指於此地,賜名閔安。後有高僧坐化於此,閔安寺霎時間聲名大噪。現已成爲了當之無愧的佛門第一。

    “山巔上的那個就是閔安寺嗎?”三月未曾出過逍遙城的炎天樂甚是激動,一路上東奔西跑嚷嚷着看美女,喫美食,往往轉眼間就沒有了行蹤,嚴重拖慢了趕路的進程。衆人很是煩躁,師姐乾脆一計飛針,令炎天樂動彈不得,硬是等到了閔安寺下,才讓炎天樂活了過來。

    擡頭望去,彼時山上雲氣流轉,霧氣朦朧,鐘聲迴響。青山隱隱泛中流,洞天雲霄何處生?

    山上飄然出塵,恍如隔世;山下絡繹不絕,問候不斷。

    一行人下了馬車,行至山下,雙手合十,喚了聲阿彌陀佛,便跟隨僧人一同向山上登去。

    屏障之內,自有洞天,密竹林立,隨處可見蒼翠。石梯隱於其中,無山不飛雲,無雲不繞山。衆人走在山中,才知何爲山在雲中飄,人在畫中游。

    不過一山,便展現了什麼叫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

    屋脊六獸,簡瓦紅牆,塔聳其中,三門並立,土累金盤,下圍重樓,便是閔安寺了。

    “施主,方丈有請。”那僧人將幾人引入門內,單手豎掌於胸前,略略低頭說到。

    佛家禪宗素來有伽藍七堂之說,今日論道所在地便是“世尊凝睟處法堂,炳然照曜宮殿中”的法堂。

    “多謝法師。”鶴荀雙手合十,立於胸前。

    一進門,只見不少人皆已落座,見到鶴荀到來紛紛起身前來問候,甚是恭敬。原來此次衆人齊聚在此,只爲一人——方丈永元尊者。

    當年,永元尊者苦行過後,深入藏經堂九九八十一日,方纔大徹大悟,得道而歸。誓要將佛法傳於人間,普渡世人。在傳教路上遇見匪徒無數,無論刀光劍氣如何凜冽,始終沒有退後一步,窮盡半生超度無數,成爲了人人敬仰的永元尊者,如今重回閔安寺,講經論法,僅講三日。

    “自歸於法,願與衆生。這纔是大成的活佛。”

    伴着嗡嘛呢叭咪吽的六字大明咒,論道便已過去兩日。

    “您確定明日我們不必跟您去了?”炎天樂一臉激動的問道。

    “對,明日你們便可以在閔安寺中自行參拜了,切忌不得無禮。”鶴荀點頭,老實說方丈傳教,一衆小輩昏昏欲睡成何體統,大家一商量,小輩乾脆自便好了。

    於是,第三日,炎天樂早早就將幾人從夢中喚醒,拖着衆人抱着一筐魚苗,來到了放生池。

    放生過後,又馬不停蹄的拽着三人去參拜了彌勒佛,這纔去了齋堂用了早膳。

    “阿樂,你今日爲何如此亢奮。”放下筷子,師姐不由得打了個呵欠,難得不用聽道,卻還是被早早叫了起來。

    “難得能出來玩一玩,被鶴老頭和大師兄關了兩個月,我覺得我都要長蘑菇了,你能看到我臉上的大字嗎?”炎天樂眉飛色舞的說道。

    “什麼?”大師兄倒是精神的很,畢竟他叫炎天樂起牀叫了兩個月。

    “我!要!出!去!玩!”說罷,放下一掃而空的碗筷,衝了出去。

    “你不毒他?”唐訣面無表情的同所願走在最後,輕聲問道。

    “難得出來,只要不闖禍,便由他吧。”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聽這老和尚講經到底有什麼好的,真是白白浪費時間,還有喫的那都是什麼東西!小爺我何曾受過這般委屈!”遠望羅漢堂菩提樹上,一男子袒胸露乳,謾罵聲欲破天際。

    “少爺,小聲一點吧。”樹下的小廝不斷向四周環視,這畢竟是佛門閔安寺,更是羅漢之所,可不僅僅是失禮就能說的清的。

    “爲何要小聲!我小爺何時怕過!”那男子不但不聽勸阻,反而更爲猖狂,不斷搖晃着菩提樹,發出沙沙聲響。

    炎天樂見狀不禁駐足,指着那人問道:“小爺我說這話的時候也這麼煩人嗎?”

    “嗯!”

    “那好!”炎天樂搓了搓手:“我們去揍他!”

    不遠處,羅漢堂的屋脊上。一刀雙斧正相互扶持立在瓦上。旁邊兩位年輕人正饒有興趣的看着下方。

    “顧兄不去幫忙?”

    “澤信兄不去?”兩人對視一眼。一翻身重新躺下,沐浴着陽光,一同答到:“有人了。”

    “都說菩提乃覺悟智慧之意,如夢初醒,大徹大悟,菩提樹更是佛門聖物。怎的有人膽敢在這裏造次!”那兩人話音剛落,朗朗少年音便穿破菩提樹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紅衣少年應風而出,“師兄,師姐,你們說對嗎?”

    見樹上那人笑的猖狂,炎天樂一顆心尤其慌亂,“該不會是師兄師姐又將我拋下了吧!”

    “說的是!”所願溫婉的聲音如一江春水平復了炎天樂的心,三人同時落地,與炎天樂並肩而立!寒意大放。

    “美人!”見說話的是所願,那男子一雙眼便再沒移開,舔了舔嘴脣,臉上盡是笑意。

    幕司恆上前一步擋在所願身前,眼神凜冽,冷若寒霜:“佛門聖地,還請閣下注意言辭。”

    “言辭?”那男子自樹上一躍而下,隨手扔下一片菩提葉,碾在腳下:“閔安寺尚且不管,慕司恆,我勸你逍遙閣少管閒事?”

    “閒事?”幕司恆冷笑一聲,“我逍遙閣只管江湖事!”

    “少廢話!師兄!直接揍他!”炎天樂手臂大揮,推着慕司恆上前欲將其打的滿地找牙!

    慕司恆正震驚的不得不向前走,只聽那男子說了聲:“我不同你打!”

    “嗯?”

    “我要同你打!”隨着動靜鬧大,周圍已圍了不少年輕子弟。順着那男子的手指看去,他指着不就是那位伶牙俐齒的紅衣少年。

    炎天樂的心頓時漏了一拍,忙小聲詢問身旁的慕司恆:“他說的是我?”

    “放心,你能打過他!”也不知大師兄是從哪來的自信,炎天樂就這樣被推上了擂臺!

    “那孩子看着不會武功。”屋頂上,月白衣衫的男子懶洋洋的說道。

    “這可有意思了。”

    男子伸出小指挖出一塊耳屎,隨手一彈,彈在了炎天樂腳下,幽幽開口:“出招吧!”

    “咋整呀?出啥招呀?”炎天樂一陣慌亂,不住地用眼神詢問身後的三人,“我哪會出招呀!”

    “你的暗器呢?”唐訣袖口一翻,問道。

    炎天樂眨了眨眼,表示沒帶。

    “那你的毒藥呢?”師姐眼眸一閃,手暗做下劈之狀。

    炎天樂一臉委屈:“出門急,我啥也沒帶。”

    “怎麼?怕了?慫了?逍遙閣現在都收這種東西了?”見炎天樂遲遲沒有動靜,那男子傲睨一世地說道。

    “你說什麼?”炎天樂臉色登時大變:“有能耐咱倆比其他的!”

    “呵,就不!”那男子嘴角扯出一絲詭異的奸笑:“你不來,那我便先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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