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翻過去就要到了?”顧得白說道。
誅關山上,顧得白,付澤信兩人先後發射了兩枚信號彈,示意身後僞裝成商隊的大部隊兩人先走,前方一切安全,大家放心,纔跟隨着所願等人來到了毒醫谷。
這一路上幾人風餐但不露宿,因爲根本來不及休息。不顧傷痛,馬不停蹄,緊趕慢趕,強撐着自己筋疲力盡的身體,才終於在十個時辰內到達了這裏。
見所願點頭,幾人對視一眼都綻放出了笑顏,大師兄終於有救了。
炎天樂跟在衆人身後,輕聲問道:“老唐,大師兄到底對師姐說了什麼,才讓師姐走出心魔的呀?”
唐訣想了想,回答:“不知道。”隨手甩給炎天樂一個水袋:“我勸你少說話,保存體力,說不定毒醫谷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炎天樂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佩劍,不禁揚起笑臉。這命天劍蛻變的正和他意,要不是一路上都沒有睡過覺,還真想向大家展示一下什麼叫人劍合一,愛不釋手。
正想着,忽見所願擡手示意衆人停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羣黑袍人正手握利刃在毒醫谷中巡視,時不時的揮舞着手中武器,嚇得女子孩子泣涕漣漣。
一陣風過,吹起那些人的衣衫,衣上獨特的徽記顯露在衆人眼前。
顧得白,付澤信神情一頓,相互對視,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麼是他們?”
“誰們?”炎天樂問道。
兩人這纔將誅關山上刺殺的事情講與大夥聽。
“也就是說這羣人就是誅關山上埋伏我們的人?”炎天樂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那他們到底是誰?是毒醫谷的人嗎?”
見所願搖頭,唐訣說:“一會兒抓來一個問清楚不就好了。”
“正有此意!”付澤信附和。
兩人早已將司御戰斧,乾唐刃握在手中,就等着找到機會衝上去。
“那師姐,一會兒我們去清兵,大師兄就拜託你了!”炎天樂說罷,與顧得白一同拿起武器,準備大幹一場,畢竟大師兄已經耽誤不得了。
“那個······”師姐輕聲叫住擡腳便要衝上去的四人,看着那羣被欺壓的毒醫穀人,隱隱有些憂傷,她柔聲道:“儘量別傷害毒醫谷的人。”
見師姐如此神情,炎天樂展顏一笑:“放心吧,師姐!”
說罷,將身形隱於草叢裏,學着唐訣的樣子,幾枚暗器擲出,殺的那羣人一個措手不及!
“誰?”
“什麼人?”
看着同伴悄無聲息的喪命於眼前,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紛紛舉起手中兵器不住的揮舞,像一匹匹受驚的野馬,不過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最終也只會亂竄而已。
“外面在吵什麼?”慌亂之時,一位黑衣錦袍的男子奪門而出,大吼道。
見滿地的屍體傷員,那男子頓時火冒三丈,隨手抓過一個連滾帶爬的下屬,大聲質問。
一聽說有刺客,那男子神情登時大變,周身氣勢徒然大增,一揮手,一把烏金色的長槍被遞到了他的手裏。
槍身一揮,槍尖帶起無數沙石,真真就穩住了當前氣場。
“這個拿長槍的人,一看就很厲害!”隱藏在草叢中的炎天樂說着,十分慶幸聽了唐訣的話,事先選擇用暗器進攻,纔沒有直接上去送人頭。
“從內力看來,應該和霸道劍滕肅是同一個境界。”付澤信分析道。
“不是說九品之上的人少之又少嗎?怎麼現在看來可哪都是!”得知此人也是骨穴的境界,炎天樂不禁抱怨道。
“世間習武之人千千萬,幾百個九品之上不過分吧。”唐訣見炎天樂看着自己一臉質問的神色,輕咳一聲回答。
“幾百個?”
炎天樂大喫一驚,聲音剛有增大的趨勢就搶先一步被躲藏在身後的顧得白捂住了嘴。
顧得白小聲解釋道:“有些誇大的成分了,是自武功境界劃分以來,九品之上有百來位了。”他眼眸一轉,猜到炎天樂想問什麼,搶先一步回答:“天下武功境界還是雲陽掌教隱退江湖前定下的,想來,想來······反正已經很多年了。”
見手持長槍的男子,面目兇狠的環視四周,付澤信趕緊起手提示。
炎天樂看了看那人,看了看自己的命天劍,又看了看身旁的三個戰友,輕聲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咱們上嗎?”
唐訣附和道:“咱們時間有限,我和戰斧先去將那人引開,月光刀和小鬼闖進去開路!”
“老唐,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聽聞顧得白,付澤信兩個八品誅關山上大戰霸道劍滕肅,都險些被殺。炎天樂擔心,兩個滿血都如此狼狽,何況是一路上歷經磨難的殘血。
唐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笑:“你們也是!”
說罷,起手花開花落,如此新穎的暗器手法,險些將那人傷到。
在恢弘的槍勁中,司御戰斧猛地擲出,地上瞬間出現一個大坑。
兩人依次落地,配合默契,一時間竟和那人打的難捨難分。
炎天樂,顧得白兩人抓住機會,命天劍月光刀出手,直落在毒醫谷中。
那黑袍人見聲東擊西,猛地持槍向炎天樂兩人刺去,卻被司御戰斧擋了個正着,發出鏗鏘巨響。在唐訣詭異的身法下,兩人一明一暗,重新牽制住那名槍客。
此時炎天樂已經調動起全身內力,命天劍劍氣嗡鳴,配合着月光刀的剛猛霸道,兩人一路勢如破竹,倒真有些刀揮百斬,密劍穿雲的氣勢。
“顧得白,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名字很怪!”炎天樂說着,再起一道劍氣,向着顧得白身後揮去,月光刀心有靈犀的躲避,成功擊倒身後的黑衣人。
顧得白雖練刀術,但身體卻極其靈活,腳步同炎天樂不相上下,兩人配合的極好,他腳下急轉,一刀劈向前方:“名字是祖父取的,取上古神獸白澤的白字,正直,少壯,超凡脫俗,恰似月光!配合着月光刀,人人都說名字妙哉!何來奇怪之處?”
“顧得白,顧得白,Goodbye呀!這不是再見的意思嗎?”
顧得白大刀揮舞的乾淨利落,可心中一團霧水,忙問:“爲何有再見之意?”
“哎!”炎天樂嘆氣:“沒什麼,老顧,就是覺得你這名字很有個性!”
見敵軍大多數都已被己方牽制,炎天樂擡頭,比了個OK的手勢,便繼續投入到戰鬥中。
山坡上,蓄勢待發的所願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阿樂專屬暗號,背起慕司恆,悄悄的溜進毒醫谷。
可當毒醫谷的景色映入所願眼簾時,她怔了,兩滴熱淚順着她白皙的臉頰,流向她勾起的嘴角。
“這竟和那時的毒醫谷一模一樣。”梔子花開,松竹林立,草廬藥田。
這是所願第一次進入新毒醫谷,近鄉情怯卻涌入她的心頭,只是那時爛漫天真。
觀察了幾處地方,發現和以前的毒醫谷別無二致,她不禁內心一喜。本以爲要找到存放萬靈草的毒藥堂很難,可如今,這段路所願卻熟悉的很。
“唐訣!”付澤信大喊。
唐訣迅速反應,一把扶住飛速後退的付澤信,幫助他穩住身形。
兩人眼神一換,唐訣雙手一翻,乾唐刃握在手中:“小心了!”
話音未落,便向着槍客刺去,打起近身來。
付澤信隨手扯下一塊布條,咬牙系在傷口上,拿起被挑飛的司御戰斧,重新回到戰場上。
他眼眸尖利,司御戰斧在他手中不斷翻飛,竟將傳統的劈砍等式連接的十分巧妙,一招一式令人難以預料。
“司御戰斧!輕功白雲上!一個付家公子,一個逍遙閣南宮朔之徒!一代天驕何故要來我這送死!”槍客猛地收槍,面對這兩人的進攻,竟暗暗搖頭。
“與你何關!”唐訣說罷揮動手中乾唐刃借戰斧之力,直衝槍客面門。
“乾唐刃!”槍客眼中一道亮光閃過,那杆烏金長槍突然出現在唐訣眼前!巨大的槍勁另唐訣全無招架之力,連帶着身後的付澤信一同被打翻在地,血跡染紅兩人衣襟。
看着倒在身前的兩隻螞蟻,那槍客左手持槍緩步靠近兩人身前。突然,他只覺心中血氣翻涌,一口烏黑的血跡猛地噴出。
長槍槍尖揮動,在唐訣眼前停下,聲音冷肅:“什麼時候?”
“被你打飛的時候。”唐訣捂着胸口坐了起來。
回想着剛纔槍勁釋放而出時,確實有一絲痛楚穿破身體,但沒想到竟是唐門暗器。
槍客渾身內力運起,將毒針逼出,捏在手中:“多年未出這山谷,還真是小瞧了你們!”
“呵!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輕易的將自己暴露出來?”付澤信說着眼眸中徒然亮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