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感情遲鈍,只是有時候不願意去想,或者說是懶得琢磨。
季執生知道喻理有事情瞞着自己。
誰都有些祕密,他想,她願意告訴自己最好不過,不願意那也沒關係。
知道喻理喜歡季執生之後祁佻覺得有些迷茫。
實在想不通爲什麼喻理會喜歡季執生那個狗東西:)
祁家作爲S市數一數二的名門,其千金可謂是名媛之中不一樣的煙火。
很少出現在宴會、晚會之類的交.際場所,性子直來直去也不會在誰面前留面子,想和祁佻搭訕的不少年紀相仿名媛都被她嘲諷過。
後來名媛把目標改成了祁宇澤,來自祁佻的嘲諷更加扎心了。
所以當祁佻出現在宴會廳裏的時候不少名媛都覺得有些驚奇。
哦,更多是心有餘悸。
高定禮服貼着少女的身體勾勒出優美的曲線,卻又顯得少女清麗活潑,把少女所有的優點都凸顯了出來。
而跟在少女身旁的男生穿着黑色西裝,襯得身影越發筆挺卓然。
祁佻不動神色面帶微笑地在宴會廳裏看了看,在一旁的人羣中找到了跟在喻欣旁邊的喻理。
“要不要先去喫點東西?”喻欣低聲問。
喻理搖了搖頭,端着低度數果酒懶懶地站在一邊聽着他們胡扯。
照理說喻崇山的生意做得還沒那麼大,在一衆名門貴族中只算是暴發戶了,可奈何喻欣的朋友圈裏都是大佬,來參加這種晚會也很正常。
何況這次的晚會是崔家辦的,崔宥佳想誰來還不容易?
長輩們都在樓上議事,就留下小輩們在樓下交談。
“小理。”祁佻提着曳地長裙走過去,路過的人都客氣的和她打招呼。
少女穿着純白色禮服,露出瘦白精緻的鎖骨和小許肩,長長了的頭髮被一根暗紅色的髮帶簡單的編了個魚骨辮,手腕上也繫着根深色的絲帶。
襯得整個人都更加白皙精緻。
“搞得花裏胡哨的。”祁佻看了眼喻理的打扮,嫌棄着評價道。
喻理:“……”
這周圍都是年輕的男女們,大家聊天話題差不多,也有意把祁佻和喻理拉近,扔出不少話題。
“祁大小姐,怎麼不去市高讀書?那裏志同道合的朋友更多啊。”
祁佻聽出了那人暗示的“尊卑”意識,皺眉道:“成績不好,哪配啊。”
“不過喻欣,你倒把你妹妹保護得好,之前都沒見過。”
“既然是喻欣的妹妹,那也是我的妹妹。妹妹,以後有什麼事來找哥哥,哥哥罩你。”
喻理懶懨懨地看了眼說話的人,顯然是懶得開口。
喻欣把喻理把自己身後掩了掩,緩聲道:“誰是你妹妹啊?給你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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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會兒,崔宥佳找到了喻欣和喻理,也順帶着把祁佻一起帶上,上了樓。
樓上除了大人議事之外還有幾個小房間,擺着柔軟的沙發,茶几上放着精緻的糕點。
崔宥佳鬆了口氣,“啊,解放了。”
崔家組這次晚會其實就是想給崔家的小輩們找適齡的同輩異性來相親。
祁佻坐在沙發裏,捧了杯飲料喝。
崔宥佳還有閒情逸致拿着杯香檳站在單向玻璃前看樓下的情景,笑聲道:“祁小丫頭,你哥哥被纏住了。”
祁佻翻了個白眼,“纏住就纏住唄,又不是我。”
崔宥佳失笑,在另一邊空着的沙發上坐下,懶懶地舒了口氣,顯然是不想再下去了。
喻理玩了會兒手機,心思也沒在這個宴會上。
喻欣回了幾條消息,實在是嫌煩,把手機靜音之後就扔到了茶几上不管了,“所以你喊我來幹嘛?看那些名媛爭奇鬥豔還是互嗆?”
她可煩死這種交.際場合了。
崔宥佳無辜地聳了聳肩,“那也總比摁着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坐在什麼破餐廳裏逼着相親,聊自己家裏有多少錢來得好吧。”
不知道爲什麼,祁佻腦補出了那個畫面,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如果以後要搞什麼商業聯姻搞成這樣,她寧願孤獨終老。
崔宥佳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她以爲是家裏那個長輩來催自己去摁頭相親,沒想到是朋友圈裏一個小夥伴。
“宥佳,季家那位太子爺也來了!”
“他來幹什麼?砸場子?”
“我哪知道啊!反正他現在拿了杯香檳衣冠楚楚地在和別人說話呢!哦,祁家那個。”
崔宥佳深深地看了眼祁佻,“……?”
掛了電話,崔宥佳坐直了點身子,有氣無力地問道:“兩位妹妹,季家太子爺認識伐?”
祁佻掀起眸問:“季執生那個狗東西?”
“咳咳。”崔宥佳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有些驚訝於祁佻的大膽,卻還是點了點頭,“是他,他現在在樓下呢。”
喻欣靠在沙發裏,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喻理,調笑:“下去吧,你心上人在下面呢。”
祁佻伸腳碰了碰喻理,小聲說道:“要下去你自己下去啊,我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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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依舊是觥籌交錯,小聲交談。
喻理看見季執生和祁宇澤兩個人不知道說着什麼,臉上偶爾還有些笑意,她端了杯低度數的果酒走過去。
季執生剛進來的時候不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都想去搭訕。
四九城的季家,別說是國內了,產業遍佈全球,福布斯榜上常年穩居第一。
季家這位太子爺可是唯一的繼承人,攀上了,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和現在的身份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惜,這個少年對她們這些前來示好的妙齡女子沒什麼興趣。
最過分的就是冷着臉皺眉格外嫌棄地說:“滾。”
現在又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姑娘去丟臉,她們可是樂的見。
季執生看了眼離自己不過三四米的喻理,嘴角倏地一勾,卻還是等着喻理走過來。
祁宇澤看了眼兩個人,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電燈泡的程度。
可喻理沒打算繼續走,就站在離季執生還有三四米的地方,把低度數果酒往路過的侍者手中的盤子裏一放,換了杯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