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珏點頭,白校長如釋重負。

    大家都笑了起來。

    張珏同意捐款,這件事就算成了一半,但事情還沒完。

    捐款可以,捐多少,又是個問題。

    衆人的目光又都轉向樂山。

    樂山微微一笑,對禮儀小姐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統計一下,剛剛那些同仁,一共捐了多少?”

    禮儀小姐愣了愣,白校長輕咳一聲,她纔回過神:“您稍等一下,我馬上統計。”

    現場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大家都在猜測樂山的想幹什麼。

    三分鐘後,那位禮儀小姐說道:“您好,剛剛各位校友捐款共計233.5萬元。”

    “好的,謝謝。”樂山禮貌地說道,隨後,他在募捐書捐款金額一欄中寫下了233.5這個數字——單位自然是萬元。

    “譁——”

    樂山寫完之後,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在沒有受災、沒有疫情的情況下,思瑞集團一次性向江州大學捐款二百餘萬元,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果。

    白校長鬆了口氣,這樣,他總算能和全校師生們有所交代。

    “等一下!”

    就在此時,張珏的聲音響起。

    全場的目光再次被他所吸引。

    楊雪想要拉他的手,卻晚了一步。

    他大步走向那個禮儀小姐,從她手中接過樂山剛剛交出去的募捐書——準確的說,是搶了過來。

    他面向樂山,手指向捐款金額那一欄。

    “樂總,這裏,你是不是寫錯了。”

    沒有人知道他想做什麼,但也沒有人敢打斷他。

    不過他的態度似乎不太好,難道是嫌捐得太多,想反悔?

    場面之中,唯有樂山大概猜到了張珏在想什麼。

    “哦,不是寫錯了。”張珏把手指拿開,“原來是我看錯了,那是隻蒼蠅,慚愧慚愧。”

    張珏又將募捐書還給了禮儀小姐。

    然後他快步走下舞臺,拉起楊雪的手就往外走。

    他的速度很快,三步兩步便離開了酒店大堂,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那着急的模樣,就好像吃了霸王餐沒給錢。

    在場衆人全都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他搞這麼一出是爲了什麼。

    就在大家都對張珏的古怪舉動感覺到奇怪時,禮儀小姐忽然叫了一聲。

    白校長皺着眉頭,心說酒店的人太不靠譜,可等他回過頭來,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白校長,你怎麼了?”張副校長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也變成了一樣的狀態。

    等在場的嘉賓一個個發現異常後,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原來,那張募捐書在張珏手中過了一道之後,被抹去了一個點——對,就是小數點。

    原本的捐款金額是233.5萬,一下子變成了2335萬。

    整整翻了十倍。

    募捐書上的可不是單純的數字,那都是實打實的錢,可不能亂填的。

    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

    難怪他要跑了。

    白校長尬笑了幾聲,對樂山說道:“張顧問可真會開玩笑。”

    “不。”樂山搖了搖頭,自始至終,他都保持着紳士風度。

    “既然金額是張珏先生改的,那就算是我同意了,這一點不會變——”

    聽樂山這樣說,在場的人全都沸騰了。

    兩千萬的捐款,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那個張珏竟然說改就改,而這個樂山,竟然也真就同意了?

    難道在他們眼中,這都不算錢嗎?

    幾名貧困生代表喜極而泣,相互擁抱。

    等衆人歡呼完畢,樂山才繼續道:“錢可以捐,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希望白校長可以答應。”

    聽到樂山同意捐款,白校長的眼睛都在放光,別說是一個什麼小小的條件,就算讓他來上一段脫衣舞,他也義不容辭!

    然而樂山畢竟不是張珏,想不出這麼損的招。

    他緩緩道:“這總計2335萬元的捐款,思瑞集團仍然只計233.5萬,剩下的2101.5萬元以張珏先生個人的名義向江州大學募捐,併成立專項基金會,用於獎勵那些品學兼優的貧困生。”

    樂山提出的這根本不算什麼要求,白校長立刻點頭:“這個完全沒有問題,那麼樂總,這個基金會的名字,叫什麼呢。”

    樂山想了想:“就叫做‘雙玉基金’吧。”

    簡單的對話過後,此事就算完全確定下來。

    相信要不了多久,張珏這個名字就會在江州大學的校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

    此時此刻,雙玉基金的創始人——我們的張珏同學,正拉着楊雪一路狂奔。

    期間,他數次回頭,確認了好幾次沒有人來追他們,纔在一間奶茶店門口停了下來。

    楊雪上氣不接下氣:“你、你跑什麼呢?”

    張珏的體力比楊雪好多了,他仍然向身後眺望着,生怕有人追來。

    “要是不跑,我就要被千萬級別的債務纏身了,到時候別人把我扣下,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楊雪不明所以,張珏確認安全,纔將剛剛他的所作所爲說了一遍。

    楊雪搖了搖頭:“你就胡鬧吧,那麼多錢,我看你怎麼收場。”

    “你懂什麼。”張珏嘿嘿笑道,“樂山那個人,肯定會認賬的,他這種紳士,最好對付了。”

    “是,就你最難對付。”楊雪無奈道。

    “知道就好。”張珏得意地點頭,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奶茶店,“剛纔喫的太急,噎住了,請我喝杯奶茶吧。”

    楊雪道:“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男生請女生喝嗎?”

    “我可沒錢。”張珏理直氣壯。

    ……

    就在兩人因誰請喝奶茶而矯情的時候,街對面的咖啡館,兩個看不清模樣的人正從窗戶里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人喝了一口咖啡,好整以暇。

    “他就是張珏?”

    他的僕從回道:“對,根據毒蛇回傳的消息,就是他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倒是個有趣的人。”年輕人笑了笑。

    “要不要我通知拉克——”

    “不需要。”年輕人打斷了他的話。“對方既然能在槐先生的自爆中活下來,證明一般的殺傷性武器對他沒用,你讓拉克狙他一槍,不僅浪費了一發子彈,還會引起對方的警惕。”

    僕從皺眉道:“那我們要怎麼辦?放了他?”

    “當然不是。”身穿白色西裝的人發出瘮人的冷笑,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和我們作對的人,不僅不能放過,還要讓他不得好死——但對付這種難纏的人,首要任務是搞清楚對方的能力,然後……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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