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嬤嬤帶着一個少女在雪地上瘋狂地奔跑。
這個修道院本就人跡罕至,她們又故意往後面的山上跑,不知是爲了什麼。
臨近月中,月色很濃。
藉着潔白的月光,我們可以看到,即便此時是零下幾度,少女的身上也並沒有穿任何衣物,身上的重點部位都被她的一頭金黃色的長髮所遮蓋。
她們身後不遠處,一隊黑衣人正順着她們的腳印,不遠不近地跟着,似乎並不急着殺掉她們。
兩人一路來到峭壁之上。
那隊黑衣人堵在路口。
她們已經徹底沒了退路。
山上有一座廢棄的廟宇,看樣子像是祭祀使用的。
只不過已經破敗,不知道它的歷史到底有多麼悠久。
那名嬤嬤將少女推進了廟門,自己則站在外面,手裏拿着一把匕首,準備迎敵。
見那些黑衣人跟了上來,她將匕首橫在胸前,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那黑衣人首領冷笑一聲:“這個問題還輪不到你來問。”
知道來者不善,今晚是必死之局,但那老嬤嬤仍然想多爭取一些時間。
她低喝一聲,拿着匕首便向那羣黑衣人衝了過去。
“砰!!!”
一聲槍響。
老嬤嬤倒在血泊當中。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僕人,並不擅長戰鬥。
黑衣人首領吹了吹手中的槍口,輕蔑一笑。
不管是短刀還是手槍,動手的時候,他從來不拘泥於形式。
只要能殺掉敵人,就是好的。
他一腳將那老嬤嬤的屍體踢開,對後面的手下招了招手,幾人一同向那座廟宇走去。
山坡上有着大概十公分厚的積雪,他們的皮鞋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地響聲,好像催命的樂章。
少女被嚇壞了,躲在廟宇的大門後,抱着肩膀,瑟瑟發抖。
黑衣人首領對身後的幾名屬下說道:“你們蒙上眼睛。”
其他人依言而做。
轟的一聲巨響。
他一刀把那原本就破舊不堪的大門劈碎了。
漫天的碎屑夾雜着雪花落在少女身上,更讓她顯得楚楚可憐。
看着她那曼妙的酮體,黑衣人首領的眼睛裏露出狂熱的神色,他趕忙從口袋裏拿出一片藥,扔進嘴裏喫掉,眼睛裏那股瘋狂之意才漸漸消失。
他一步一步向那沒穿衣服的少女走去。
就在他的手將要觸碰到少女的身體時,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黑衣人首領捂着自己的手,發出痛苦地嚎叫。
他的手掌被一發子彈生生地打穿了,成了一個血洞。
緊接着,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和那名少女中間。
他身穿一身褐色風衣,嘴裏叼着一根牙籤,頭上戴着一頂禮帽。
而最讓人在意的,是他竟然有三隻顏色不同的眼睛。
他的模樣誰也不可能仿造,黑衣人首領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不是別人,正是異常生物管理局天啓四博士之一,clef博士。
……
說起天啓四博士,他們中的每一位都是“驚才豔豔”之輩。
clef博士原本是GOC的特工,代號“尤克里裏”,退役之後進入管理局,負責處決K級項目,行事幹淨利落,在管理局頗有名氣。
他的真實面貌無法用任何已知方法清晰地拍攝下來,但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有一個很大的鼻子和一個類似於柴郡貓的咧嘴大笑臉。
除此之外,他最明顯的特徵就是有三隻分別爲綠、藍、淡褐色的眼睛。
他的性格惡劣,會在除了異常項目相關的問題外的所有事情上充當着一個根深蒂固的騙子,號稱“謊言之父”,因此,管理局要求任何人都不該對其持有信任。
據說他是個現實扭曲者,且對模因與認知危害有一定的抵抗力,所以才能夠一次又一次地倖免於難。
總而言之,clef博士很強,但似乎又不太符合異常生物管理局一貫的行事風格。
因此在209-B事件之後不久,他便與管理局分道揚鑣。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甚至有謠言說他死了。
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他其實一直在追查着某些事情。
最近似乎有了些許進展,進而招來了殺身之禍。
當然,想要殺掉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故而對方做了個局,先來找到他那個傳說中的女兒,想以此來逼他就範。
但clef博士又豈是等閒之輩。
他早就洞悉了敵人的陰謀,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是去跑去解決了那幾個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
“阿泰諾特,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clef博士看着那名黑衣人首領,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眸子裏的寒意卻比這天氣還要冷。
黑衣人首領感覺脊背發寒,立刻在暗地裏做出攻擊的手勢,但槍聲並未響起。
clef博士冷笑一聲:“如果你是在等他們拿反坦克炮轟我,那估計要讓你失望了。”
黑衣人首領心知不好,對後面聽見聲音摘下眼罩的幾名屬下說道:“給我上!”
那幾名下屬似乎也服用了什麼藥物,面對clef博士,渾然不懼。
clef博士也不客氣,摘下後背上揹着的那杆散彈槍,對着他們就是一頓亂轟,瀟灑之極。
那散彈槍的子彈明顯是用特殊物質製成的,幾名服了藥物的屬下也根本扛不住。
見此情形,那名黑衣人首領一溜煙兒逃跑了。
clef博士微微皺眉,想要追擊,但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女,嘆了口氣。
他緩緩走到那名少女跟前:“你沒事吧?”
“父、父親。”少女的聲音細弱蚊蠅,帶着絲絲顫抖,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怕的。
“我沒事……”她小聲說道。
clef博士又看了一眼那首領逃脫的方向,說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五分鐘——不,三分鐘之後就回來。”
少女想要去抓他的袖子,但想起自己的毛病,最終還是沒敢動作,沉默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