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部落掌控時間段距離那段遙遠的歷史最近,他們也最爲封閉,極少和外人接觸。
其他部落的人只有偶爾在“集市”上才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根據四部落酋長德里亞科的說法,如果除了四部落之外,還有人記得那段歷史,那一定是一部落。
畢竟他們繼承了大部分“奇術”,所以四部落和那個神祕的第八部落纔會將他們作爲最後的目標。
張珏來到那四部落的雕塑前,伸手去摸,口中念着:“一部落……”。
然後他睜開眼睛,自己竟然處在一片草地當中。
之前的幾次都是在山坡上的。
感情那座山在許多年前竟然是一片草地。
好像反了吧。
不過張珏也管不了那麼多,他四下看看,憑感覺確定了方向,然後向前行去。
他的運氣不錯,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那些帳篷的輪廓。
雖然陳舊,但都是這些部落使用的樣式。
然而還沒等他走近,就聞到一股非常濃重的血腥味。
來晚了!
張珏心知不好,加快速度跑到一部落的營帳之外。
他剛到門口,就看見了許多鮮紅的血跡,有的甚至還未完全乾涸。
他向裏面望去,地面上橫七豎八躺着許多屍體。
這些人的衣着十分樸素,大多都是野獸的皮製作而成,面色黝黑,手上都是老繭,看樣子應該都是一部落的人。
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上來看,他們的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張珏警惕地望向四周。
敵人有可能還在這裏。
如果他少和四部落酋長說一點話,早一點來到這裏,說不定可以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一般人可能會有些懊惱。
但張珏不會。
後悔是最沒有用的情緒。
遇到問題,如果已經無法改變,那就接受它,然後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一些補救,這纔是正途。
所謂亡羊補牢,猶未爲晚。
他謹慎地向部落裏面走去。
越往裏走,戰鬥的情況就越發慘烈。
許多守衛甚至被不知名的武器攔腰斬斷,腸子流了一地。
張珏想找一個活口,但很可惜,他見到的人都死了。
張珏看着這慘烈的戰況,微微皺眉。
另外一個被消滅的七部落他也去過,但那裏一具屍體都沒有,地面甚至被清掃過一遍,敵人在將他們殺死之後,打掃了戰場。
但這一次對方卻並沒有這樣做,似乎只把己方的屍體搬走了。
而這些一部落的人,只能永遠地躺在這裏。
這是爲什麼呢,七部落和一部落有什麼不同嗎?難道緊緊是因爲在消滅七部落的時候,不想暴露自己?或者他們很着急?
張珏一邊走一邊思考,最後來到了那個最大的帳篷跟前。
這裏一直都是部落酋長的居所。
門口的簾子上濺有血跡,張珏深吸一口氣,挑開簾子走了進去。
張珏進入帳篷,映入眼簾的是數根巨大的柱子,一位白鬚白髮的老者被綁在一個柱子上,已經斷了氣。
對方的手段相當殘忍。
張珏看着老酋長的屍體,忽然覺得綁着他的柱子上圖案似乎有些古怪。
他蹲下身來仔細研究,發現其他幾個柱子上都有類似的圖案,而且每個圖案的源頭都連接着一個蠟燭的燭臺。
想起四部落酋長之前的操作,張珏走上前來,握住那個蠟燭臺,用力一轉。
“咔咔咔咔——”
裏面果然傳出了類似機械齒輪的響聲。
張珏等了半天,卻不見有什麼異常。
他想了想,又扭動了另外一個燭臺。
這個大帳內共有七根柱子,張珏也就扭動了七次。
當他扭動最後一個燭臺之後,整個帳篷忽然震動了起來。
隨後咔嚓一聲,地面上的兩塊石板忽然左右分開,竟出現了一個密道口。
密道口大概一米見方,正好可以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
一個石階延伸向下,裏面不知道有多深。
如果張珏沒猜錯,這應該是一部落存放那個甕的地方。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打着火之後扔了下去。
打火機咕嚕咕嚕向下翻滾,片刻之後就沒了光亮,看樣子裏面很深。
張珏從異空間中拿出管理局專用的手電筒,放在手裏拍了拍,點亮之後便向下走去。
試試深度只是職業習慣,再深還深得過087嗎。
再說以他現在的實力,無論下面到底有什麼,都不用怕。
如果他再下一次087,那張臉看到他第一件事情大概就是趕緊逃走——當然,以前也是。
張珏拿着手電筒,一路向下,只可惜這次沒有帶瓜子。
沒有那些奇怪的東西搗亂,他的腳步很快。
整個階梯向下的部分大概有一百多米,幾分鐘後他就到達了底部。
張珏用手電一照,發現對面竟是一間密室。
巨大的銅鎖已經被粗暴地打開了,零件散落一地,房門虛掩着,露出了一點縫隙。
張珏剛想開門進去看看,就聽見屋子裏傳出了嗚嗚的聲音。
此時此刻,深處地下,四周靜謐無聲,若是換成了別人,大概要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
但張珏是誰,他天生對恐懼不太敏感。
這種聲音非但嚇不走他,只會讓他的好奇心更盛。
他沒有猶豫,一腳踹開了房門,用手電向裏面照了過去。
然後,他就又看到了一個會讓普通人驚聲尖叫的情景。
屋子很小,大概只有幾平米。
幾條非常粗的鎖鏈從牆上延伸至屋子中央。
它們全都捆綁在一個甕上。
而那個甕裏,竟然裝着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頭,從甕裏面伸了出來。
披頭散髮,七竅流血,十分恐怖。
看起來他是被削去了雙手雙腳,然後裝進了那個甕中,是一個不完全體的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