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江問伊只是個九歲的孩子。
想到這些，江問伊的表情明顯的浮上了一抹哀傷之色。
江夢曉滿意的挑了挑眉，她就是要讓他難受痛苦。
“知道我當初爲什麼誣陷你罵我嗎？”江夢曉自問自答，“因爲你太懂事，媽媽找不到理由打你，找不到理由折磨你，所以，媽媽就教我用打噴嚏這招……哈哈哈哈。”
真相很殘酷，江問伊不願相信。
只能沉默。
這是一份有些崩潰的沉默。
當年，江問伊只是覺得媽媽偏心而已。
現在，姐姐竟然說是媽媽教她那樣做的，江問伊難以接受。
媽媽到底有多討厭自己，纔會想出這樣令人心寒的招數？
良久，江問伊開口說話了：“姐姐，你說的對，媽媽不愛我，我……很失敗。”
“不要叫我姐姐！”江夢曉雙手提着紅色高跟鞋，仰着臉，瞪着眼睛，一字一頓說，“你配嗎？你一個機器人，你也配喊我姐姐？”
江問伊的眼淚在打滾，在翻轉。
他不理解，爲什麼姐姐從小就在針對自己，長大後依然如此。
“想哭是吧？覺得委屈是吧？”江夢曉突然淚流滿面，“我們也想哭，我們也覺得委屈！你是不是很不解，爲什麼媽媽一次次想砸了你，爲什麼我總是欺負你，你以爲只是因爲你比我優秀嗎？難道我江夢曉就那麼小肚雞腸見不得你好天天喫醋？你錯了！”
江問伊動了動潮溼的睫毛，他想知道。
“因爲……”江夢曉突然尖聲嘶吼，“是你害死了小姨夫和我的爸爸媽媽！”
“你是殺人兇手！”江夢曉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揪住江問伊的頭髮使勁拽，“你一個不該活的過得風生水起成了網紅，那些該活下去的，卻因你結束了年輕的生命！你說你該不該死！”
江夢曉越說越用力，就差拽着江問伊的頭髮盪鞦韆了。
江問伊感覺自己的頭皮快被扯了下來，好疼好疼，這種痛感那麼真實，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人，也沒想到自己的存在，竟然害死了媽媽的老公和親人。
對不起，對不起……江問伊在心裏重複着，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江夢曉一個蹦躂，拽着江問伊的頭髮，將他推倒在地。
心如死灰的江問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江夢曉擡起小短腿，用腳踩住江問伊絕美又無限哀傷的側臉，惡狠狠地說：“殺人兇手，你怎麼不去死！”
江問伊沒有反抗，他一動不動，任由着江夢曉那隻散發着味道的腳，在他的臉上用力踩壓。
眼淚順着眼尾，一滴又一滴落在木地板上，他喃喃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突然，那隻腳離開了。
江夢曉跑去把果盤和小盆栽拿來，抓起一把小蜜橘，捏碎，放在小盆栽的泥土裏拌了拌，然後往江問伊嘴裏塞：“你不是喜歡喫這個嗎？你喫啊！你喫啊！你一個機器人還能吃出味道來？你怎麼不去喫屎？！”
嘴巴很快就被裹着泥土的小蜜橘塞滿了，江問伊依然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