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業臉上閃過一抹粉絲見到偶像的激動之色,就要拱手見禮。
誰知,躺在地上的丘力居卻是率先開口了。
“哼!公孫小兒,你來的可真及時啊……若不是這個姓張的小傢伙突然出現,你以爲就憑你們能夠抓到本王嗎?做夢!”
說完之後,丘力居乾脆很光棍的重新躺下,閉目養神,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白馬義從將士們對他的怒目而視。
而聽到丘力居此話之後,張業與那名白袍小將均是一陣錯愕。
張業顧不得多想,連忙上前一步抱拳道:“敢問這位小將軍貴姓?閣下不是常山趙雲趙子龍嗎?”
這不對勁啊,此人明明一副我就是趙雲的打扮,丘力居怎會叫他公孫小兒?公孫瓚現在最起碼也得有三十多歲了吧?
白袍小將此刻也是納悶不已,什麼常山趙子龍?沒聽說過啊。
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好言相問,自己也不好繼續怒目而視了。
更何況,聽丘力居話中的意思,他們幾個還都是被眼前這人解決掉的,那應該就是友非敵了。
想到此處,白袍小將同樣抱拳還禮道:“某乃北平太守公孫瓚之子公孫續,至於兄臺所說的趙雲趙子龍,呵呵,請恕在下孤陋寡聞,着實沒有聽聞過此人。”
“啊,這樣啊……”
張業聞言,失望的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選擇頂着嚴寒前來幽州,就是爲了一睹趙雲之容,卻沒想到還是沒能如願。
公孫續見張業如此表情,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嘀咕:“這趙雲到底何許人也?此人竟然對他如此上心,莫非這趙雲真在我軍之中?嗯,回去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看看這趙雲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公孫續心裏這般想着的同時,對張業拱手抱拳問道:“敢問這位兄臺,丘力居是被兄臺你擒獲的嗎?”
“嗯,我與同伴剛好路過此地,見他們幾人逃上山來,便出手將其拿下。”
聽張業說的輕描淡寫,公孫續臉上雖然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之色,實則心底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丘力居是什麼人?那可是烏桓王,烏桓的開國單于,其勇武就連公孫瓚都頗爲忌憚。
而張業居然輕鬆將其生擒,這份身手簡直讓公孫續不敢相信,要不是丘力居自己親口承認,他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同樣是年不過二十,自己好歹也是將門虎子,這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
這時,一直躲在山頭目睹全程的張貴一路小跑下來,卻被白馬義從的將士們阻擋在外,張業開口解釋一番之後,這才被放了進來。
目光在衣着單薄的二人身上掃視一圈之後,公孫續哈哈大笑着開口道:“哈哈哈,聽二位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既然如此,這天寒地凍的,二位壯士不如與在下一同返回無終,也好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以報二位出手相助之恩。”
可想到張貴還發着高燒,實在不宜繼續長途跋涉,必須要儘快爲他找個大夫,便點頭答應下來。
見張業點頭同意與自己同行,公孫續心中頓時大喜,連忙命人將丘力居押解着下山,自己則親自爲張業二人引路。
下山之後,近距離接觸到這支名滿天下的白馬義從,張業這才真切的感受到何爲精銳之師。
兩千白馬義從將士端坐馬背之上,竟無絲毫異響穿出,隊形井然有序,完全看不出這支部隊在不久前剛經歷過一場戰鬥。
餘光瞥見張業二人眼中的震撼,公孫續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傲然之色。
白馬義從可謂是他公孫家引以爲傲的底牌,而他公孫續能成爲這支勁旅的主將,更是讓他內心驕傲不已。
對於丘力居這名俘虜,公孫續還是保持着足夠的尊重,沒有將其綁縛起來,而是給了他一匹馬,然後安排了數十人密切監視着。
畢竟對方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用對待普通俘虜的方式對待丘力居,確實有些不妥。
當然了,爲了以防萬一,張業並沒有將丘力居那條脫臼的手臂接回去。
而在經過一番詢問之後,張業這才得知,丘力居確實已經在不久前向新任幽州牧劉虞投降了,嚴格來說,丘力居現在也算是一名漢臣了。
至於公孫續爲何會率兵追殺丘力居,原因也非常簡單。
劉虞接受了丘力居的投降,公孫瓚可不同意,他丘力居這些年來屢屢率領烏桓部落侵犯大漢邊境,擄掠漢人當作奴隸,常年與漢軍開戰,死傷在烏桓各部手中的漢軍數不勝數。
現在就憑一紙降書就想洗白了?簡直是在做夢!
而且,對於劉虞這種面對異族時軟弱的態度,公孫瓚也是極爲不滿。
因此,公孫瓚和自己這位上司的關係一直鬧的很僵,絲毫不買上頭的賬,但凡是劉虞下達的命令,公孫瓚要麼是陽奉陰違,要麼就是直接當做沒聽見,就更不要說丘力居投降這件事了。
恰好,前兩日丘力居前往劉虞處商談事務,由於他現在已經投降,也就沒有帶太多護衛,只帶了三百親兵。
這就剛好給了公孫瓚機會,公孫瓚當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丘力居了。
所以,在丘力居從劉虞處返回,路過右北平之時,公孫瓚毫不猶豫的下令白馬義從追殺丘力居。
不過,丘力居此人對於危險的嗅覺也很敏銳,在白馬義從距離他還有四五里之時便發現了,雙方一直追逐了數十里,付出了一百人的性命,卻還是沒能擺脫白馬義從的追殺。
不得不說,丘力居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的話,此刻他應該早已經翻過這座山,成功逃過白馬義從的追殺了。
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張業這個變數,導致丘力居直接被生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