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業此刻心情很鬱悶,居然有人將他傳揚成身材枯瘦,面如病鬼,手舞一對八百斤的擂鼓甕金錘?這樣的人設不是李元霸嗎?
即便是孫堅此刻就坐在對面大口的喝着酒,張業也依舊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見到張業這幅表情之後,孫堅放下手中酒碗,哈哈大笑道:“子承啊?何故如此愁眉不展?莫不是在心疼這些美酒?放心吧,待本將回城之後,自會命人送來十倍糧食供你釀酒的!”
剛纔在聽到張業自報家門之後,孫堅立刻便將心中的些許不快全都拋之腦後了。
至於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傳言中的那個張業,這很重要嗎?
一介少年,不僅擁有足以比肩自己的實力,甚至還會釀那種迷死人的美酒,這不就夠了嗎?
至於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是張業還是李業,孫堅根本不關心。
而聽完了孫堅此來的目的之後,張業同樣拿出了足夠的氣度,並沒有因爲之前孫策的無禮行爲而耿耿於懷。
相比起孫策之前的行爲,張業更看重的是後世人們對孫堅孫策父子的評價,便邀請了孫堅留下一起用個便飯。
至於東吳大帝孫權……不提也罷。
對於張業,孫堅還是很看重的,對於孫堅這樣的武將來說,什麼治世之能臣,完全不及勇冠三軍的猛將對他更有吸引力。
而張業顯然就符合孫堅看人的標準,當然了,他的釀酒技術也是一個加分項目。
只不過,對於孫堅明裏暗裏的招攬言辭,張業卻都彷彿沒聽到一般,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話茬。
幾次試探下來,孫堅也看出張業似乎沒有出仕的意思,而且聽張業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只想經商,做個腰纏萬貫,滿身銅臭味的商戶老闆。
雖然對於張業這個個人心願不敢苟同,但孫堅也不好說出來,只得不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不過,雖然張業對於出仕沒有任何興趣,但孫堅立刻就開始動起了其他心思。
一口喝完杯中酒之後,孫堅手指輕敲着桌面道:“子承,你這酒如此美味,爲何不拿到城中去賣?如果你肯出售,本將以名聲擔保,肯定能夠賺個盆滿鉢滿!”
聽到此話,張業目光盯着桌面發呆片刻,或者是在思索片刻之後,這才笑了笑道:“將軍說笑了,此等糟粕如何能夠拿出去獻醜,再說了,即便是在下想去城中販賣也沒有機會啊,城中店鋪租金昂貴,在下如今身無分文,如何能夠租得起店鋪啊。”
原本還一臉豪爽的孫堅,在聽到張業這話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到孫堅的這幅表情之後,張業心底立刻有種不妙的感覺,可一時間卻又不知哪裏不對勁。
還不等張業想明白哪裏不對勁,孫堅便開口道:“這點小事子承何必擔憂,只要子承開口,我孫家在長沙便有幾家空着的店鋪可以借於子承使用。”
“哦?如此怎麼好意思呢?”
張業倒是沒有怎麼感激涕零,事實上,在聽到孫堅的這句話之後,他便已經猜到孫堅打的什麼主意了。
原來在這等着我呢?還真是老奸巨猾啊.
張業在心底暗自冷笑一聲,這孫堅果然是刁鑽的很,完全不似其表面看上去那般豪爽忠厚。
這也不難想象,如果孫堅真是忠厚老實之人的話,又如何能在戰場之上百戰百勝的呢。
可孫堅卻少算了一點,那就是張業的真實身份!
對於自己釀出來的酒價值幾何,張業心裏是再清楚不過了,每月所得三成是多少錢,張業沒有計算過。
可他也打聽過,長沙城中一間不錯的店鋪,一月的租金不過百錢。
若是賣酒的話,光是尋找市面上常見的濁酒,一斤便要五錢,賣出二十斤便能將租金掙回來了。
而張業所釀的將軍淚則不同,若是真拿出去賣的話,即便是將價格擡高至五十錢一斤,前來購買之人也必然是如過江之鯽。
要知道,這世上永遠不會缺少好酒之人。
如此一來的話,一月的賣酒所得將是一個怎樣的數字沒人知道,但絕對不是現在在座的幾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絕對會是個一本萬利,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孫堅之前的提議,完全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雖然張業以前看三國的時候,對孫家這倆父子的印象很不錯,但不代表他就原因當這個冤大頭,既拿技術又出人力,最後還要跟別人分錢,憑什麼啊?
想到這些之後,張業露出一個標準的職業笑容,含糊道:“此事事關重大,在下還有一位好友暫時外出,需得等他回來之後再作商議。”
一聽此話,孫堅也大概明白了張業的意思,便也不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又於張業閒扯了片刻之後,孫堅便找了個藉口告辭離去了。
臨走之時,孫堅還從張業這裏討要了一罈將軍淚帶走。
對於這樣的要求,張業自然是客客氣氣的滿足了。
雖然沒能做成合作夥伴,但畢竟自己現在還生活在人家的地盤上,多少還是得給點好處的。
此刻孫策還蹲在門外何黃敘東拉西扯呢,雖然他剛纔隨手將黃敘推了個跟頭,但其實孫策本心並不壞,這不沒聊幾句,就覺得和黃敘很投緣。
要不是孫堅從後面踢了孫策屁股一腳,孫策都還意識不到已經到了下午了,他們真的該回營了。
“父親,您爲何對這什麼將軍淚如此看重啊?不過就是一罈美酒而已,既然他張業不願與我孫家合作就算了唄,咱們還懶得理睬他呢!”
孫策一邊搖頭晃腦的跟在孫堅身後,一邊出言勸說着臉色似乎有些陰鬱的孫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