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看清絹帛上那一行行用鮮血書寫的字跡,以及下方那些熟悉的人名之後,韓當頓時暴走了。
“啪!”
韓當將手中絹帛重重的砸在石桌上,豁然站起身來,怒目圓睜的指着張業大喝道:“張業!你欺人太甚!你殺我韓當羞辱我韓當都行!但你若是再敢當着韓某的面羞辱我主,韓某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張業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韓當還真是孫堅的死忠黨啊,反應居然比祖茂還要大。
張業不想與韓當爭辯什麼,對於韓當這樣的人,嘴上說的再多也沒用,還是得讓他自己親眼看到方纔能讓他信服。
於是,張業直接站起身來,對着韓當拱手道:“既然韓將軍不信,在下也無話可說,那就讓咱們拭目以待好了,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韓當聞言,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願去看張業。
對此,張業同樣不惱怒,轉身便向外走去。
直到快走出院子的時候,張業這才忽然說道:“對了,韓將軍若是有興致的話,可以參觀一下在下的這座鄔堡,只要不走出鄔堡,任何地方將軍都可以去。”
聽到此話,韓當不由得微微一驚,沒想到張業居然對自己如此放心,讓自己這個敵人在他的地盤上來去自如?
幾乎是下意識的,韓當就覺得張業必然又在圖謀什麼,肯定是沒安好心。
張業纔不管韓當心裏怎麼想呢,反正自己的誠意已經擺在這裏了,至於韓當他願不願意接受,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如果韓當非要執迷不悟,跟着孫堅一條路走到黑的話,那他張業也無話可說。
看望完韓當之後,張業馬不停蹄,又趕往了關押俘虜的地方。
此刻,一千餘名孫堅軍俘虜,就被關押在原本李三他們居住的營地之中。
原本李三他們只有一百人出頭,居住在這處營地之中自然沒有什麼,可孫堅軍的俘虜有一千多人,都擠在這一處則顯得有些擁擠不堪了。
不過,對於這些俘虜們來說,能活命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在乎什麼擁擠不擁擠的。
當張業來到之後,正巧趕上了晚飯時間幾十個將士擡着一大桶一大桶的飯菜來到營地之中。
看到張業同樣也在之後,那些將士們紛紛駐足行禮。
隨後,一個排長走出來,對着地上蹲着的降兵喊道:“來來來,晚飯時間到了,都過來打飯了!”
這些降兵從被俘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天一夜沒喫沒喝了,早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此刻聽到終於可以喫飯了,頓時也顧不得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了,全都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蜂擁向裝着飯菜的木桶擠了過去。
看到這些降兵如此亂糟糟的樣子,那名排長不由得皺眉大喝道:“所有人都給我排好隊!不許擁擠!”
說話間,一個降兵已經擠到木桶前,伸手就要去揭開桶蓋。
排長見狀,立刻擡起腳,“啪”的一腳踩在桶蓋之上。
那名降兵頓時痛的鬼哭狼嚎,忙用另一隻手去拍打排長的腳,可那隻踩在桶蓋上的腳就彷彿泰山壓頂一般,無論他如何拍打都無濟於事。
過了幾秒鐘後,排長再次一腳踹在了那名降兵胸前,直接將其踹的倒飛出去,還撞倒了身後的兩人。
然而,這一幕並未能阻止降兵們因爲飢餓至極後對食物的渴望,後方人羣依舊在不停的往前擠着。
排長見狀頓時大怒,張業可就在身後看着呢,如果他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那麼以後別說是升官了,現在頭頂上這個排長的帽子能不能保得住還不一定呢。
念及此處,排長立刻對麾下的士兵們使了個眼色。
一旁的幾十名士兵會意,立刻摘下腰間佩刀,長刀並未出鞘,而是直接用刀鞘開始抽打起眼前擁擠的降兵。
隨着一陣“啪啪啪”的刀鞘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響起,降兵們紛紛發出一連串的慘叫,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這些將士們抽打的位置都很巧妙,全都是張業教給他們的人體較爲薄弱的位置,一刀鞘下去,既不會傷了他們的性命,又能讓他們瞬間失去抵抗能力,只有捱打的份。
不過是眨眼之間,地上已經倒下了不下百餘人,這些人除了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之外,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而被一頓毒打之後,不少人都老實了下來,不敢再往前擠了。
畢竟,飯是好喫沒錯,可要是因此遭受一頓毒打的話,那就有些划不來了。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就這麼認慫了,近在咫尺的飯菜對於餓了許久的人來說,那誘惑力可謂是無比巨大的。
尤其是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的時候,更加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擋這種誘惑了。
只見一個身材壯碩的降兵兩眼放光的盯着不遠處的那些大木桶,舔了舔嘴脣吼道:“弟兄們!這些該死的傢伙把飯菜拿來又不讓咱們喫,分明就是在羞辱咱們!就是要死咱們也要做個飽死鬼!跟他們拼了!”
話音未落,那人便已經赤手空拳的飛撲了上來。
與此同時,又有幾十個還算有血性的降兵也面露兇色的跟着那人一起衝了出來。
“哼!不知死活!”
那名排長冷哼一聲,隨即一把拔出佩刀迎了上去,其餘將士也不甘示弱,紛紛長刀出鞘衝了上去。
張業見狀,也不阻止,對於這些還敢有反抗心思的降兵,自然是要給他們一些教訓的,不然還真以爲他這裏是慈善機構不成?
這些降兵在裝備齊全的時候都不是張業軍的對手,此刻手無寸鐵之下,自然就更不必說了。
幾乎在一個照面之下,幾十個張業軍的將士便憑藉精良的裝備和默契的配合,將反抗的降兵砍翻了一片。
至於那名帶頭鬧事的降兵,更是被排長一刀砍翻在地,眼看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