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南嘆息:“少閣主,您爲何總是傻乎乎的呢?”
卿卿奇怪:“?”他是不是在罵自己笨?
傅瑾南也不想再和卿卿解釋,只是雙手輕柔的給卿卿揉了揉膝蓋:“疼嗎?”
卿卿:“有一點......不過沒關係。”
傅瑾南:“唉,少閣主什麼時候能變得自私一點呢?”
卿卿:“啊?”
傅瑾南:“這樣,受傷的就是別人了。”
微風吹拂過來,吹動了卿卿頭上的步搖,傅瑾南擡頭對上卿卿有些紅的臉蛋,伸出手將卿卿頭上的步搖扶正,卿卿眼眸擡起對上他的臉。
今日傅瑾南也是盛裝出席,華美驚豔,卿卿像是迷亂了眼,竟是開口問道:“傅府樂,我今日好看嗎?”
傅瑾南似乎沒想到卿卿會問出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便是滿滿的笑意,聲音柔的像一縷暖風:“好看......少閣主今日美的想讓傅某將你偷偷藏起來。”
傍晚,萬朝會開始的鼓聲響起。
卿卿與傅瑾南已經分開,傅瑾南坐在位子上,而卿卿則去換祈福舞的舞衣還有面具。
太后與後宮嬪妃以及這次前來的各國使臣亦或是國君也都依次做好。
皇上明顯很高興,舉杯:“今日萬朝會,朕很開心能夠再次與諸君一同,願日後年年歲歲皆如此景!”
衆人附和,皆引進杯中酒。
此時,宮外似乎百姓們也聽到了宮內熱鬧的鼓聲,紛紛燃起孔明燈,,天空漸漸出現了成羣的孔明燈,場面浩大且震撼,皇帝得意開口:“今日,朕特意準備祈福之舞,望佑天下平安喜樂。”
傅瑾南早就放下酒杯,眼神落到遠處的城牆頂樓,彷彿那裏就是他的一切。
太后則是暗中咬牙死死盯着傅瑾南的背影,手中的酒杯都要捏碎。
鼓聲響起,樂曲附和,頂樓臺上的燈光驟然亮起,卿卿身着最華美的舞衣,臉上精緻的貓咪面具,順着風向,偏偏起舞,每一步都精準踩在樂點。
卿卿長袖翻飛,每一個回眸,下腰都絕美無雙,長髮披散,只留下額前裝飾點綴,雪白的肌膚如同月中仙子,手腕的玉鐲彷彿都帶着嫵媚傾城。
相信沒有男人不會被這樣的女子所吸引。
朦朧的美更能牽動人心。
傅瑾南猛地攥住酒杯,感受到心口猛烈的跳動,他不是第一次見卿卿跳這一舞,卻是第一次面對卿卿有這般猛烈的情感。
他更是知道,在場有多少男人的目光都緊緊跟隨在那臺上美人,又有多少齷齪的心思在覬覦他的寶貝!
舞蹈順利結束,沒有半點瑕疵,還是皇上帶頭鼓掌,毫不吝嗇的誇獎:“不愧是姜太傅的女兒,一舞動天下!”
臺下有官員不自覺開口:“這姜小姐確實驚豔四座,皇上這麼一說,倒是讓人想起二十年前那位絕色的美人——敦和公主。”
“是啊,想當初那敦和公主也是一舞動天下,大致與今日美景相差無二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上位處的鉞國國君從卿卿出現在臺面上時,都還興趣怏怏,可卿卿一動,他便瞬間精神了,全部眼神目光都落在了卿卿一人身上,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思念。
臺下兩個官員隨便說的話更讓他心中不靜。
卿卿將面具換做面紗走下臺,回到大殿中央,與皇帝覆命。
皇上龍心大悅,當即賞賜寶物。
卿卿領賞後便乖乖退下,回到自己座位身邊。
巧合的是,傅瑾南與卿卿的位置倒是離得近,接下來還有節目,卿卿趁着衆人都在看節目,迫不及待的想在“師傅”面前邀功:“傅府樂,我跳的如何,可還沒有丟了您的臉。”
傅瑾南低沉着嗓音:“少閣主可知道傅某在臺下看着您心裏在想什麼?”
卿卿得意:“大約是想要誇讚吧。”
卿卿疑惑:“爲何?難道我跳的不好嗎?”
傅瑾南卻不在說了,只不過心裏卻迴應:是跳的太好了,他厭惡這些人用那樣的目光盯着少閣主罷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再教少閣主跳舞了。
傅瑾南的樂照樣驚豔,只是有了卿卿在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驚喜,但同樣好聽。
節目過半,衆人觥籌交錯也喝了不少,皇上開口:“諸位還是莫要貪杯,朕這花園如今花開的正好,諸位倒是可以去看看。”
皇帝開口,衆人自然附和。
一羣人浩蕩着過去,每次的萬朝會酒後都會變成賞花會,也算是傳統。
賞花開始便隨意了許多,皆是各國之間互通交往的機會,皇帝也不會干涉。
鉞國國君卻來到皇帝面前:“吾皇,君有話想說。”
皇帝:“君有何事?”
鉞國國君將目光放在後面專心看花的卿卿身上,開口問道:“不知今日祈福之女可曾婚配?”
皇帝驚訝,卻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卿卿確有傾城之貌,鉞國君主雖年紀與自己相仿,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時間動心也正常。
“並未,怎麼?君?”
鉞國國君:“君想與其說說話,不知......”
皇帝倒也不是迂腐之人,這鉞國國君雖然年紀比較大,但是少有的後宮乾淨之人,這麼多年似乎也未立後,若是卿卿能嫁過去,一來穩固兩國關係,二來也不算委屈,畢竟一國之後倒是比許多官家主母都強得多。
便準備做個順水人情,派人將卿卿叫來。
卿卿正奇怪,沒想到皇帝竟是笑眯眯的說道:“這位是鉞國的國君,此次你祈福之舞跳的甚好,國君想與你談論一番舞藝,你要好好的,莫要衝撞了國君。”
鉞國國君,正是卿卿此次前來的目標,本來剛纔還在思考,這萬朝會眼看着結束了,可還未和鉞國國君交流,豈不是要無功而返,沒想到正愁眉的時候,皇上送來了枕頭。
不過面上卿卿還是要表現出爲難,最後拗不過皇命才乖乖點頭:“是。”
國君將卿卿帶到一邊假山僻靜處。
卿卿低眉不肯先開口,還是國君先道:“姜小姐舞技超羣。”
“國君謬讚,不過是蒲柳之姿。”
國君不鹹不淡的和卿卿聊了幾句,卿卿也都滴水不漏的回覆,反倒是覺得這國君似乎有些不太對,總是盯着她。
直到國君開口:“不知姜小姐可否能將面紗摘下?”
卿卿:“這......”
國君:“沒有旁的意思,不過是好奇罷了。”
卿卿低眉,伸出手緩緩將面紗解開,朦朧的月色襯出卿卿越發柔和美好。
鉞國君主也喝的有些頭腦不清醒,這一瞬間竟是將卿卿與心中所念之人的長相重合在一起,不由得開口喃喃:“像,真像......”
卿卿順勢問道:“國君覺得我像誰?”
國君似乎情緒有些失控,看着卿卿的那雙眼眸,自己眼中涌現出滿滿的悔恨和思念,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卿卿的臉:“敦和......”
卿卿還沒等躲開,國君的手便被決然的攔下。
傅瑾南神色陰冷,滿是陰霾的看向鉞國國君,聲音冷漠:“國君似乎喝多了,傅某還是叫人將國君送回去休息吧。”
國君沒有因傅瑾南的阻攔生氣,反倒是將眼神落在傅瑾南臉上,更是表情激動:“你!你......”
傅瑾南眼神一橫:“國君真是喝多了,大約認錯了人,你們還不快趕緊扶國君回去休息。”
身後的小太監不敢違抗,便半推半就的將已經有些昏睡的國君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