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惠妃出聲,“湘公子的畫是臣妾唯一能認出來是自己的,往日的畫師不是不像就是往美化的方向,只有這幅最的臣妾的心。”
一羣人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風滄瀾跟宗正昱從回來後就再無交談,兩人氣氛很是尷尬。
這下去也不行啊。
風滄瀾提起桌上酒壺,倒上一杯案桌下纖細的手指輕輕拉扯宗正昱的大袖。
察覺異動,宗正昱側眸看來,“夫君,之前是瀾兒不懂事了。”
“夫君別生氣了。”
宗正昱的視線從她臉上轉移到手中酒樽,取過酒樽一飲而盡。
風滄瀾眉頭染笑,喝了那就是揭過了?
她趕緊把空杯添上,自己也喝了一杯,入口柳葉眉輕皺,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酒樽裏,“這味道好熟悉。”
宗正昱垂下的墨瞳黑了兩分,倒上一杯酒把玩手中,“這酒跟瀾兒上次所飲的果釀別無二致。”
一聞,風滄瀾抿嘴仔細回憶,“還真是,一樣的味道。”
宗正昱鳳眸微側,寒潭似的瞳仁深不見底。
品了一口,薄脣輕啓、雲淡風輕,“這酒,是附屬國貢品。”
“貢品呀,難怪……”
風滄瀾瞳孔猛的一縮,整個人恍若石化。
貢品御酒,跟上次在宗正瑾府中喝的味道一模一樣。
可她說的是,街上小販推銷……
風滄瀾機械化扭頭,宗正昱鳳眸微眯只留下一條縫,嘴角微揚,輕笑聲溢出。
風滄瀾心頭驟然一緊,注視着宗正昱的笑渾身發涼。
宗正昱上次就知道,她撒謊了……
“怎麼?瀾兒臉色如此不好,可是哪裏不舒服?”宗正昱擡手而來,風滄瀾條件反射避開。
盯着宗正昱就像是看到什麼魔鬼一般。
他太嚇人了,明明知道她撒謊卻還能裝作沒事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兩人視線碰撞,一人炙熱逼人,一人目光閃躲。
宗正昱這種隱忍型的最危險。就像是蟄伏的猛獸,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會滿載而歸。
“瀾兒很熱?”他抽出手帕,替風滄瀾擦拭着額角的細汗。
明明是刀光劍影,在外人看來就是十分恩愛。
林儀雪看着親密無間的兩人,手中手帕都快撕爛了。
蕭王臉色更黑,而周圍的嬪妃是羨慕不已。
風滄瀾整個人僵在那,不敢有半分動作,任由宗正昱擺弄。
擦乾細汗,宗正昱眉眼染笑,把手帕收起來。
微熱的指腹摩擦着風滄瀾的臉頰,“不舒服了跟夫君說,知道嗎?”
風滄瀾機械化點頭,腦海裏一陣混沌。
直至宗正昱鬆開自己的腰肢才鬆了一口氣。
她還納悶,回去的時候,宗正昱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
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案桌下疊在一起的雙手指尖發顫。
都怪宗正瑾,一個落魄王爺府上怎麼會有貢品御酒。
她以爲就瑾王府目前的境遇,也就是普通酒。
結果!竟然是附屬國進貢的御酒!
簡直害死她了!
“七弟,七弟妹。”
皇帝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將風滄瀾的思緒拉回來。
“你們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七弟妹肚子還沒動靜。”
“皇室子嗣凋零,你們可要加把勁開枝散葉。”
被點名的風滄瀾先是一愣,後立馬轉變情緒,垂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這……這件事還是得看王爺,只臣妹一人也不行。”
皇帝向宗正昱投去目光,“七弟你可要加把勁,朕像你這般大孩子都好幾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