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蒼白的臉跟身上的黑色錦袍形成鮮明對比,詭異感頓生。

    “你怎麼回事?”已經治療了一段時間,就算效果不大,也不應該這樣啊。

    “咳。”他垂眸輕咳一聲,整個人笑的虛弱無力,“不知。”

    “你……”風滄瀾正欲說什麼,就看到宗正昱手中拿着一串佛珠,說話間也不忘捻動。

    這實屬是把風滄瀾驚到了。

    滿臉奇怪的看着宗正昱,“你這是幹什麼?”

    靠!

    宗正昱一個殺人不眨眼,手底下亡魂無數的人,竟然拿着一串佛珠?

    這是要信佛?

    “咳……本王身上殺孽甚重,贖罪。”他輕咳兩聲,聲音有氣無力更顯羸弱。

    風滄瀾雙目瞪的宛若銅鈴,盯着宗正昱一副你鬼上身的模樣。

    開什麼玩笑?

    贖罪?

    風滄瀾沒忍住前進兩步,犀利的目光緊鎖宗正昱的下顎、臉頰邊緣,企圖看出貼上去的人皮面具。

    該不會是冒充的吧?

    宗正昱唸經贖罪?哄鬼呢吧!

    “你……你沒受什麼刺激吧?”她嘴角抽動,實在是難以想象。

    畢竟,自己是見識過宗正昱揮手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模樣。

    這身黑袍,捻着佛珠再配上蒼白無色的臉,怎麼看怎麼詭異。

    說實話,她沒有看出一丁點禪意。

    宗正昱這模樣,倒是有幾分佛口蛇心的感覺。

    宗正昱沒有應聲,只擡頭投過來一束目光,鳳眸古井無波看不出絲毫波動。

    若不是那底下的深黑渾濁,她還真的就信了贖罪的說辭。

    “咳。”對方不迴應,風滄瀾岔開話題說回正事,“再過兩天不是平侯的生辰嗎?”

    “我想問問,咱們送什麼禮物。我一個在農家長大的鄉野女子,實在是不懂這高門貴族之間的事情。”

    風滄瀾很自然的說出這句話,習慣性自我貶低。

    話音未落,宗正昱半擡眉,露出一半瞳仁,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已,“名震天下的鄉野女子?”

    風滄瀾嘴角微僵,倒是忘了宗正昱知道她是鬼手醫仙了。

    “那也是鄉野女子嘛,不用太較真。”

    “那平侯的賀禮送什麼?”她掰回正題,宗正昱半躺在輪椅的靠墊上,“倉庫裏,隨便拿一件送就行。”

    他說話彷彿都有些費勁,風滄瀾隔着一段距離都能聽到他喘氣不贏的聲音。

    “那行。”

    “那我先去準備壽禮了。”她散步一回頭,掃過宗正昱手中轉動的佛珠滿是不解。

    宗正昱曾經在戰場可以說是殺人無數,暴戾的性子多少人喪生在他手裏。

    不會真的以爲拿着一串佛珠念幾句經文,就能贖罪吧?

    已經墜入黑暗地獄,老老實實待在地獄多好。

    還肖想光明,奢望天堂。

    風滄瀾勾脣揚起一抹冷笑,眼底滿是嘲諷。

    不過……才兩天,宗正昱怎麼感覺狀態比上次更差了?

    這就是人們口中說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感覺自己大限將至,信佛唸經贖罪?

    若殺人後念上幾句經文就能贖罪,這世界上就不會有殺人償命這一說法了。

    不過唸經贖罪,算不算不相信她的業務能力啊?

    到了庫房,風滄瀾斂起思緒準備挑一件合適的禮物。

    平侯府有一個愛好,就是酷愛字畫。

    既然是送禮,自然是要送到心坎纔行。

    守衛打開庫房領着風滄瀾進去。

    剛踏進去,看着像垃圾一樣堆在一塊的稀世珍寶,不僅勾了勾朱脣。

    這攝政王府很富裕嘛。

    “將名人字畫找出來。”風滄瀾發話就站在一邊,外面的侍衛進來在庫房裏面尋找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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