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屋內只剩下風滄瀾宗正昱兩人。
一時,屋內一片寂靜。
風滄瀾趕緊端起空碗也準備開溜,“藥喝完了我也走了。”
她剛碰到碗,手腕就被人捉住。
緊接着耳畔響起磁性低沉的聲音,“瀾兒還沒回答我。”
風滄瀾只覺着手腕有被燙到。
萬萬沒想到,跟漣襄說的私密話竟然被宗正昱聽到了!
“咳。”她逼迫自己對上宗正昱的目光,桃粉色的臉頰膚若凝脂,讓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暖橙色的餘暉給度了一層透光,她鴉羽般的睫毛輕顫,隨後堅定般看着宗正昱。
嘴邊的勉強,在對上宗正昱眸子的一瞬,愣生生轉了個彎改口道,“高。”
宗正昱微不可察勾了勾脣,磁性的聲音帶着一絲蠱惑,“那跟穆冶相比呢?”
“……”
“當然是王爺。”風滄瀾在內心罵了一句草。
有毛病吧,糾結這個問題。
宗正昱滿意的收回手,風滄瀾端着空碗往外走,步履匆匆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剛踏出房門,後面聲音再響起,“今天……”
風滄瀾腳步止住,回首看去。
宗正昱微微一笑,那雙素來深邃的瞳仁此刻竟有幾分清澈。
“糖很甜。”你更甜。
“哦。”風滄瀾應了一聲,雲裏霧裏的走了。
房門關上的一剎那,宗正昱瞳仁清澈不見,依舊黑不見底。
似無盡的深淵,不允許任何人的窺探。
宗正昱找風滄瀾動靜鬧得有點大,整個皇城都知道。
攝政王一大清早帶着府中侍衛,把留君閣圍成了鐵桶。
再出來時,後面跟着攝政王妃。
流言蜚語,衆說紛紜。
瑾王雖然忙的焦頭爛額,但對於風滄瀾的事情都有關注,這件事鬧得這般大自然是知道的。
這裏是皇城,天子腳下。
除了京兆尹以外,無任何人有權利包圍一個正常營業的酒樓。
宗正昱不僅做了,還做的人盡皆知。
不用想都知道,龍椅上那位又該震怒了。
不過……去青樓抓瀾瀾……
宗正瑾思緒縹緲,沒注意一個小廝在站在門口的雲桑耳邊低語了兩句。
雲桑面色一冷,小廝立馬退下。
他側頭看向上面走神的宗正瑾,自然下垂的雙手緊了緊。
坊間各種流言蜚語不斷,但並未對主角造成任何影響。
自青樓回來後,風滄瀾就待在王府。
每日的事就是監督宗正昱喝藥。
堅決杜絕他再把藥倒掉。
在風滄瀾每日的監督下,宗正昱的氣色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短短半月,體內餘毒已經清除大半。
最多最多再有半個月,就能完全清除。
想到他餘毒全清,風滄瀾臉上的笑容就沒散過。
啊!美好的未來生活!
她離開王府!誰也約束不了她!
終於不用數着天天過日子,就怕哪天毒發嗝屁了。
她太難了。
想到往後的生活,風滄瀾心情好的不行。
連帶着對宗正昱的態度都好了不少,每天慰問好的不行。
溫逢君看着風滄瀾哼着歡快小曲離開的背影輕快道,“看來風滄瀾是真心對你,得知你即將痊癒臉上笑容就沒散過。”
宗正昱捏着茶盞的手猛然縮緊——
狹長的瑞鳳眼中,瞳色漆黑,一片渾濁。
似翻滾着什麼,卻因爲深黑而不可察。
他幽幽擡頭,端詳着敞開的大門。
開心是真開心,高興是真高興。
但高興的原因,是不是他即將痊癒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