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聖旨一下,瑾王已然是太子。

    此時就算是宗正昱想要回朝堂,也已經晚了。

    封太子,皇帝免稅一年。

    百姓們都記着太子的好,本就名聲不錯的太子如今更是美名滿天下。

    軟禁一事,皇帝封鎖了消息所以,太子名聲沒受影響。

    什麼溫潤如玉翩翩公子,什麼儒雅的太子,全是美名。

    本就生的俊美,又性子好,如今又封了太子。

    不少千金小姐蠢蠢欲動,大臣們也紛紛推薦自家女兒想要聯姻。

    太子後院至今一個女子都沒有,大臣們更是磨拳霍霍。

    更有直接的往東宮獻美人,結果被太子全部拒絕。

    即便是被拒絕,大臣們還是不死心,讓女兒各種偶遇。

    太子走哪兒都能遇到女子,原本打算去攝政王府探望的事也只能暫時擱置。

    這一擱置,皇帝放權他忙的不可開交。

    普天同慶,滿城熱鬧時,王府依舊是一片寂靜。

    沒有絲毫煙火氣,死寂一片。

    這大半個月,風滄瀾跟宗正昱都處於昏迷狀態。

    徽羽擔憂風滄瀾,給回了蝴蝶谷的臨竹散人傳信。

    那邊得到消息就來了王府,自來了個之後就是他在照顧昏迷的兩人。

    宗正昱請全城大夫動靜鬧得大,加之風滄瀾的身份幾乎全國皆知。

    宮商得知後寫信詢問想要回來,徽羽回信不用過去,小姐甦醒後就會回穹蒼樓。

    原本打算來探望的宮商只能在樓裏,天天讓人注意攝政王妃的情況。

    昏迷的這半個月不少人來探望,今日穆冶帶着漣襄又來了。

    看着昏迷近一個月的人漣襄面露愁容,“也沒個確切甦醒時間嗎?”

    “沒有。”溫逢君淡淡搖頭。

    目光在穆冶跟漣襄身上掃過眼神怪異,不明白風滄瀾好歹一個王妃怎麼跟第一花魁漣襄認識,聽口吻還非常熟悉。

    看了一會兒,漣襄跟穆冶就離開了。

    賓客一走,屋內的溫逢君跟臨竹散人也跟着離開,細聲關上房門。

    完全沒看到,房門關上的一剎那宗正昱輕顫的睫毛。

    “師傅辛苦了。”

    臨竹散人搖搖頭,滿臉惋惜,“她這一躺不知得多久才能甦醒。”

    江湖,哪怕是朝堂打聽她的聲音從未停過。

    臨竹散人背手離開,溫逢君回看一眼屋子跟着離開。

    離院徹底陷入寂靜。

    牀榻上,宗正昱輕顫的睫毛緩緩睜開,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躺了快一月,也消受了許多。

    可那雙狹長的鳳眸卻依舊是犀利幽深。

    耳畔輕微的呼吸聲響起,他側頭看去就瞧見風滄瀾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

    皮膚沒有往日的紅潤光澤,就像是失去光華墜落的星辰。

    宗正昱心頭似被撕裂,疼痛從心口傳遍四肢百骸,“瀾兒……”

    他輕柔的聲音滿是溫情,像是在呼喚睡懶覺的戀人。

    微微側身,想擡手卻發現手臂發麻,甚至有些無力。

    他劍眉輕皺,手臂的感知恢復,緩慢擡手。

    骨節分明的手落在風滄瀾黯淡無光的臉頰上,微瞥的劍眉下那雙深黑的鳳眸盡是柔情,“瀾兒,還睡呢,該醒了。”

    對方依舊沉睡,宗正昱寵溺了颳了刮她的鼻尖,“小懶豬。”

    慢慢的,他眸中的溫情散去,可笑容卻高高揚起,“我之前說的話作數。”

    “你醒了,我就給你一封和離書,放你離開。”

    他挪動着身體,額頭抵着風滄瀾額頭。

    鳳眸之下情緒閃爍,千變萬化複雜的讓人難以辨別。

    “所以,你要早點醒,才能早點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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