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要去看熱鬧啦。

    到了宮門口,風滄瀾選了一個地理位置比較好的茶樓,坐在窗前飲茶,可窺探下面的熱鬧。

    皇帝此人,對自己的名聲都不太在乎,對宗正瑾這個儲君的名譽確是格外在乎。

    從小疏遠宗正瑾,目的爲將其藏在狂風駭浪之下,相比於當時風頭無兩、備受寵愛的蕭王,可見其用心。

    明裏不聞不問還讓宗正瑾裝的唯唯諾諾,實際確是爲保護。

    皇宮後宮,最容易出現兄弟鬩牆之事。

    皇帝爲保護,疏遠冷落宗正瑾,護其安全。

    後面爲了宗正瑾的名聲,更是多次封鎖不好的消息。

    想到宗正瑾往日種種,風滄瀾秋水眸深眯,噙着一抹冷笑。

    皇帝看重這名聲,她就要毀了這營造出來的名譽。

    宗正瑾看中太子之位,她就廢了他的東宮太子。

    她得到消息,今天皇帝大概就會宣廢太子的聖旨了。

    風滄瀾端着茶盞小心一口,等待着消息的傳開。

    本來今日,卻如風滄瀾所想那般。

    皇帝廢太子的聖旨都擬好了,就在準備宣旨時。

    金鑾殿內諸位大臣齊齊改口。

    “皇上,此事還需嚴查,空口白牙誣陷,就草草定了太子的罪名。”

    說話的這位大臣,是鬧廢太子很厲害的。

    結果僅僅一天就改了說辭。

    在他之後,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兩朝元老站出來。

    他兩鬢斑白,滿是皺紋的臉上包含滄桑,背脊微微彎曲,比昨日似乎衰老了十歲不止,“皇上,此事只是報社的一面之詞,並未有實質性證據。”

    “報社利用自己的知名度,給太子扣上這樣的一頂帽子,其心可誅。”

    “廢太子一事,還需謹慎明查。”

    站的整齊的一衆大臣,一般都挪出來一步附和道,“請皇上明查。”

    龍椅上,皇帝銳利的眼眸沉着探究,橫掃一眼出來說情的衆大臣。

    這些人昨日義憤填膺,滿口指責,今日卻突然改口。

    皇帝眼瞳深眯,目光轉向站在前段,一言不發的宗正瑾身上。

    讓這些大臣改口的,只能是他這兒子了。

    回想這段時間,太子被千夫所指,衆人責罵,也未做辯駁。

    甚至知道他不得不廢太子,也未多做辯解。

    這件事鬧得這般大,他還是生氣的。

    自己栽培多年,從小就按照儲君培養的人,竟然在這種小事上摔站不起來。

    再出事之後,更是沒有絲毫的應對,任由天下人唾罵。

    雖然喜愛這個兒子,但若真的沒有帝王之才,那也就只能另擇他人。

    這次答應廢太子,就是存了這樣的想法。

    當時立太子還是不夠謹慎,打算這次廢太子後再好好考驗考驗。

    畢竟,他以儲君培養的皇子,也不止這一個。

    金鑾殿上,衆人爲太子說情。

    太子就像是聽不到一般,站在自己的位置,一臉平淡,不悲不喜。

    不以萬人唾罵而震怒,不以朝臣說情而變色。

    從始至終,都是一派淡然。

    讓皇帝忍不住想,他的這位皇子是否早已有對策,所以這幾天纔沒有反應。

    甚至在他說出先廢太子一事,也絲毫不變色。

    只是……

    這其他大臣還好,或是抓住把柄,或威逼利誘,但那位兩朝元老的清貴世家,太子是怎麼讓他出來說話的。

    這位兩朝元老,曾是先皇太傅。

    一身清貴,雖身在朝堂,卻從未參與各種黨派鬥爭,可以確切的說是一個純臣,只忠於皇帝。

    而就是這樣一位,名震文壇的清儒之人,現在公然站出來爲太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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