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昨日在皇宮,竟然配合夏煙騙了他。

    夏娉婷這件事一直有人在暗中興風作浪。

    大皇子出現那日,雖然停歇了兩年,可後面又有捲土重來,來勢洶洶的味道。

    風滄瀾略有耳聞,也嗅到了其中不同尋常。

    能在那麼快的時間發酵,不可能沒有人推波助瀾。又如此有阻止有紀律的搞事,後面有人在策劃。

    不過風滄瀾不在意,甚至還有看戲的心思。

    這位少年丞相雖然頭腦聰明,但對待親情這件事上拎不清輕重。

    若是夏娉婷改不了那囂張跋扈的性子,夏痕後路堪憂。

    軒轅翼跟夏痕爲這件事想對策焦頭爛額,風滄瀾跟宗正昱這邊就安靜很多。

    這幾天風滄瀾來月信,宗正昱不讓出門、不讓吹風、不讓碰冷水,被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

    偶爾逛一下譯館,都被宗正昱圍的全身上下就剩一雙眼睛。

    看着銅鏡中跟修女般的自己,風滄瀾無聲的翻了一個白眼。

    “我不是來個月信,你搞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得了絕症。”

    “不許胡說。”宗正昱眉目嚴肅,風滄瀾撇了撇嘴。

    “我問過了,你這段時間忌生冷腥辣,吹風。讓你待屋裏你待不住,想出去必須這樣。”

    “知道了。”風滄瀾把頭巾拉上,越看越覺着不對勁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譯館,剛消失在門口,一扇門緩緩被推開。

    君時瑜幽深的狐狸眼裏充斥着陰森駭然,瞳仁之下跳躍着殺戮之氣。

    修長蒼白的手指上,捏着一疊紙,上面記錄了一個人的平生。

    他捏着紙的手縮緊,下顎緊繃,臉上盡顯幽亡森然。

    收回視線,關上房門,君時瑜轉身回了廂房。

    坐在桃木團花雕刻凳上,他捏着那疊紙的手在發抖,整個人縈繞着一股陰森駭然的氣息。

    聚焦的視線定格在那疊紙上,胸腔起伏不定,慘白的臉頰上隱隱有青筋顯現。

    跳動的火苗,把他臉上的森然陰戾照的格外清晰。

    “嘎吱——”

    房門被推開,湘綾提着食盒上來,屋內昏暗她還沒注意到君時瑜的變化。

    把食盒放在桌上,一如往常,“太子殿下,今天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喫的。”

    “色澤鮮豔,飄香四溢,太子一定會喜愛的。”

    湘綾把食盒打開,將裏面的菜餚一盤盤放在桌上,把筷子擺好。

    後面的人沒動靜,湘綾這才注意到有些不對勁,小心喚着,“太子殿下?”

    君時瑜眸色陰涼,手中的一疊紙放在桌上,“看看。”

    湘綾面露狐疑,拿起桌上的一疊紙在微弱的燭火下查看。

    目光落到上面的文字,湘綾瞳孔一縮,全身血液倒流——

    她剋制住自己發顫的手,一張張翻閱,每看一張,臉色就蒼白一寸。

    看完一疊紙,她臉色慘白,暖橙色的燭光將她眼底的驚愕、恐懼、害怕全部暴露在君時瑜的視線。

    湘綾捏着一疊紙縮緊,指關節捏的發白,嗓子乾澀,“太子殿下都知道了。”

    “這件事是湘綾自作主張,怕太子恢復後對她……還有餘情,會影響我們後面的計劃,所以纔出此下策。”說着,湘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湘綾逾越,請太子殿下責罰。”

    君時瑜瞳仁微動,落在湘綾身上,語氣幽涼,“你跟在本殿身邊,看着本殿做蠢事就沒阻攔?”

    湘綾肩膀一顫,擡頭對上君時瑜那森然可怖的狐狸眼,“殿下,湘綾阻攔過,更勸過,您……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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