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徑直走過去,惠寧趕緊把桌上的畫紙拿起。她的舉動引起月夜皇的注意,渾濁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沒說話繼續看另一邊。
“你這畫爲何反扣?是不想讓朕跟惠寧公主看嗎?”皇帝皺眉,渾厚的聲音帶着不悅。
惠寧跟上來小聲道,“肯定是畫的醜!或者是不會畫,不敢給我們看。”
“惠寧公主,你這也太苛刻了,可沒人規定必須要會丹青啊。”
“就是,人家又不需要靠畫畫養活自己。”
“人家是謀士,還是名謀,惠寧公主要求不要太多。”
一個人爲雲朝發生其他人就不甘示弱爭相恐後,而她本人卻站在畫前,雙手負立,身子挺拔,猶如雪山上的一顆松柏。
沒有因爲惠寧的話而垂頭喪氣,哪怕是不會丹青,也絲毫不影響她自信張揚。
彷彿這世間沒什麼能讓她彎下背脊,讓她低頭。
惠寧公主本想給軒轅翼報仇,結果報仇不成反被懟,本就焦慮心情不好,她衝上去一把將扣在桌上的畫反轉過來。
本打算好好羞辱一通,卻在看到畫的一瞬,滿目驚色,措辭好的話全然忘記。
旁邊月夜皇眸光一閃。
這邊遲遲沒聲,所有人都投來疑惑的目光。
惠寧公主拿着畫不可置信的看向雲朝,“這……這是你畫的?”
“雲朝不才,只畫出了三分肖似。”
宗正昱溫聲淺談,卻莫名的給人一種距離感。
四周投來的目光落在惠寧手裏的畫像上,看到的一瞬爆發驚歎!
“這……這是什麼風格的畫?”
“用色大膽至極,潑墨的風格色彩絢麗,風格別具一格!”
全場的畫都是以寫實,唯有云朝只畫了惠寧公主的局部,也就是臉。
觀整幅畫,就像是惠寧公主要化蝶而去,鮮明大膽的配色更是讓人一見難忘。
美的驚心動魄!
樹靜風停,整個賽場鴉雀無聲。
一衆替雲朝說不會畫畫也不影響的使臣們,只覺着臉有點疼。
夏痕看着畫紙上的畫,心頭一片震撼。
那種化蝶而去的美,破碎、悽慘讓人難以忘懷。
觀賽區
君時瑜瞧着那副畫眸色微動,“這畫倒是不錯。”
孤注一擲,殘缺、殘破又決絕的悽美。
讓人心生歡喜。
宗正昱狹長鳳眸冷眯,盯着那副畫看不出絲毫情緒。
“這畫不錯,朕還是頭一回見到用色如此大膽,風格如此迥異的畫。”
“說到風格迥異,朕倒是想起了一個人。”
“新派畫家湘公子。”
“他的畫也是別具一格,能給人一種真人走近畫中之感。”月夜皇笑着點評。
風滄瀾默不作聲,對對方的點評全盤接收。
“他的風格好眼熟,感覺在哪裏見過。”季羨林看着那張用色大膽,色彩絢麗的畫自言自語道。
軒轅沉看了他一眼,“你的眼裏只有棋,還能記住畫?”
“真的眼熟。”季羨林棋譜都不看了,摸着下巴回想,“我一般很少出去,應該是在家裏見過,家裏也就只有我爹喜歡收藏字畫……”
“對!”季羨林猛的拍手,眸子裏迸發出亮光,“我記起來了!”
“我記起來這個風格像誰了!”
季羨林激動的直接站起來,太過興奮沒注意音量,吼的全場人都聽到了。
“是湘公子!”
“那個有寫實之王的新派畫家!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