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原因,對面並沒有因此而收回目光,狐狸眼中的瞳仁依舊是漆黑攝人,很明顯不滿意風滄瀾沒有直接正面的回答問題。

    沒有辦法,風滄瀾只能在心裏默唸一句對不起,來年清明多燒紙。

    然後勇敢擡頭,堅定的目光直視着君時瑜的瞳仁,“我會!”

    “我會跟宗正昱分開,會跟容瑾在一起,可是……”風滄瀾酸澀苦笑,“這個世界上沒有萬一。人死了就是死了,容瑾永遠不會回來了。”

    說完就捂臉痛苦。

    君時瑜看到的是風滄瀾爲宗政瑾的死痛苦傷心,而風滄瀾卻在心裏暗罵。

    屁事多,不是找到回去的辦法嗎?嚴重懷疑君時瑜在誆她!

    “不……”見風滄瀾哭的悲痛欲絕,君時瑜腳步虛浮走走過去,“容瑾他……”

    “轟——”

    劇烈的響聲將君時瑜未說完的話打斷。

    哭泣的風滄瀾被這巨響聲驚的擡頭望去,眼瞼一滴淚水滑落,瞳孔猛然一縮,滿臉蒼白,全身血液倒流——

    “昱昱……”說話的聲音止不住的發顫。目光錯開宗正昱落在後面的宮商身上,就看到她那肯定的目光。

    心極速下沉,外面的寒風鑽進廂房冷的風滄瀾不斷髮抖。

    宗正昱在外面!一開始就在外面!所以剛纔說的那些哄騙君時瑜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昱昱,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風滄瀾抱着僥倖心理問詢。

    對上宗正昱那漆黑深沉的瞳仁,風滄瀾整顆心似被冰封了一般,四周的空氣彷彿被抽乾,叫人呼吸困難。

    “從瀾兒離府開始。”

    所有的僥倖心理被宗正昱這句溫柔至極的話砸的粉碎。

    “朕竟不知,幾年來瀾兒是這般委屈。”宗正昱薄脣噙笑,眉眼溫柔寵溺,看不出絲毫的生氣發怒。可越是這般越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宗正昱極少的情緒外露,不多的幾次都是面對他。

    生氣整個人氣場凜冽帶着排山倒海之勢,這種怒極反常的模樣絕對有大問題。

    “陰狠毒辣、殺人不眨眼,我在瀾兒心裏就是這樣的嗎。”宗正昱踏進廂房,風滄瀾的心隨着他踏進來的腳步猛然一顫。

    “爲了宗政瑾前程心甘情願委身於朕嗎?”他走過來,俯身跟風滄瀾平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那因爲顫抖而滑落出來的淚水。

    冰涼的觸感從臉頰傳到心尖,風滄瀾猛然一顫。

    靠!宗正昱怎麼會跟來了!

    今天這個車翻大了!這個怎麼圓!

    “朕一直以爲瀾兒無心無情,原來不是啊。”鋒利的劍眉染着柔和的寵溺,深邃的目光中飽含深情又夾雜着溫柔。

    風滄瀾因爲他的靠近屏住呼吸,整個人不敢動彈。

    兩條路,一條跟宗正昱解釋,另一條就是先承認等套到君時瑜的計劃再解釋。

    自從在宗正昱身上察覺到藥草,就一直讓人盯着。也細細把整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其中香這件事最爲詭異,星雲國跟月夜國兩個相距千里怎麼會都有屍香的痕跡,而且月夜國的明顯是加強版。她隱隱約約感覺君時瑜這個回去的計劃,極有可能跟屍香有聯繫。

    當時去月夜國就是拿水晶蘭,月夜皇帝多摳門她一清二楚。

    連把水晶蘭當成奪冠的獎勵都能出爾反爾,怎麼會平白無故的送給君時瑜。起初以爲是月夜皇帝想跟君時瑜聯姻,直至從月夜皇帝身上察覺到了屍香她徹底推翻這個想法。

    當時唯一的一件不正常的事,就是送水晶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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