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昱!”
“我覺着,我沒有對你下殺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宗正昱摟着的手一頓,“那不是……”
“不是什麼?”
“你不是要解釋嗎?你解釋啊?你不是再欺騙我!你沒有傷我!”
“你解釋啊!”
她的聲音吼到嘶啞破音,宗正昱爬滿蛛絲的墨眸微滯,“瀾兒對不起……我暫時不能跟你說。”
“呵呵。”風滄瀾諷刺一笑,笑聲帶着徹骨冰寒,“暫時不能說?”
“我看你是想不出來吧?”
“宗正昱!我在你眼裏是不是特別蠢特別好騙啊?”
“這個地步了,你竟然還想着找藉口騙我?”
“怎麼這次你又想找什麼?”她乾澀的雙眸還紅着,眸中卻早已是冷漠一片。
那冷若冰霜又漠視的眼神猶如一把銳利冰刃直戳宗正昱的心,疼到麻木,無法呼吸。
更是不敢對視,選擇避開目光。
他的此舉無疑是無法反駁,風滄瀾冷聲陰翳,“鬆開!”
“不!”宗正昱一口回絕,引的風滄瀾不顧周身的痛瘋狂掙扎。
本就力量懸殊如今又重傷,根本無法撼動,她掙扎反而引來更緊的束縛。
一口銀牙咬在宗正昱手臂上,他毫無波動,只有暗啞發顫的聲音響起,“瀾兒,你不能,不可以離開我。”
咬着的動作用力,宗正昱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餘光瞟到不遠處的雲琊她忽的鬆口,“師傅救我——”
求救聲響起,雲琊渾身一顫,紫羅蘭色的瞳仁沉了沉,一片深暗。
他慢步而去,走到二人身旁清冽的聲音不緊不慢,從容有禮,“請把綾兒還給我。”
素來淡然的臉上是果決跟堅定,宗正昱狹長瑞鳳眼閃過煞氣跟戾氣,牢牢圈住懷裏的人不斷往自己這邊摁。
似乎是要將風滄瀾摁進自己身體裏融爲一體。
二人隔着風滄瀾對質,四目相對,劍拔弩張。
風滄瀾眼眸微合,再睜眼瞳仁覆蓋着一層寒霜,“宗正昱,我再說最後一遍!”
“放手!”
不是請求,不是詢問,是命令,不容反抗、不容置疑的絕對命令。
風滄瀾的聲音太過嚴肅冰冷,宗正昱禁錮的手下意識鬆開。
他明白,若是不聽瀾兒只會更加討厭、厭惡。
宗正昱顫顫巍巍收手,風滄瀾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倒向地面。
察覺到風滄瀾倒地,他快速伸手去接住,卻被人搶先一步。
雲琊摟住風滄瀾的腰肢,讓其枕在肩膀上,這纔沒有摔在地上。
疼,全身都疼。
被宗正昱掰過的手指疼,被他掐過的脖子疼,全身上下都在疼。
心口也在疼。
疼的麻木無法呼吸,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動。
腦海裏是曾經的點點滴滴,現實給她當頭一棒。
她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宗正昱。
竟然落的如此下場,又是……如此悽慘的下場!
恨啊!
當初有多愛,此時此刻就有多恨!
眼睛一熱,淚水奪眶而出,浸溼了雲琊白色的肩頭。
一股溼意傳來,雲琊垂首就見風滄瀾無聲落淚。
那雙靈動清亮的眸子,沒了昔日的神采奕奕,一片暗淡。
猶如星辰失去光輝,墜入黑夜。
心針扎的痛,滿目心疼,可同時又升起極大的興奮。
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不把握住這次機會,以後都沒可能了。
思及此,雲琊摟着風滄瀾的手緊了緊。
注意到這個細微動作,宗正昱快步上前,“瀾兒,我帶你去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