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殺之氣席捲,宮殿裏的空氣一瞬間稀薄,溫度直逼冰點。

    陰沉的聲音煞氣翻滾,“你在幹什麼!”

    殿門之處,一個渾身縈繞着戾氣寒芒的身影而立。

    一步步踏入殿內,爬滿蛛絲,赤紅一片的瑞鳳眼中翻滾着滔天殺意。

    被震到幾丈外的雲琊白眉緊瞥,下意識看向牀榻,見風滄瀾沒有甦醒緊皺的眉眼才稍稍鬆開。

    又恢復了那清冷如雪、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然,眸中執念消散一派無情無慾的模樣。

    “自然是,爲綾兒療傷。”他清冽的聲音如泉水擊石,清越好聽,令人身心舒暢。

    掃了一眼宗正昱,對他渾身縈繞着的隱煞之氣好似沒看見,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襟走向牀榻,“你還來做什麼?綾兒不會想看到你的。”

    雲琊還未靠近牀榻,就被憑空出現的人阻攔。

    宗正昱回首看了一眼,牀榻上衣衫半解而不知的人,眼底怒意滾翻,鷹隼般的瞳仁寒芒殺氣濃郁。

    “你!剛纔在幹什麼!”

    “你!在對瀾兒做什麼!”低沉的聲音狂顫,憤怒的聲音都無法平靜。

    風滄瀾衣衫半敞的畫面浮現在腦海裏,他一陣氣血上涌,恨不得立馬撕碎雲琊。

    “轟——”

    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雲琊的臉上,又是一拳,拳拳見肉。

    抓住他直接摁在地上,完全被憤怒吞噬的理智,對着臉就是一頓狂揍。

    雲琊躺在地上不躲不閃,任由宗正昱打在身上。

    片刻,臉上就輕輕紫紫。

    眼角、嘴角、臉上都是傷痕,絲毫沒有以前不食人間煙火,清冷如雪的模樣。

    “你想幹什麼!”

    低沉的聲音壓抑着狂怒,心底被恐懼跟害怕包裹。

    若是今日他沒跟過來,雲琊想幹什麼?

    後面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手中摁着雲琊衣襟見肉的拳頭打的更用力。

    宗正昱單方面毆打,打的雲琊臉上身上全是傷痕。

    對面從始至終沒有掙扎,更沒有反擊,詭異的情況讓宗正昱理智漸漸回籠。

    捏着雲琊衣襟,準備打下去的一拳停在半空中。停留片刻,重重打在臉上。

    他緊捏衣襟的手鬆開,起身走向牀榻,顫着手將風滄瀾被解開的衣裳繫上。

    雲琊躺在地上,滿是傷痕的臉上勾脣輕笑,清冽的聲音帶着深意,“現在的你,跟以前差太多了。”

    宗正昱系衣裳的手一頓,湛黑瞳仁微動看去。

    牀榻上,風滄瀾迷迷糊糊睜眼,視線由朦朧變清晰。

    看到面前宗正昱的一瞬瞳孔微滯,視線順着他的手落在胸前,秋水眸一片陰森。

    猛的打開他的手,鯉魚打挺坐起來,那雙明眸不見昔日的溫柔跟深情,此時此刻只有警惕、戒備、冷漠以及厭惡。

    赤裸裸的眼神,沒有絲毫遮掩,格外明顯。

    那視線猶如一把把利刃,齊齊射在宗正昱心尖。

    他整個人一陣,臉色逐漸蒼白,一顆心飛速下沉,全身溫度極速流失。

    風滄瀾視線太過直白,他只覺着心如刀絞,心好似被千萬只螞蟻啃咬。

    爬滿蛛絲的鳳眸閃躲,眼眶發紅,抖着手去遮掩風滄瀾過於冰冷的雙眼,“瀾兒……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還未碰到,風滄瀾就撐着牀榻往旁邊躲開,速度非常之快,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

    這舉動被宗正昱收入眼底,心就像是被人擰成了麻繩,疼到呼吸困難,疼到幾乎麻木。

    “你真的是夠了!”

    “你目的已經達到了!還在我這裏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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