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應對,慌亂拿起旁邊紙筆,故作要書寫的模樣。
風滄瀾收手站在旁邊,看着留滄心不在焉的默寫經文。
經文躍於紙上,風滄瀾悶笑一聲,脣角帶着淺淺笑意。
不愧是父子,跟宗正昱一模一樣,心不靜就寫經文。
她的低聲悶笑引起留滄注意,書寫經文的手一頓,僵在原來的位置,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久,留滄持筆的手提起,聲音帶着侷促,“笑……笑什麼?”
平時冷峻的少年此刻說話都是抖的,不知是因爲窘迫或是激動。
“沒什麼。”風滄瀾含笑道,目光從寫着經文的紙上轉移到留滄身上,嗓音柔和,溫聲細語說話慢吞吞的,格外溫柔,“你爹緊張或者是心不靜的時候,也喜歡默寫經文。”
“不愧是父子,一模一樣。”
提到宗正昱,留滄手中動作一滯,乾脆把筆放下。
察覺到留滄情緒的變化風滄瀾擰眉,隨後舒展開來,輕柔的聲音溫和如風,讓人心情舒適,“不過小時候的你跟你爹一點也不像,跟我也不像。”
“我跟你爹都是性格比較外向,脾氣也有點不好的,結果生出個你這樣害羞又靦腆的。”
“你小的時候我還同你爹說,我倆怎麼生出了個這麼內向容易害羞的孩子,都懷疑是不是保存了。”
她溫和的嗓音很輕,讓人只聽着都覺着是一種享受,“本以爲你會一直那般,沒想到長大了越來越像你爹。”
“你呀,小時候一見着陌生人就臉紅往我懷裏躲。”她停下聲音,看着已經到肩膀處的青年,“不過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你應當都不記得了。”
晦澀的嗓音堅定響起,風滄瀾眼眸微擡。
就聽到留滄還未長成的少年音,稚嫩中帶着堅定,“我記得。”
“小時候的事,我都記得。”
他垂着頭,咬詞清晰,一字一頓,是在解釋。
話落,他擡頭眼眶微紅,嗓音多了一絲沙啞,“我記得娘爲我解毒前往魔域涉嫌。”
“我記得,娘爲讓我不受他人嘲笑,以神祭換取聖瞳讓我恢復正常。”
越說,留滄嗓音越是沙啞,帶着細碎的哽咽。
風滄瀾呼吸一頓,宮殿裏瞬間靜了下來。
母子二人對視,留滄哽咽發顫的聲音響起,即便是極力剋制可依舊是抖的厲害,“對不起,因爲我娘才被逼神祭。”
“如果能重來,我不要娘爲讓我恢復正常而動用聖瞳,這樣娘就不會被三界逼的神祭。”
“如果可以,我寧願停在十二年前。”
“我寧願,娘從未神祭。”
“他說的對。”一滴熱淚自眼梢滾下,留滄五官緊繃,“孃的神祭,皆是因爲我。”
“是我害了娘。”
“若不是爲了用聖瞳讓我恢復正常,就不會發生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不管你的事。”風滄瀾一聲打斷,秋水眸浮上一層溼潤,“你是我的孩子,作爲母親沒保護好你讓你被賊人傷害,是我的失職。”
“救你是我作爲母親應該做的事。”
“不是你的錯,不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