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看向幾人臉色一變,連忙陪笑着說道:“賢侄跟我還客氣什麼,當初在我伴你父親左右,可是看着你們哥幾個長大的。”
“也是,田叔叔不是外人,那我就……就跟你說,我……父親這次讓我抓幾個人,叫什麼鮮于金還是銀的,一時想不起來了。”楊戈打着酒嗝,整個人都已經趟到女子的懷裏了。
“我記得劉虞的舊部有個叫鮮于銀和鮮于輔的,是不是他們?”於亮試着問道。
“啊!對,就是他們兩個,就是他們……”楊戈說完便打起鼾聲。
於亮和田秀等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於是說道:“將軍,我有些不勝酒力,先去趟茅廁。”
見楊戈並沒有任何反應,起身快步而去。
衆人又是閒談了一會,但見楊戈鼾聲四起,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田秀試着叫了幾聲楊戈,見他也是沒有反應,於是笑着跟一旁的趙雲說道:“我這賢侄酒量真是太差了,就讓他在這睡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趙雲拱拱手:“諸位放心,有我在,將軍不會有事。”
田秀使了個顏色,幾人匆忙走出。
等到趙雲揮退幾名女子,楊戈翻身醒來,眼神明亮,哪有一絲醉意。
“怎麼樣?都走了?”楊戈微笑着說道。
趙雲雙目圓瞪:“將軍,你沒有喝醉?”
“這麼點酒就想把我灌醉,太小看我了,怎麼樣,哨子都安排好了嗎?”
“早已經安排好了,都是盯梢的好手,絕對不會露出馬腳。”
楊戈點點頭,嘆息了一聲:“看來田秀已經靠不住了,既然你們不先出招,那我就來個引蛇出洞。”
……
第二天一早,楊戈命人送來許多根巨大的木頭,跟着還有全城的木工。
“各位先生,我這有些圖紙,你們按照這個給我做出來,工錢我一分錢不會差你們的。”
楊戈拿出一塊布料,上面畫了一些圖樣,都是木頭製成,這些都是他昨晚連夜畫出來的,都是他曾經參軍的時候訓練體能的器材。
一位木匠拿着圖紙看了半天,開口問道:“製作這個木板和木條並不難,只不過不知道將軍用來做什麼?”
“我自有用處,你們只要負責幫我做出來就好,按市價的兩層溢價,今日午時能不能做好。”楊戈輕聲問道。
“可以,沒問題。”
“那好,現在你們就開始動工吧,午時我派人來取。”楊戈說完走出府邸。
——
臨近午時,楊戈派人取回做好的木料,帶着木匠一起來到城外的營地。
“你們按照我圖紙上面的樣式進行安裝建造,一會我來看效果,如果好的話,我要多定製一些。”
木匠們大喜,戰亂時期根本做不了多少活計,這突然來了大活怎麼不讓他們高興,紛紛動手開始安裝。
安排好木工幹活,楊戈來到安置傷兵的營帳。
裏面的大夫正在給傷兵進行醫治,門口正有兩人正在爭論不休。
兩人突然看到一個身穿鎧甲的年輕人進來,頓時一驚,低頭便拜,不再爭論。
“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也能着出些主意。”楊戈繼續問道。
“我與這位大夫爭論要怎麼醫治這些斷骨的傷患。”其中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大夫首先開口,然後繼續說道:“我說用大黃、當歸、赤芍、紅花、壯丹皮、地鱉、黃酒煎之服下,可治跌打損傷,手足斷折。”
另一人頭髮皆白,但卻中氣十足:“鱉那是蟲子,只有屍體周圍纔會生出,不祥之物,怎麼能用來入藥?”
“我都說了是土鱉,不是屍蟞。”
“什麼土鱉,屍蟞都是一樣的,就是不行。”
楊戈心中一動,剛纔那人所說與後世的跌打損傷藥酒很是神似,不禁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大夫,高姓大名,家住何方?”
“小的姓張單名一個機字。”
楊戈回憶了一下,發現並沒有這人的一點印象,接着又聽到。
“字仲景,家住南陽涅陽縣。”
此字一出,如同一道霹靂,轟在楊戈的天靈蓋上。
“張仲景,此人竟然是寫出了傳世鉅著《傷寒雜病論》的醫聖張仲景。”楊戈內心已經激動的顫抖。
“仲景先生真是大才,我略知地鱉此物,的確是藥用價值極高,而且也對跌打損傷有奇效。”楊戈安奈着激動的心情,緩緩開口。
張仲景頓時滿面紅光,一臉驚奇的看着面前的年輕將軍,不知道此人爲什麼也對醫學方面有所涉獵。
“你儘管用藥,有什麼後果我擔着。”楊戈點頭說道。
“謝將軍!”張仲景一臉興奮。
“這……這,哎!”那名老先生無奈甩袖嘆氣,他也明白在這個人命賤如螻蟻的時代,有多少會在乎傷兵的死活呢?
楊戈看出了老先生的無奈,一臉正式的說道:“老先生,不是我不想給傷兵治病,而是我的確認得地鱉此物,的確有功效,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老先生聞言一愣:“賭什麼?”
“我也有一法,配合張先生的藥物可最少治好七成以上的傷兵,並且時效要短上許多。如果不能說道我做的這些,我願意辭官卸甲,以後不問世事,但如果我做到了,就請老先生給張先生道歉。”
“將軍不可,張某人何德何能,不值得你這麼大的信任,再說這七成我也沒把握。”張仲景一臉焦急的說道。
“張先生放心,我既然說了此話就對你有極大的信心,希望你不要讓我丟官纔好。”楊戈面露微笑,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好,我就跟你賭。”老者縷了下鬍子。
“一言爲定!”楊戈笑着拱手。
張仲景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多謝將軍信任,可是憑此物最多能治療四,五層的傷兵已經算是奇效了,七層我是真的沒把握。”
“先生莫急,我也有一法可以加快斷骨的癒合速度,與你的藥物相配可大大提高癒合效果。”
“當真?”
楊戈笑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