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扒開士兵身上的衣服,露出一片白皙,哪裏有半分傷口在。
“不對啊?我明明記得在這裏,被長槍穿透的傷口,怎麼不見了。”
大夫驚恐的搓了搓士兵的皮膚,隨後擦了擦眼睛,又看向第二個人……
一圈下來終於確認所有人都傷口都不見了,就連身上細微的刀口都已經消失了。
“將……將軍……您這是,怎麼做到的,神……神蹟嗎?您是神仙嗎?”大夫說到最後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楊戈心中咯噔一下,這事可真不好解釋,這手段的確有些逆天了,當時只想着把人治好,根本沒想過其他的後果。
正爲這事苦惱的時候,剛聞訊趕來的張昭瞭解了情況,連忙高呼跪地口中大喊:“此等神蹟只有神仙才有,將軍一定是神靈的使者,來指引我們平定亂世。”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趕緊跟着跪倒,口中跟着高呼。
張昭偷偷的擡頭,對着楊戈眨了下眼睛,示意不要楊戈說話。
隨後起身,慷慨激昂的大喊:“讓一羣瀕臨死亡的士卒瞬間復原,而且連傷疤都看不見,大家說此等神蹟是不是隻有神靈才能做到?”
“是!”
“自從將軍出仕以來,是不是百戰百勝。”
“是!”衆人高聲應答。
楊戈心中一陣鬱悶,自己這纔打了三場,雖然說是都勝利了,但是基數太少了,根本做不得數。
“將軍一心爲民,大興醫院,英勇無匹,謀士無雙,這樣的人世間難遇,跟着他一定會開創盛世,定國安邦,你們說對也不對。”
“對!”
這時候楊戈才發現,這張昭絕對有做神棍的潛質,說話一套一套的,跟傳銷的沒兩樣。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招是真的管用,楊戈驚奇的感覺到將士們的眼神中明顯有了變化,變得更加狂熱和尊敬,彷彿自帶傷害BUFF一樣。
怪不得當初天公將軍張角登高一呼,八州三十六方渠帥齊齊響應,數百萬貧苦大衆紛紛涌入,高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對抗當下腐敗的朝廷,他們靠的就是宗教和鬼神言論來建立自己的威望。
怪不得起義之初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靠的就是這種狂熱的BUFF,但是這種有個前提,就是不能敗,只要一敗就會瞬間跌落神壇,打回原形,這也是爲什麼黃巾起義後期頻頻失利的原因。
楊戈沒有理會張昭的洗腦式教育,徑直離開。
而這幾天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田豫也悄然跟上。
“國讓,這些天你也將軍營看的通透,可曾學會?”楊戈邊走邊問。
田豫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會也不會,會的只是表面,其中的深意還是不明白的。”
楊戈停下腳步,認真的看了看田豫:“國讓大才,根本不是常人能及,還有幾日你就要回漁陽了,這些天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將軍!”
田豫大喜過望,這些練兵的方法驚世駭俗,已經完全打破了現代練兵手段的壁壘,能讓人看就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楊戈竟然肯將其中的奧妙傾囊相授,頓時絕的自己跟對了人。
這些想法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但是細想起來卻又如同晴天霹靂,彷彿讓他抓到新世界的大門,弄得田豫抓心撓肝,田豫只恨不能常伴左右。
——
楊戈站在城牆上苦笑的看着一步三回頭的田豫,他的心情可以理解。自己這些天將一些國內外的新式單兵作戰的案例一一講給他聽,任誰聽了都不能不動心。
忽然,陰鬱的天空上飄下幾片雪花,落在楊戈的手中。
“下雪了,今年的戰事該停歇了,但那些災民又有幾個能熬得過冬天呢?”楊戈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個時代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不由得輕聲說道:
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交河。
行人刁斗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雲萬里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
胡雁哀鳴夜夜飛,胡兒眼淚雙雙落。
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
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蒲桃入漢家。
“沒想到將軍竟然如此悲天憫人,的確是讓我等文人汗顏啊。”
身後突然傳來張昭的慨嘆聲,楊戈不由的回頭看去,卻見張昭緩緩搖頭,與她一起來的蔡文姬,正在看向自己。
楊戈不由的四下看了一下:“我哪裏有什麼不對嗎?爲什麼文姬小姐這麼看我。”
蔡文姬搖搖頭,緩緩開口:“軍中都說將軍是神使降世,爲的就是拯救天下黎民,起初我還不信,但現在我真的有些信了。”
楊戈狠狠的看了一眼張昭,這都是他搞出來的。
“你別聽他們亂傳,我哪是什麼神使,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幸運的普通人。”
“普通人可做不出這些事,也寫不出那首詩詞,更不會真心實意的爲天下黎民百姓着想。”蔡文姬越說越激動,水汪汪的眼中盡是崇拜之意。
楊戈苦笑:“我這是抄別人的,不是我自己寫的。”
“不是你的是誰的?”蔡文姬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是……”楊戈不由的無奈,這首詩出自唐代李頎的《古從軍行》,但在這之前根本沒有唐代啊,總不能說自己是未來穿越而來的吧,誰能信啊。
“是一個叫李欣的人寫的,我只是隨口拿來用了而已。”楊戈笑笑。
“李欣?張叔叔可認得?”蔡文姬問道。
“不認得!從沒聽過此人。”張昭想了想,搖搖頭。
蔡文姬一副看你還怎麼編的眼神,隨後接着說道:“你說這不是你寫的,那短歌行呢?”
“短歌行是曹……”楊戈說到一半就閉嘴了,短歌行是建安十三年,也就是公元208年,這還沒問世呢,曹操還沒寫,就被自己剽竊來了,這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