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黑山之外的袁紹營帳，正在熟睡的袁紹被叫醒。
“大將軍，大將軍，蕩水大營火光沖天。”帳外傳令兵慌忙稟報。
袁紹醒眼惺忪，起身出走：“發生什麼事了？”
“大將軍，蕩水大營起火，我們在這裏都能看到。”
袁紹大驚，睡意全無，連忙起身走到山腳。
遠處東方一片火光，正是蕩水大營方向。
“來人，令顏良率五千精騎，連夜趕回，通知全軍，撤回蕩水。”袁紹死死看着遠處的火光，一臉凝重。
——
楊戈等人全副武裝，但是卻不敢太過招搖，儘量避開城池與大路，連夜飛奔，現在正在一處叢林中歇息。
“子龍，地圖拿出來看一下。”楊戈喫完乾糧，看向趙雲。
趙雲將作戰地圖掏出遞給楊戈，衆人都沒有想到袁紹的騎兵竟然連夜追擊，而且來的這麼快，已經有一隊人馬趕到衆人前面，足以看出袁紹的暴怒。
“我們現在的地方是陽平亭，前方要避開真定與界橋兩個城池，還要穿過清河才能到達涿郡附近的大興山，我們走的小路，照比袁紹騎兵要慢上不少，他們一定會在前面圍追堵截。”楊戈看着地形圖上的地點，將說能預料到的事情講給衆人聽。
“真定與界橋不用擔心，我知道一條小路，我們可以在那裏通過，現在主要的就是要繞過清河，袁紹騎兵一定會在那裏重重設卡。”趙雲指着清河的地方一臉凝重。
“魏延，你怎麼看。”楊戈面色平淡，看向身旁的魏延。
“我們可以喬裝過去，但馬匹和武器要扔掉。”
魏延還是選擇了一個保守的做法。
楊戈眯起眼睛，閃出一絲精光，心中已經有了注意。
楊戈的這個動作，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一直跟在身邊的魏延卻是知之甚詳，無論是殺田秀等人還是救黃忠的時候，只要楊戈一眯眼，那就意味着對面要遭殃了，這事他起殺唸了。
“將軍是想……”魏延一怔。
楊戈笑了笑，望向前方：“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任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殺穿清河騎兵，到達大興山，按照原計劃進行。”
衆人精神一振，終於可以放手廝殺了，昨晚楊戈下了軍令，好些人都沒殺過癮，一味地放火燒糧。
“原地休息一個時辰，給馬喂上草料，明日午時趕到清河邊界，我們要會一會袁紹的騎兵。”楊戈合上作戰地圖，眼中爆發出攝人的精光。
“是，將軍！”衆人輕聲說道。
——
黑山天險。
看着山下空蕩蕩袁軍大營，黑山軍衆人驚疑不定。
此時一人走出，黑麪大眼，八撇鬍鬚，正是黑山校尉楊鳳。
“怎麼回事？今天袁軍怎麼沒有動靜？”
袁軍每天都會來天險處叫戰，要麼就是謾罵一通，今天竟然沒有聽到任何響動，屬實奇怪。
“圍了我們幾個月了，現在突然撤軍了？說不通啊？”楊鳳一臉驚疑，緩緩搖頭。
“大人，昨天夜裏守夜人說，看到東方火光沖天，之後袁軍大營就有大動作。”
楊鳳輕聲嘟囔了一聲，隨後吩咐道：“今天都打起精神，免得袁紹小兒耍花樣，我去將事情稟報將軍。”
“是，大人。”
楊鳳帶着滿頭霧水來到一間院落，這院中住的正是黑山軍的首領，張燕。
張燕原名褚燕，起先與張牛角兵合一處，推舉張牛角爲將軍，後來張牛角死於流箭，褚燕再次被推舉爲首領，於是褚燕改姓張，喚作張燕。
張燕因身輕如燕，又驍勇善戰，所以軍中都稱他爲“飛燕”。
“飛燕將軍，袁紹大營昨晚突然撤離，不知道其中緣由。”楊鳳大喊一聲，推門而入。
院中張燕正坐在主位，下手邊還有一人，正是黑山軍的另一位校尉荀畢。
“不要慌張，事情荀畢都已經跟我說了，昨夜袁軍蕩水大營突發大火，袁軍已經全部撤軍了。”張燕示意楊鳳落座。
楊鳳驚疑的看向荀畢。
荀畢點頭說道：“昨夜我訓值時候已經發現袁軍動向，今早特派人探查一遍，的確撤的一乾二淨。”
“你是說袁軍蕩水大營着火了？那不是袁紹儲存糧草的地方嗎？而且還讓張郃輪換回去休整，怎麼能突然失火呢？”楊鳳直搖頭，實在想不出其中的關鍵。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估計很快就有消息傳來，楊校尉稍安勿躁。”荀畢出聲安慰。
“不管怎麼說，袁紹的糧草被燒就解了我們黑山之圍，我們兄弟們被困了幾個月，也是時候討要一些利息了。”張燕面色狠厲。
“報！”
一名傳令兵飛奔而來。
“講！”張燕大喝一聲。
“稟將軍，探出來報，昨夜薊城楊平南率三百精騎攻入袁軍大營，燒燬所有糧草，揚長而去，袁紹暴怒，下令不惜任何代價將它們留在冀州境內。”
“哈哈哈……想不到袁紹小兒竟然讓三百騎兵搗毀糧草，張郃是草包嗎？這個楊平南又是誰，公孫兄帳下並無此人啊。”張燕左思右想，確認的確沒有聽過此人的消息。
“稟將軍，探子講楊平南是公孫瓚的三子，數月前統領薊城，滅劉虞舊部，禽殺淳于瓊，斬殺文丑。”傳令兵將關於楊戈的信息一併講出。
“楊平南，楊平南，此名寓意甚好，沒想到公孫瓚這匹馬竟然養出頭真龍，三百精騎闖袁軍，無論結局如何此子定會名動天下。”張燕大笑兩聲，隨後繼續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這個楊平南幫我解圍，那我就幫他添把火，把這攤清水攪渾。”
“傳令下去，黑山軍各大將領，肆意掠奪十日，先讓袁紹頭疼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