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不好了,周圍的麥田着火了!”
張遼聽後猛然驚跳起,睡意全無:“什麼?麥田着火了?不好,趕快讓人救火,快!”
張遼大營頓時亂作一團,無數人挑着水,帶着鐮刀前去救火。
可是成熟的麥穗實在太容易點燃了,見火就着,很快就蔓延了一大片。
遠在邯鄲城中的守軍都已經見到了遠處的火光。
張燕聽到屬下通報,急匆匆的感到城頭之上。
“那是什麼火光?”張燕問道。
“稟告將軍,是麥田。”部下一人滿臉悲苦。
正值麥子成熟,百姓一年的收成就在近日,可誰知道突然遇到張遼大軍圍困,根本不敢出去搶收。
這突如其來的大火忽然提醒了張燕。
“不對,事情不對,張遼爲什麼不掠奪糧食反而要放火燒糧,兗州月前遭遇蝗災,百姓顆粒無收,不對,他們是奔着我們的麥子來的,但這大火又說不通,奇怪!”
正在張燕思考之際,胡彪一把抓住張燕的胳膊,大聲喊道:“快看那邊,是不是有隊騎兵正在與敵人交戰。”
大火的映照下,前方一切都看的通透,張燕擡頭看去,果然看見一隊與敵軍不同裝束的騎兵奔着邯鄲狂奔而來。
沿途遇見的敵人屆我一合之敵,輕易的就被撕開了口子。
“好強的精銳騎兵,是哪裏來的援軍?”張燕瞪大了眼睛。
“對方沒有旗幟,而且太遠了,看不太清楚。”胡彪仔細看了一遍,卻沒看清。
“轟轟轟……”
百騎直接將阻擋的士卒殺的七零八落,頭也不回的奔向邯鄲城。
“他們是什麼人?誰能有如此精銳的銀甲重騎?”張遼看着遠去的銀甲騎兵,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士卒的戰力他是知道的,那都是百戰之師,可誰成想被一波突如其來的重騎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沒有旗幟,不過他們中的一個人正是最開始突圍出去的黑山軍將領,這些人應該是他搬的救兵。”
“救兵?區區一百人能幹什麼?”張遼身旁副將嗤笑一聲,毫不在意。
“這百人戰力可不一般,不要因爲大意而誤了大事,就先讓他們進邯鄲,抓緊救火,看看還能搶救多少糧食。”張遼望着逐漸遠去的騎兵背影,露出了一絲凝重。
——
百騎恭維一人來到邯鄲城前。
雖爲百騎,可這陣勢相比千騎,萬騎絲毫不弱。
“城下何人兵馬?爲何前來邯鄲?”張燕向着城外大喊一聲。
“飛燕將軍是我,大力!”張大力走出隊伍,露出面容。
“大力?快開城門。”張燕隱約看到人影,但聲音還是認得的。
一陣嘈雜的聲響,邯鄲城門轟然而開,張燕帶着親衛站在城門之中。
“將軍!”張大力下馬,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張燕大笑扶起張大力:“大力這一趟可是辛苦你了,怎麼樣?叫到援軍了嗎?”
“見過趙將軍,不過這次援軍只有百人嗎?”張大力有些遲疑,心中對楊戈不免有些埋怨,縱然是重騎兵,但也太少了,上次自己好歹也是派了兩萬人,雖說沒出什麼力,但最起碼面子上做足了。
“飛燕將軍莫惱,我們這百人可抵萬軍,更何況黑山寨中還有五千精銳枕戈待旦,就等我們釋放信號,兩名夾擊敵軍。”趙雲看向張燕,拱手一禮。
張燕還是有些失望,五千人也不解燃眉之急啊,城外可是呂奉先的百戰之師,統帥更是張遼,張文遠。
張大力看出張燕的遲疑,輕輕靠在張燕的耳邊說道:“楊將軍可是把最精銳的家底都掏出來了,外面還有千名這樣的銀甲重騎,更有陌刀營和神弓營,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張燕雙目一亮,隨即大笑:“楊將軍果然夠意思,具體怎麼做,趙將軍你說說看。”
“我們燃起麥田,敵軍定會救火,這一夜夠他們奔波的了,等到明日清晨敵軍最疲憊,最睏乏之時,我們城頭燃起火光,通知我軍探子,到時候飛燕將軍只要派兵出去決戰,我家主公定會精銳進出,與將軍前後夾擊,殺他個片甲不留。”
“楊將軍竟然親自來了?”張燕失聲驚呼。
“當然,飛燕將軍被困,我家主公怎能坐視不管,他現在正與五千精銳在黑山據點修整,連夜就會趕到敵軍後方,只等我們城頭出兵決戰、燃氣信號的那一刻。”趙雲笑着說道。
張燕的確沒想到楊戈竟然親自前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被袁紹逼到薊城之下的楊戈了,而是統領幽州,兼併冀州、幷州,坐擁無數城池,佔據九郡的霸主級人物,就算自己也只能仰望。
這樣的人物竟然爲了救被圍的自己而親自前來,實在讓張燕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由的爲上次只派去兩萬人馬並且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而感到一絲羞愧。
“楊將軍仁義,此次大戰之後,我定當與楊將軍把酒言歡。”張燕拱手一禮,但是臉色卻有些不好,苦笑着繼續說道:“不過,點燃麥田,今年的收成豈不是都毀了,百姓要靠什麼過活啊。”
“將軍莫急,我們點燃的只是靠近張遼軍的一點麥地,在來之前楊將軍已經預料到張遼的目的,我也已經派人通知三郡郡守,在敵軍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將其他地域的麥子搶收的一乾二淨。”張大力大笑着說道。
“大力,做好的!”張燕聽後眉頭舒展,滿臉喜色。
“都是楊將軍睿智,在點滴之間就能看出敵軍的真實目的,真是文曲星下凡。”張大力慨嘆一聲。
“張將軍客氣了,現在各位還是需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到黑夜褪去太陽初升,就是我們出城迎戰張遼之時。”趙雲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