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仁兄,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幽州軍爲什麼進犯我們邊境?”張揚迫不及待的問起。
“太守大人,我入幽州軍賬並未見到楊將軍本人,而是黃漢升。不過幽州軍並非想要進犯我們上黨郡,而是在那裏進行軍事演習而已?”董昭喝了口水,這才緩緩開口。
“此話當真,他們並沒有任何想要進犯的意思?”張揚滿臉驚喜。
董昭點點頭:“千真萬確,不過在幽州軍進行演習的時候闖入人家陣中,被人罵的個狗血淋頭。”
“沒有進犯的意思就好,沒有就好……”張揚不由的鬆了口氣,整個身子瞬間輕鬆了許多。
董昭臉色一暗,心道:老子因爲你的狗屁草木皆兵的情報親赴幽州軍,你竟然只關心人家有沒有想打過來的想法,根本不關心老子的死活。
張揚看到董昭的臉色隨即反應過來:“公仁兄此去吃了些苦頭,實在是替我受過,我於心不忍,一會我設宴好好款待一下董將軍,而且上承的奏報已經批覆下來了,以後董將軍就三品大員了。”
董昭豈是那麼好打發的,這次也是着實看清了張揚的嘴臉,不過卻不能明說,自己知道就好:“如此就多謝太守大人了,這次回來幽州軍還送了一罈酒給太守大人。”
“一罈酒?什麼酒?”
“是幽州軍自釀的烈酒!”
董昭說完招呼範宏將那壇酒搬了上來。
張揚看着那壇樸實無華的酒明顯不感興趣,而且是幽州軍送的酒,自己就更不敢喝了。
“這酒就轉送給董將軍吧,也算是對董將軍這次孤身赴險的獎勵。”
“那就多謝太守大人了!”董昭內心冷笑一聲:這張揚真是膽子小到了極點,竟然連對方送的酒都不敢收,不收正好,我自己喝。
“看來是虛驚一場,來人!擺宴,我們慶祝董大人平安歸來!”張揚大手一揮。
“這次的確多虧了公仁兄。”眭固拱手。
衆人也都紛紛對着董昭見禮,表達自己的欽佩之意。
沒過多久,珍惜菜餚就被一名名美貌的侍女端入府中。
“來來來!董大人坐這裏。”張揚伸手示意下手邊第一個位置。
董昭點頭走向座位,躬身說道:“太守大人宴請,我就卻之不恭了。”
“諸位也都坐!”張揚大笑。
衆人也都開始分批落座,相互之間有說有笑。
宴席正式開始,衆人開始邊喝邊聊。
張揚率先舉杯,看向董昭:“董大人,張某敬你一杯,我河內有董大人這樣的無畏之士,是我張某的榮幸,只要有我張某在的一天,董大人的榮華富貴就斷然不會斷絕。”
“多謝張太守的照顧,這都是我份內的事情。”董昭不冷不熱的回答了一句,將這杯酒喝下。
“不過就在董大人出走的同時,壺關那邊傳來消息,說有大量流民調轉方向,奔向晉陽,此事董大人有什麼看法。”
“這就奇怪了,兗州遇災流民只會奔向邯鄲與我們河內郡,怎麼突然會轉向晉陽,那不還是要走很久?”董昭奇怪的問道。
張揚一怔,開口問道:“壺關附近竟然有瘟疫發生?這個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因爲疫情控制得當,已經被治癒,所以就沒有驚動太守大人。”那名官員忐忑的說道。
“張大人治理有功啊,瘟疫竟然被無聲無息的撲滅,要知道每場瘟疫的發生都會死很多人的,張大人這是間接的救了無數人的性命。”
“哪裏!哪裏!都是太守大人的功勞,我們只是近點綿薄之力。”張大人笑着說道。
張揚大笑:“此事我當上報朝廷,爲各位大人請功。撲滅瘟疫這是太大的功勞,各位就等着被賞賜吧!”
“都是太守大人領帶有方!”衆人大喜,但卻不忘了繼續拍馬屁。
董昭暗自搖頭:這些明明是那些大夫的功勞,卻被這羣人三言兩語的瓜分的乾乾淨淨,真是一羣不折不扣的吸血蛀蟲。
隨即忽然看到放在旁邊的這壇酒,這可是幽州軍自釀的,既然別人不喝那我就自己喝。
董昭索性將壺中的酒水喝掉,用力將這壇自釀的烈酒用力打開。
“砰!”
一聲輕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董昭笑笑:“諸位要不要嚐嚐這幽州軍自釀的酒。”
衆人連連搖頭,幽州軍的酒自己還沒命喝,萬一裏面摻些東西進去,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是安全起見,喝自己的酒吧。
“既然諸位大人不喝,那我就自己先嚐一下了!”董昭說完到出一壺,但壇口有些大,立刻就灑出來不少。
一陣酒香頓時瀰漫開來。
“好香啊!這酒竟然這麼香……”一人驚疑一聲,頓時看向董昭手中的那壇酒。
“這幽州軍自釀的酒竟然有這股幽香,的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另外一人也跟着點頭。
董昭沒有理會這羣人的評斷,開酒之時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這酒的與衆不同。現在回想起親衛送他們時的樣子,恨不得眼睛都長在酒罈之上,就說明這酒絕對是佳釀。
將壺中酒水倒出一杯,杯中的酒水與平常喝的決然不同。不是米黃色也不是乳白色,而是如同清泉一般的透明色。
董昭忍不住將杯中酒水一口喝進口中,旋即瞪大了眼睛,雙手不住的在脖頸間和腹部間來回抓撓,看樣子痛苦至極。
“這酒有毒!趕快去找大夫。”張揚見狀大喊一聲。
“我就說這幽州軍沒安好心,果然是在酒裏下毒,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眭固大罵一聲。
“好酒!爽!”董昭緩過勁來,只覺的胸腔中彷彿有一團火在噴涌,隨後將桌案上灑出的酒全部吸入口中,不敢有一絲浪費。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董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