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你們就在汜水與洛陽交隔之地,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越過汜水一線,可曾明白?”
“張將軍放心,我會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主公的。”陳實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如今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更別說是靠近洛陽的繁華之地。
“回去跟你主公說清楚,我是看在他父親過去多次幫我的情況下才收留他。不要給我河內添亂子,否者別怪我翻臉無情,讓你們哪裏來,回哪去!”張楊冷哼一聲,隨即擺手示意陳實可以走了。
陳實連忙行禮,帶着軍令屁顛屁顛的出城而去。
城外衆人等候不久就看到陳實率衆而出。
“如何?”袁譚迫不及待的問道。
陳實拿出一張任免令,興沖沖的說道:“主公!成了!張楊將汜水與洛陽交接之地劃給了我們,我們有地方去了。”
袁譚一把奪過,打開任免令看了起來。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袁譚情不自禁的大吼一聲。
身後衆人也跟着歡呼,這一路雖然不遠,但是士氣低迷的很。絳城出來之時是兩萬五千人,現在到這裏已經剩下堪堪兩萬人的樣子。這才一晝夜就已經跑了將近五分之一,大部分都是在昨夜的時候偷偷跑走的。
見到有了落腳的地方,那些心中長草的人也都安穩了下來。畢竟有個自己的地方是不同的,誰也不願意流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袁譚平復了一下心情,大手向前一擺,高呼一聲:“啓程!”
衆將士轟然而動。不過他們此刻的他們要比來的時候好得多,最起碼有了奔頭,有了方向,有了一些精氣神。
——
不過遠在他們不知道,他們這只是楊戈計劃中的一小部分。
而楊戈等人也在完成了絳城的規劃和佈防之後重新回到了晉陽,正如楊戈所說快則十天八天。
“我這裏收到探子的情報,張楊的確收留了袁譚,將他們安置在汜水與洛陽相交的一處。”楊戈將手中的情報念給大家聽。
“看來漢升兄說的沒錯,這張楊的確就是個爛好人。不過這樣也好,也方便我們接下來計劃的執行。”賈詡摸着鬍子嘿嘿一笑。
衆人聽後都露出了一絲壞笑,翹起嘴角看向身旁的諸葛瑾。
楊戈笑了笑,此時此刻這賈詡纔有後世說的毒士之稱的樣子。不過那只是一種稱謂,而且只對於敵人才會如此,並不代表人品,賈詡的人品還是沒的說的。
諸葛瑾被衆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賈詡哈哈大笑:“我們平時經常見面,平日裏老好人一個,怎麼沒看出你這小子這麼多鬼點子呢?還是連環計。”
“是啊,誰能想到這個奶油小生竟然可以將呂布玩弄於股掌之間。”郭嘉也跟着打趣。
諸葛瑾臉色一紅,他當人知道衆人是在說笑。可是被兩人在這麼多人面前打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錯,等到此計策天下皆知的時候,子瑜定會被天下所有人所熟知。”黃忠豎起拇指,笑着看向諸葛瑾。
“何止啊!此番功績必會被後事所傳唱。東漢末年第一戰神,被諸葛子瑜談笑間戲耍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郭嘉加油添醋的說道。
楊戈眼看這裏要變成拍馬屁打會了,趕緊出聲打斷:“行了,你們夠了!沒看子瑜兄的臉都紅成什麼樣子了,你們也好意思繼續打趣。迴歸正題,既然袁譚已經在河內郡留下,那就開始我們下面的計劃。子瑜兄,麻煩你書信呂布一封,告知他袁譚的下落,並且將貂蟬失蹤與高順之死之事隱晦的提及一下。”
衆人見楊戈開始研究正事,一個個收斂心神,將剛纔的玩笑拋開。
“主公放心,上次信件我已經隱晦的提及此事,這次我將袁譚的消息告訴他,他一定會怒火中燒,對袁譚用兵。”諸葛瑾正色道。
郭嘉在作戰地圖上擺了幾下,擡頭說道:“呂布想要到達袁譚處必要經過張楊,而呂布就因爲上次借道才與張楊發生的衝突。這次看來更是不可避免了,仇人就在眼前,他能忍得住就不叫呂奉先。”
“那應該叫啥?”黃敘問道。
“呂窩囊,呂憋屈……隨便你們怎麼叫,怎麼順口怎麼叫。”楊戈沒好氣的看了擡槓的黃敘一眼。
衆人不禁哈哈大笑。
黃忠沒好氣的一角踹到了黃敘的屁股上:“丟人現眼的傢伙,這不是胡鬧的時候。”
黃敘捂着屁股,癟着嘴退到一邊。
衆人也都知道黃敘這脫跳的性格,根本沒人會去怪他,反而覺得他是軍中的顆開心果,也都很喜歡他的個性。
楊戈看了一眼地圖,隨即點點頭:“不錯,奉孝說的有理有據。但是張楊與呂布交手的時候我們也不能閒着,這裏有書信一封,送到渤海水師。”
“主公調甘將軍過來莫不是要有動作?”賈詡說罷輕咦一聲,隨即在作戰地圖上用手指勾畫了一下,嘴中喃喃自語:“西至渭水,東至黃河,在這裏……”
賈詡勾勾畫畫,楊戈也沒去打斷,饒有興致的順着賈詡的手指而動。他也想知道賈詡到底能不能猜出他的意圖。
“渤海水師,渤海水師!”賈詡唸叨了兩聲,隨即將手指指到了一處,擡頭看向楊戈:“主公莫不是想聯合渤海水師,直取北海?”
楊戈不禁慨嘆一聲,這個賈詡果然不是一般人,他的大局觀要這裏的很多人,竟然可以在自己的隻言片語中知道自己的意圖。
“不錯,我們要將趁着冬季之前,將北海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