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因爲陳宮送來的酒好,更是一種釋放。
這數月因爲兗州形勢嚴峻,他一直將貂蟬失蹤的事情壓抑在內心的最深處,藉着酒勁一股腦的全部釋放出來。
“嬋兒!我的嬋兒!你到底在哪裏啊?”
呂布喝下最後一杯酒,重重的摔在牀榻之上,鼾聲四起。
——
第二日一早,張遼帶着五千精騎與呂布突然向西進發。
呂布原本有些暈乎的大腦,在涼爽的秋風中逐漸便的清醒,眼神也慢慢恢復神采。
“這酒真帶勁,竟讓如此上頭!文遠,我們距離張楊的河內郡還有多遠?”呂布在休息的途中灌了一大口水,終於將那還有一絲的醉意全部甩出。
“什麼酒啊?竟然讓大哥醉成這樣!”張遼隨口一問,隨即與部下拿出地圖校準下自己部隊的位置,來到呂布身邊:“大哥,我們距離河內郡還有兩個時辰的馬程。”
呂布擡頭看了一眼天色,秋日的正午陽光還是有些溫度的,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大軍原地休息半個時辰,一會我們直逼張楊城下,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是,太守大人!”呂布身後傳令官立刻下去傳令。
呂布將水囊遞給張遼,笑着說道:“昨晚公臺兄給我了幾罈好酒,等回去送你一罈。這酒勁可足,不過喝過之後才知道什麼才叫人間美味,之前喝的那些就如同馬尿一般,再也提不起興趣。”
“多謝大哥!”張遼大笑,隨即灌下一大口水。不過將水放下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大哥,這要是以後喝不到了,又喝不慣原來的酒,那豈不是很難受?”
呂布哈哈大笑:“想不到二弟竟然想到此處,這種滋味我之前的確是嘗過,屬實難受。不過放心,公臺已經找到了販賣此酒的商人,以後就不怕沒有這等美酒可以喝了。”
“那還好,那還好!”張遼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能讓喝慣美酒的呂布如此推崇的,定然錯不了,一定是世間佳釀。
“就知道二弟好這口!”呂布拍了拍張遼的肩膀。
“哎!要是三弟在,他又該嫌棄我們嗜酒如命了!”張遼有些悲傷的說道。
呂布神色一暗,想到之前高順勸慰他們少喝酒的畫面,旋即目光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弟放心,這個仇,大哥一定會替三弟報的。”
張遼目視前方,重重的點了下頭。
“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繼續趕路吧!”呂布看了一眼身後的將士,對着張遼說道。
張遼聽後一拱手,隨即向後方大喊一聲:“全體都有,上馬!”
……
此時的懷城中,張楊正在好整以暇的與董昭和眭固兩人,曬着太陽喫着茶餅。
如今的河內郡雖說比不上幽州之地,但也照比其他郡縣強上不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董大人,最近袁譚那邊有什麼動靜嗎?”張楊出聲問道。
“這個兔崽子,自己想的辦法就是搶我的糧食?”張楊出聲罵了一句,隨後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點糧食就給他們吧,只要他們不出什麼幺蛾子就行。告訴探子一聲,對於袁譚的動向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能鬆懈。”
“是,太守大人!”董昭點頭答應。
張楊說完又轉頭看向眭固:“眭將軍,聽說你最近練兵比較勤,這是爲何?”
眭固抱拳一禮:“太守大人,我總覺得袁譚此人必有二心,絕對不能鬆懈。我練兵是爲了讓士卒們時刻保持戰力,如有突發狀況不至於慌張。”
“眭將軍有心了。你們二位一文一武,可保河內郡無憂,切莫因爲一些小矛盾而動了真火。”張楊笑着看向董昭和眭固。
“太守大人放心,我眭固就事論事。與董大人的摩擦也只是政見上的不同而已,並不影響我們的私交。”眭固抱拳說道。
董昭看了眭固一眼,也跟着說道:“是啊!在對待袁譚事件上眭將軍不也是和我站在一塊嗎?我們只是在政見上偶有爭論,私下並沒有任何矛盾。”
張楊大笑舉起桌上的酒杯:“兩位能如此,我就放心了,河內郡的安危就仰仗着二位了。”
“太守大人言重了!”董昭和眭固同時舉起酒杯,與張楊一飲而盡。
“太守大人,不好了!”眭固的副將慌忙的衝進內院。
眭固臉色一寒,大罵一聲:“混賬,沒看我們正和太守大人談話呢嗎?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那位將領連忙說道:“太守大人,眭將軍。東方遠處出現一隊騎兵,正向懷城奔來。”
張楊懶散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將後靠的身子坐直了一些,輕聲說道:“東方的騎兵?難道是呂布?”
眭固目光一縮,低頭不語。呂布可不是一般人,這個時候可不是自己逞能的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董昭點點頭,他也認爲是呂布的層面比較大。
“這個時候卻不是開戰的時候,定然是有什麼事情。”張楊想了一下說道,隨即看向董昭和眭固:“再此猜測也無濟於事,二位隨我去城頭一看便知。”
董昭和眭固對視了一眼,均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
三人跟着副將來到城頭之上。
只見前方數千騎兵奔騰而至,旗幟上正是一個大大的呂字。
“果然是呂布!這時候他爲何會來此?難道是上次借道的事情?”張楊皺着眉頭說道。
董昭搖了搖頭:“如今兗州內亂初定,曹操被打壓的擡不起頭。呂布正是一鼓作氣,將之拿下的時候,這個時候要來與我們開戰是不可能的。此次呂布前來定然是有事情!”
“董大人說的不錯,這呂布定然是有事而來,我們等着就是。”張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