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懷城不保,張楊決定帶着剩餘的部下與眭固回合,將所有兵將兵合一處。東南兩門以破,城外都是大量的敵軍圍困,想突圍只有西北兩門纔可以。張楊現在就是想去看看北門是什麼情況,合併之後再做打算。
兩人帶着剩下的士卒向北門移動。
北門安安靜靜,與西門差不太多,完全不像其他城門那樣,喊殺震天響。
“上去個人,看看什麼情況?”張楊不敢獨自上去,立刻命令手下士卒前去探探狀況。
一名士卒無奈之下只能硬着頭皮登上城頭。
上去之後他才發現,守城正是眭固將軍和懷城守軍,這邊基本沒有遇到像樣的進攻。
“眭將軍!”
眭固一愣,隨即回頭看去:“你是誰的人?”
士卒心中大定,立刻向城下大喊:“張大人,眭將軍在城頭上,這邊城牆沒有受到攻擊。”
張楊松了口氣,三步並做兩步上到城頭。
眭固看到張楊一驚,心中一驚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大人!西城……”
張楊眉頭緊皺:“西城無事!想不到呂布竟然猜到了我們會調換城防,以重兵攻打東南兩門。現在兩邊已經落入敵軍的手裏,懷城不保。”
“啊!這……這,怎麼會這樣?”眭固本以爲呂布今日不會大舉進攻,城下都是一些散兵遊勇,沒有要攻城的跡象。可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東南兩門已經被呂布重兵攻下,根本不是他認爲的不想打。
“那……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固守北城等袁譚軍隊嗎?”眭固看向張楊。
“兗州軍士氣正盛,就算我們固守也難以抵擋,”張楊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即面露一絲狠色:“我們從北側突圍,向袁譚部隊的方向前行。”
眭固心中略一盤算,現在的確只有這個辦法才能保存實力。
“那城中那些文官怎麼辦?”眭固小聲問道。
“現在哪裏還能管得了他們,讓他們自求多福吧!”張楊此刻自己都自身難保,哪裏還管的了他們。
衆人略一商量,最後達成共識。現在立即出城,趁着北城外的兗州軍比較少,立刻突圍。
張楊也是個狠人,寧可直接扔掉自己的家室和產業。
“轟轟轟……”
在北門故作姿態的兗州軍同時聽到數聲巨響。
北城的城門被用力推開。
張楊一馬當先,舉着手中的大刀率衆殺出,還頗有一番視死如歸的氣勢。
侯成神情一怔,剛剛聽到號角聲知道南城已經被張遼攻陷,就等着張楊投降的時候卻看到他開門殺出。
倉皇之下,侯成立刻聚攏隊伍,大聲吼道:“快快快……結陣!”
北城本就是佯攻,都是一些傷兵和戰力低下的士卒,被張楊和眭固這種亡命逃竄的人盯上還有個好。
敢攔我逃生路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身後將士嗷嗷大喊,直接跟着兩人衝入。
逃生的意志無比強大,竟然讓這些羸弱的懷城士卒變得無比生猛,硬生生在兗州軍的軍陣中殺穿過去。
侯成居中攔路,差點被人連人帶馬砍成兩截。多虧他身手還算可以,在無數刀槍到來之前,跳到一旁,被手下拉到陣中才得以撿條性命。不過仍舊有一絲後怕,這羣人要是都有這般勇武,那懷城怎麼能夠打的下來。
不過侯成卻沒有硬上去攔截,而是下令讓士卒放開道路,讓他們過去。因爲他知道,就憑他身邊的這些人根本不足以將這些人攔下來,而且呂布和張遼剛剛打上懷城,也不可能給他們支援。現在唯有的就是讓他們過去,趕緊將這事情上報給呂布知道纔是第一位。
看着遠去的隊伍,侯成連忙搶過一匹戰馬,下令讓士卒原地結陣待命之後就趕緊向東城門跑去。
侯成到的時候,呂布正要打馬進城。眼看着前方東城門已經被己方士卒佔領,侯成心頭頗有些苦澀。
“大人!”侯成快馬奔到呂布面前,翻身下馬。
“候將軍怎麼再此,你不是在北城門嗎?”呂布出聲問道。
“大人,張楊……張楊他們兵合一處,從北城門逃了。”侯成結結巴巴的說道。
呂布先是一愣,隨後大笑着看向陳宮:“公臺兄,看來這張楊還是沒逃脫過你的算計啊!”
陳宮笑笑:“哪裏,我這也是效仿幽州軍圍困西河郡的戰術。”
原來呂布和陳宮兩人早已經料到張楊會逃,西北兩地就是給他逃的方向。而且這兩個方向都通向袁譚處,呂布就是讓張楊給他帶路。
“候將軍不用擔心,張楊此賊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現在帶兵入城,將傷員安頓下來。剩下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呂布笑着揮揮手。
侯成不明白呂布是什麼意思,不過已經給自己下達的命令,自己只需要遵命行事就好。
“是,大人!”侯成抱拳一禮,帶着傷員入城休養。
呂布看向陳宮:“公臺兄,這剩下的追擊戰可是萬分兇險,你也跟着一起進城爲好。”
陳宮想了一下,點點頭:“好!追擊戰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希望大人能夠記住我們昨晚所說。切勿追擊太深,更不要擅入晉陽腹地。”
“公臺兄放心吧!我不會讓張楊跑的太遠的,平地之上,誰人是我精銳騎兵的對手。”呂布持戟而立,傲然一笑。
“好,那我就祝大人報得此仇。我在懷城等候大人的好消息。”陳宮拱手一禮,跟着傷員走入東門。
呂布看着陳宮漸去的身影,身上的戾氣隨之增強。
“來人!”呂布大吼一聲。
“末將!在!”呂布親衛隊長抱拳而出。
“速速入城,告知我二弟。讓他快馬追上隊伍,與我一同追擊張楊。”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