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這樣子想讓李傕投降是很難了。不過他還想明天在試一次,如果在不投降,那就只有將他們全殺了。
隔天一早!
郭汜一個人來到李傕的營門前,對着營門口大聲喊道:“李傕!我敬你是個人物,不要抵抗了,帶着你的兄弟們降了吧。你已經死了十多萬的兄弟了,你希望他們都死絕了嗎?”
李傕緊握長槍,一瘸一拐的走到營門口:“放屁!你以爲你說幾句好聽我就能投降與你?你也知道你手上粘了我十多萬兄弟的鮮血?老子頭在這,有本事你自己來取。”
“李傕,你我一同擊敗王允,戰敗呂布是何等的……”
“停!老子在這裏不是跟你敘舊的,你屁也放完了,可以滾了。”李傕冷哼一聲,轉身走回陣中。
“哈哈哈……”大營之中頓時響起一片鬨笑,所有人都用戲謔的目光看向郭汜。
郭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這是被李傕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這所有人當中不僅包括李傕的手下,還包括他自己的部下。
拉着馬返回原位的郭汜當即下令,全軍壓上,將李傕和他剩下的士卒全部斬殺。
可是他殺字還沒說出口,忽然聽到身後響起無數的馬蹄聲。
一面幽字大旗徑直進入到郭汜的眼中,大旗的後方,狻猊騎兵一字排開,在後面是無數的銀甲重騎。這是楊戈第一次將所有的騎兵全部排出。
一頭頭獅吼的巨獸震懾着無數人,它們那身上厚實的鋼甲更是讓人產生無力感。
要用什麼樣的武器才能擊破它們的鎧甲?這是所有人見到它們的第一印象。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頓時傳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這……這就是幽州軍!”衆人心中一驚。
此時郭汜的臉色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看,眼看自己就要怒下殺手,勝券在握。可誰知這個時候卻殺出來一個幽州軍。
“不能讓他們給我反包圍了,趕快擊殺李傕。”郭汜決定孤注一擲,要在幽州軍來之前一舉攻下李傕,否者就不是他包圍李傕了,而是被李傕和幽州軍前後夾擊。
郭汜急了,李傕卻笑了。
“來了!幽州軍終於來了。兄弟們,我們有救了,幽州軍來救我們來了。”李傕看着遠方奔騰而來的幽州軍大吼一聲。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我們來援兵了!”
李傕士卒原本低迷的士氣一下子高漲起來,這就相當於落水之人在絕望的時候看到一艘漁船,那心中的興奮之情根本難以用言語表達。
“兄弟們!郭汜這廝急了,想要找我們麻煩,我們怕他們嗎?”李傕舉起手中長槍大吼一聲。
“不怕!”
“憋了這麼久,是時候報仇了。殺啊!”李傕怒吼一聲,舉起長槍直接挑死一名進攻的郭汜軍士卒。
“殺啊!”李傕將士憋了這麼久的怒火一股腦的全部釋放出來。
楊戈打馬來到近前,路過之地驚起大片的烏鴉。
此刻的大地已然變成了紫紅色,屍體隨意的丟棄在一旁,根本無人收斂,戰馬根本衝鋒不起來。士卒每前進一步都會濺起大量的血水,腳下的土地早已經被鮮血浸透,只要稍稍用力就會有血水溢出。
前方李傕郭汜的人正在拼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勢。
“將此地包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一個人出來!”楊戈大手一擺。
“轟隆隆……”
隨着楊戈的命令,精銳騎兵開始向兩側分散,在郭汜士卒外圍形成一個大大的包圍圈。
李傕看着幽州軍的行動放聲大笑:“哈哈哈……郭匹夫,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向包圍我?我看你這次怎麼辦?”
郭汜斬殺一名李傕的將士,持刀而立:“李傕,就算老子死了也要拉上你墊背。兄弟們,給我殺。”
兩邊已然打出了怒火,根本不理會外面的幽州軍。
楊戈看了看身旁的賈詡:“文和,此事你看怎麼辦?”
賈詡摸了摸鬍鬚說道:“李傕郭汜手下這些都是涼州的健卒,以我看主公最好還是能夠收了他們。將來會對統一西涼有莫大的好處。”
“都打成這樣了還怎麼收?”黃忠指着那些武器打折了仍舊用牙齒撕咬的的士卒,這顯然已經殺瘋了。
楊戈腦海間突然想到劉邦圍困項羽之時唱的楚歌,這個時候豈不是剛剛好。於是連忙對賈詡問道:“文和,你可知道西涼有沒有民間的小曲可以勾起思鄉之情的?”
賈詡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我還真知道一個,雖然字數不多,但確實西涼廣爲流傳的小調。”
“快快唱來,讓大家都學一下!”楊戈連忙說道。
賈詡點點頭,隨即輕輕哼出一首西涼的民間小調。這首歌曲字數不多,僅有寥寥數十字,但字裏行間卻敘述着西涼風情。
簡單易懂的小調在衆人口中流傳開來,漸漸的,軍中將士也開始跟着哼起。
一波又一波的歌聲從幽州軍處傳揚開來。
那些正在拼殺的涼州士卒渾身一頓,眼中嗜血的情緒開始慢慢減退,最後變成一片茫然。
他們一個個豎起耳朵傾聽,口中不自覺的開始哼起。
“哼……哼哼哼……涼州……哼……”
一抹酸意不由自主的充斥在這些人的心頭。
郭汜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看向楊戈:“楊平南,你休要擾我軍心!”
“咻!”
就在郭汜說音未落之時,一道勁風撲來,直刺郭汜的胸口。
“噗……”
箭矢穿胸而過,在後背露出。
郭汜瞪大了眼睛,手指連翻顫抖,一口氣沒上來,摔落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