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趙雲黃忠兩人帶着五百親衛護送楊戈入宛城。
這個陣容真可謂是空前強大,帶着一絲不樂意的顏良被楊戈留在晉陽主持大局。不過也沒辦法,他是最反對楊戈去宛城的,衆人生怕他到宛城直接就找張繡的麻煩。
魏延等人現行十天,十天的時間夠他們完全的融入宛城了。
十天後,楊戈等人正式出發。
同時,宛城的張繡也收到了趙雲的書信,知道了楊戈出發的消息。
“這個楊平南的真的很有膽,竟敢真的來宛城!”張繡看着趙雲的書信,一臉的驚訝。
“張將軍!我們真的要歸順與他嗎?”胡車兒抱歉問道。
“楊平南此人重情重義,治下百姓富足安康,歸順與他也不是不行?不過,他畢竟不姓劉,不是正統。”張繡有些遺憾的說道。
此時恰好張繡的嬸孃鄒氏走出,手中端着一壺還在冒着熱氣的水壺。
“繡兒快來,嚐嚐嬸孃偷學的手藝!胡將軍也在,剛好一起嚐嚐。”
張繡一直對張濟的這位夫人很是尊敬,見狀連忙奪過:“嬸孃,這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怎麼有一股清香在裏面?”
“不錯!雖然不是太濃郁,但的確有股淡淡的幽香。”胡車兒輕輕聞了一下,隨即肯定的點了點頭。
“鼻子還挺靈!”鄒氏白了胡車兒一眼,媚態橫生。
胡車兒渾身一個機靈,立馬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看。
這鄒夫人是張濟的夫人,長得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頂尖的存在。張濟一死,的確有人存着窺伺之心。不過張繡做了統帥之後,那些存着心思之人也都趕緊收斂了起來。張繡對張濟和鄒氏及其敬重,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這個時候膽敢對鄒氏怎麼樣,張繡肯定會立馬剁了他。
鄒氏將壺中的水倒出兩杯,分給張繡與胡車兒一人一杯。
“嚐嚐!”
兩人同時喝下,旋即眼睛一亮。
“嬸孃,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脣齒留香,當真好喝。”張繡驚訝的問道。
鄒氏抿嘴一笑,引得胸前一陣顫動。胡車兒只覺得心搖目眩,趕緊別頭看向其他地方。
“這是我從一個姐妹那裏學來的。他剛從幽州回來探親,這是她教我的,說叫泡茶!”
“好喝!真的好喝!”張繡說着又喝了一口,不住的點頭。
“胡將軍覺得如何?”鄒氏看向胡車兒。
胡車兒連忙拱手:“鄒夫人手藝真是絕了,這泡茶真的是一等一的佳釀。”
“咯咯咯……你們兩個真是嘴甜!”鄒氏又是一陣嬌笑。
“嬸孃,你來的正好!我與胡將軍正在商量一件事情,你給我們參謀一下,如何?”張繡拱手問道。
鄒氏擺擺手:“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參與你們的軍情大事?使不得。”
“沒事!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緊急軍情,而是一個人要來宛城。”
“來人正是幽州軍的統帥,楊平南!”張繡沉聲說道。
鄒氏渾身一顫,只覺得心臟突然停頓了一下。她牀邊的枕頭下至今還放着一本手寫的書籍,上面盡是楊戈所做的詩詞。每晚入睡之前,鄒氏都會拿出來讀上一番,順帶暢想一番楊戈是何許人也。不僅詩詞冠絕天下,武藝更是舉世無雙,此等文武雙全的人,真是古今難有。
現在聽到楊戈即將出現在自己面前,鄒氏心中激動難以抑制。
不過,他卻不能讓張繡看出端倪。
換了個坐姿掩蓋一下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的身體,輕聲說道:“楊平南爲何回來宛城,我們與他並無瓜葛。”
張繡嘆了口氣:“我小師弟是他麾下部將。之前小師弟寫信與我詳談世間局勢,有意招攬與我。我就順口一說,如果想要我歸順就讓楊平南親自來。誰曾想,他竟然真的來了。”
“這麼說來這楊平南也是個人物,竟然真敢獨來宛城!”鄒氏驚訝的說道。
“是啊!他這一來反到是給我架在了兩難之間,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鄒氏沉吟了一下:“繡兒你有何想法?”
“我打算見上一見,看看這楊平南是何許人也。如果當真有傳聞中那般英明,要我歸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傳聞不實,那就別怪我讓他進的來,出不去!”張繡眼中泛出一絲寒意。
“我有一計可測人品如何?”鄒氏努力壓制住自己狂跳的心。
“嬸孃有何辦法?”
鄒氏招了招手:“你附耳過來,此計不可傳入第三人耳中。”
張繡看了一眼胡車兒,隨即點了點頭。
鄒氏在張繡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聲。
“什麼?不可。這……這……嬸孃那你豈不是……”
鄒氏一瞪眼:“我一個婦道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能夠幫助繡兒看清此人到底是何人,這又算的了什麼?”
“可……可是,嬸孃你……不行,絕對不行。”張繡連連搖頭。雖然鄒氏此計的確可以檢驗出楊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卻對鄒氏的傷害比較大。張繡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嬸孃處於危險的境地。
見張繡如此決絕,鄒氏也就不再堅持。對着兩人一禮之後,回到自己的房中。
鄒氏靠在牀頭之上,拿出自己手下的那本詩集輕聲讀出:“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張平南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夠寫出如此情真意切的詩詞。”鄒氏輕聲呢喃了一聲,將那本詩詞放入自己的懷中,閉眼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
忽然,鄒氏睜開眼睛,烏黑的瞳孔中泛起一絲堅定的神色。
旋即脣角上揚,逐漸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