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戈臉上笑容逐漸減退:“陳大人,我之前是對你們挺好的,送糧送軍情!可是你們卻不跟我們好啊,幫着臧霸圍困我樂安,導致我歷城將士全部戰死。”
“我們實在不知那些東西都是楊大將軍送的,如果知道一定不會與臧霸聯合的!”陳宮解釋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將臧霸交給我,我們握手言和。”楊戈看向陳宮,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這我做不了主!”陳宮爲難的說道。
“那就讓能做主的來!”楊戈旋即起身面相諸葛瑾:“帶着陳大人在城中逛逛,走的時候帶一些蒸餾酒,也算盡了地主之誼。”
“是,主公!”諸葛瑾笑着應道。
楊戈看了陳宮一眼,轉身走出屋子。
陳宮一愣,隨即追了出去:“楊大將軍,我們可以再談談!”
“沒得談!你只有交出臧霸這一條路,我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三天一過,我發兵東阿!或者你趁這個時間趕緊回東阿,讓一個能決定的人過來跟我談。”
楊戈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帶人離去。
陳宮看着楊戈離開,伸出手想喊卻喊不出口,因爲他也不知道如何說服楊戈。
“我都說了,你將臧霸帶來,此事纔有的談。”諸葛瑾慢悠悠的走到陳宮的身邊,輕聲說道。
“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哪怕是割讓城池也可以!”陳宮說出了一句違心的話。
但見諸葛瑾還是搖頭。
“我幽州軍一直奉行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臧霸殺我將士,這個人必死無疑。你還記得曾經我家主公做過的一件事嗎?”諸葛瑾笑着說道。
“你是說替幽州一個匠人報仇的事情嗎?”
諸葛瑾緩緩點頭:“不錯!百姓的心聲和將士之間的情誼在主公看來是無價的。縱然你將兗州之地都獻與主公也無用,臧霸必須死,老天也留不住他。你還有三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還是現在就返回東阿,與太守大人商量一下爲好!”既然楊戈已經表明態度,陳宮決定還是不留在濟南,此事陳宮一人肯定拿不定主意,爲今之計只有回去與張遼商量一下。如果呂布能夠醒來那就更好了。
“如此……也好!我送公臺出城!”諸葛瑾起身一禮。
諸葛瑾帶着陳宮走出濟南城,相互寒暄了一陣,陳宮坐上了返回東阿的馬車。
“陳宮如此來去匆匆,不像他的性格啊!”郭嘉從城門的陰影處走出,滿眼的疑惑。
“確實如此!”諸葛瑾也發現了陳宮的反常。之前與他相見,陳宮一直都是成竹在胸,名士風範。可是今日一見,卻發現陳宮彷彿沒有了主心骨一般,已經不復當初的風範。
“莫非是東阿城中的士氣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差,否則,陳宮怎會如此!”郭嘉眼睛一亮。
諸葛瑾輕輕頷首,似在認同郭嘉的話:“奉孝的猜想不無可能,不過主公確是不打算強攻。”
“哈哈哈……奉孝分析的在理!我們只需要看看陳宮是否再回來,就可以知道東阿到底是什麼形勢了。”
“不錯!”
陳宮急急忙忙連夜趕回東阿,等到到達的時候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來到呂布的住處,果然看見張遼還在這裏。
見到陳宮回來,張遼也是滿臉訝色:“公臺兄這麼如此快就回來了?談妥了?”
陳宮一臉頹敗,將去到濟南的情況與張遼說了一遍。
“什麼?竟然是幽州軍資助我們的糧食和情報!”張遼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陳宮點了點頭,他剛聽到的時候沒比張遼的樣子好多少。
“這……這可怎麼辦?他們幫了我們,我們還聯合臧霸奪他城池。”張遼爲難的抓頭。
“現在就是這個問題!楊平南說只要將臧霸帶到濟南,我們就可以罷手言和!而且他只給我們三天的思考時間,三天一過,他們就發兵東阿。”
張遼頓時被陳宮說的問題難住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況且臧霸歸順之時,呂布大擺宴席,全軍上下全都知道。這要是現在將臧霸送出去,豈不是自打臉面。
“大哥的脾氣我瞭解,將臧霸送出我大哥肯定不會同意的。可……可是,現在不將臧霸送出,三日之後幽州軍就要大舉進攻。如今我軍士氣低迷,大哥更是還處於呆傻的狀態,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張遼狠狠的捶了一下前方的桌案。
“我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纔沒有當下做決定,就是想回來與將軍商量一下。楊平南態度堅決,沒有一絲挽回的餘地。”
“如此說來,這楊平南將這個難題踢給我們了?”張遼十分頭疼。
陳宮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可是,縱然知道也沒有辦法。現在自己這方處於絕對的劣勢,所有的糟糕情況同時發生,東阿現在根本沒有一戰之力,更別說面對無堅不摧的幽州軍。
“太守大人醒了沒有?”陳宮略帶一絲希望的問了一下。
張遼看了身後的屋子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陳宮臉色頓時一暗。如今呂布不清醒,誰也不敢替他做這個決定,就連張遼也不例外。如果做出的決定符合呂布的心意還好,不符合就等着迎接呂布的怒火吧!
根據他在東海城所做的事情來看,誰也不清楚呂布現在能做出什麼來。
“爲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張遼咬了咬牙,彷彿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張將軍想到了什麼辦法?”陳宮看向張遼。
張遼做了一個斬頭的手勢:“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件事只有瞞着大哥了!不過這事需要你來幫我。”
“好!”陳宮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