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身在家中,但是越想越不對,雖然糜竺是他哥,可他卻有自己的想法。
“不行!此番去益州不能就這麼去,否者還不如留在徐州!”糜芳決定要去找劉備說一說。
決定之後,糜芳孤身來到劉備的大帳。
“大人,我們這次入蜀並無根基,只帶這些兵馬進去卻不得人心,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要三思啊!”
劉備聽後沉吟了一下:“子方爲何會這麼說?”
“我有一同窗好友,在益州經營數年卻無一絲寸進。益州外族衆多,對我們漢人不是太過於友好。而且當地的漢人對後入蜀的漢人更是排斥,實在難以立足。”糜芳爲了入蜀之事特別詢問了許多人。
劉備聽後頓時皺起了眉頭:“子方沒有騙我?”
“我怎麼會騙大人?雖然我想讓大人去荊州,但既然大傢伙都同意去益州我也只能跟隨。這兩天我打聽了許多到過益州的商人和朋友,那裏確如我所說,甚至比我說的還要厲害。”
劉備見糜芳說的認真,心中頓時也沒了底氣。畢竟撤出徐州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小事,要是沒有摸清形勢就貿然而去,指不定到時候會怎麼樣麼?
“既然這樣,那就將子仲他們都叫來,我們再來探討一下。”
糜芳拱手一禮:“大人明鑑。”
等了一會,糜竺和關羽等人都被人叫到劉備的營帳。
“子方,你將探聽到的事情與衆人說一下吧!”劉備看了一眼糜芳。
糜芳點點頭,對着衆人拱手說道:“諸位,這兩天我打聽了一下益州的情況,形勢不容我們想象的那般樂觀!益州外族衆人,本身就對我們十分排斥。雖然山勢多險峻,易守難攻。但氣候卻十分的惡劣,遠遠不如我們徐州。”
“子方的意思還是想要堅持想荊州轉移的意見嗎?”糜竺看向糜芳。
糜芳點了點頭:“荊州富庶,適合我們發展。加上我們兵馬齊全,到哪裏都能雄踞一方。荊州之下還有廣州,交州。但如果我們入了蜀地,再想出來可就難上加難了。”
“可是,廣州、交州更是外族之地,那裏照比益州更是難以生存。”糜竺反駁糜芳。
“我只是將我探聽到的話說給大家聽,至於大人想要去哪裏?我一定會跟隨。”糜芳不想與糜竺爭辯,兩人雖然政見不同,但畢竟是兄弟。
“這兩天我也打聽了一下關於益州的事情,瞭解的情況大致也與子方說的差不了多少。益州地區排外嚴重,一些漢人將領在那裏也是不得重用。”從事張奇走出隊伍說了一句。
“我聽到的也是一般無二,大人這事要細細考量一番!”另外一人也跟着了一句。
劉備聽後眉頭一皺,這才兩天的時間就已經有人改變了主意,顯然有些事情一些人是後知後覺,並沒有多少自己的主管意見。但是現在如果貿然的改變,也會顯得自己很無能。思來想去,劉備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就在衆人陷入沉思的時候,劉備突然開口。
“諸位,此次益州之行已經定下,不便再次更改。既然益州當地的百姓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帶着百姓一起遷徙。”劉備目光灼灼的看向衆人。
“帶着百姓一起?”糜竺聽後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錯,帶着百姓一起。”劉備重複了一遍。
衆人面面相覷,這帶着百姓遷徙的還真沒有人做過。
“大人,這裏到益州路途太遠,帶着百姓遷徙會不會有所不便啊?”張奇一臉不解的看向劉備。
“是啊!走這一路要走到什麼時候去?”
劉備神情嚴肅,看向衆人說道:“幽州軍進攻兗州,一改平常懷柔的做法。破濟陰之時,滅殺呂布和他營中士卒,屍首堆積如山,血流成河。那些士卒半數以上都是百姓臨時拼湊而成,楊平南他怎忍心下的去手?我要帶着百姓遷徙,就是不希望城中百姓遭此毒手,你們可曾明白?”
衆人一怔,隨即開始議論紛紛。
“據說楊平南派人混入城中,與城中富商們勾結,給濟陰的守軍下毒,這才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破濟陰城……”
“啊……下毒?竟然還有這種事……”
衆人竊竊私語,頓時將最近聽到的消息相互交換了一下。
“楊平南當真如此殘暴?”糜芳一臉愕然的小聲問向糜竺。
糜竺搖搖頭:“我不也太清楚,不過據說楊平南愛民如子,不應該是這樣啊!但這幾日的確聽到了有關與幽州軍久攻不下,下藥破城的事情。”
“兩軍交戰,堂堂正正,拉出兵馬戰場上見真章。可這幽州軍見到兗州軍制造巨盾久攻不下,竟然選擇了下毒,實在爲天下有識之士所不齒。這又無形中害了多少性命?他楊平南自稱仁義,難道就是這樣仁義的嗎?我不希望城中百姓受到這樣的對待,所有要帶着彭城的百姓一起趕赴益州,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劉備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
聽到劉備這樣說,一些人頓時開始義憤填膺的討伐楊戈,數落他的各種不是。
“想不到楊平南竟然如此惡毒,虧他還在世人面前標榜自己仁義愛民,竟然下毒,簡直惡毒……”
“沒錯!劉大人說的對,我們絕對不能讓彭城的百姓落到這樣惡毒的人手中,我們要帶着他們一起遷徙……”
“這簡直就是人神共憤,天理難容!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這楊平南此乃小人行徑,他誆騙了天下人……”
眼看着衆人不斷的謾罵,劉備心中越加舒坦。
“諸位,這幾日就將楊平南的罪行公佈於衆,讓城中百姓知道一下留下來的後果,勸說他們與我們一同前往益州。”劉備鄭重其事的對着衆人一禮。
“大人,放心。我等必將盡我所能!”衆人齊聲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