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那都是你自己猜的。”顏良大笑一聲,舉起大刀大喝一聲:“幽州軍!前進。”
“嚯!嚯!嚯……”
幽州軍將士瞬間收攏軍陣,火炮全部收回後方。
前軍變陣,刀盾兵列陣前方。
“轟!”
“轟!”
整齊的踏步聲突然在遠處響起,城頭之上的守軍霎時渾身一緊。
看到原來是幽州軍向前突進,不由的暗鬆了口氣。
不過他們隨即又咽了咽口水,幽州軍軍紀嚴明天下皆知,但聽到和親眼見到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這前進的步伐如同一人一般,巨大的響動宛如軍鼓一般重重的敲擊在守軍的手心之上。
這一刻他們有些慶幸,慶幸剛剛選擇了投降,慶幸自己沒有繼續堅持守城。
面對這樣的精銳的幽州軍,他們就算在多上一倍的人也難以戰勝。
“開城門!”
下方突然傳來一聲巨吼,城頭上的守軍又是一陣哆嗦。
膽小一些的直接嚇的大小便失禁,頓時整個城頭臭氣熏天。
一陣推推搡搡,豫章的城門終於是被打開。
顏良一馬當先,提着大刀衝進城去。身後的幽州軍立即跟上,一批批的涌入城中。
“佔領城牆,將上面的人都趕下來。”顏良毫不客氣,冷着臉喝道。
“噠噠噠……”
幽州軍聽命行事,全副武裝的奔上城頭。
一批批守軍被趕上城頭,其中就有被彈片割傷的沈計。
顏良看到沈計眼睛一亮,翻身下馬,走到他的面前:“哎呦!這不是剛纔在城頭上說不是嚇大的那位嗎?怎麼棄城而降了?”
沈計臉色發青。
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顏良說的再難聽他也點挺着。
“老夫糊塗,不該與幽州軍作對,還望這位將軍見諒。”沈計心中雖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嘴上只能這麼說。
“好說好說!敢問這位兄弟尊姓大名。”顏良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不過那笑容怎麼看都帶着一絲詭異。
“不敢當!老夫沈計,是豫章沈家的家主。”沈計擡頭拱了拱手,強忍着一絲疼痛,帶着驕傲的表情回答道。
“哦!原來是沈家,久仰久仰。”顏良抱拳回禮,繼續問向其他人:“敢問諸位都是哪個世家大族的?”
衆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報出自己家的名號。
“我叫童亮,是現任童家家主……”
“我是景天……”
“我叫宋護……”
顏良一一對着衆人點了點頭,隨即捏着下巴與身旁的一名護衛說道:“這些人的名字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將軍!”護衛抱拳冷笑。
“那好!分派幾匹,各帶上一隊人馬,將他們給我抄了。”顏良的面色突然變得森冷,眼神露出寒光。
“得令!”
這些世家之人這才發覺自己上當了,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將……將軍!幽州軍不是愛民如子嗎?爲什麼要抄我們的家?”沈計難以置信的看向顏良。
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幾乎已經判定了沈計的生死。
“你……”沈計指着郭嘉臉色數變,最後還是低下頭來哀求:“這位大人!都是我鬼迷心竅,都是我不好,求你放過我們沈家。”
“求求大人放過我們族人吧!”其他人卻都跪下過來求情。
郭嘉冷笑一聲:“剛纔我在城頭上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拿所謂的大義來壓我。你們抵制我幽州軍的情況我也知道,無非就是放不下自己在這裏的權利。以前換過那麼多人,無論是誰統治,這豫章最後能夠掌握實權的還是你們這些世家之人。但是主公不同,他不允許世家做大,所以你們慌了。可是你們還想不出好的辦法,就知道先綁了華太守,再作打算……”
沈計忽的一下冷汗遍佈全身,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竟然說的分毫不差,將他們心裏分析的明明白白。
長這麼大,沈計頭一次覺得自己在別人的目光之下無所遁形。那種被人看的通透的感覺,實在不是他喜歡的。
“不過你們沒有料到的是我們竟然敢不顧華太守的死活,立即攻城。”郭嘉似笑非笑的看向沈計。
一生都在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沈計,頭一次覺得自己怎麼都逃不出面前這個少年的手掌心,那種無力感突然而生,縈繞在心頭。
“來人!將他治療一下,免得流血過多而死。”郭嘉說着轉頭一笑:“我們幽州軍還是仁慈的,不是嗎?”
沈計渾身冰冷,恐懼的看向郭嘉。
“你……你是惡魔!”
郭嘉剛要走去的腳步一頓,聲音驟然發冷:“沒錯!我是九幽之下的惡魔,專門來整治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人。你們自認爲能夠與幽州軍相抗衡,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骨氣。看看到底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刀更利。”
“啪嗒……”
沈計一下子軟到在地,也顧不得按住自己的傷口,呆呆的看着郭嘉遠去身形。
這一刻他後悔了,他後悔爲什麼要硬着頭皮與幽州軍作對,後悔爲什麼要在城頭之上放出那麼多狠話。
周圍的各大家主也是雙眼發直,如同死了親人一般,頹廢的擁擠在一起。
顏良招呼人一隊士卒過來:“將他們看好,別讓他們跑了。如果有妄動者,直接斬了。”
“是,將軍!”那人答應一聲,抽出身上泛着寒光的腰刀。
原本那些護衛在沈計神色的護衛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最後乖乖的站在一旁。
正在這時一名士卒狂奔過來,奔跑的方向正是顏良這裏。
“報……將軍!在城頭的物資掩體後面發現華歆,華太守。”
“華歆沒死?”顏良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只是受了一些輕傷而已。”士卒說道。
“快帶我去見他。”說着顏良幾步追上郭嘉,帶着他一起跟着士卒去見華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