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同他族人所說,柳川家和浮生家都凶多吉少,那今天這場仗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興九郎!你出城問一下,這昭和家到底要幹什麼?”木盒九齋看向剛纔說話的那名將軍。
木盒興九郎看了一眼城外如同潮水一般,只看得見頭卻看不見尾的軍隊,心中忐忑不安。
但是家主有令,他又不得不聽命行事。
“你,你,你……拿着盾牌跟我一起出城。”木盒興九郎點了幾個親衛,讓他們護衛着出去。
幾人面色一變,耷拉着臉領命行事。
“咣噹……”
木盒興九郎帶着幾人順着城門的縫隙走出,旋即城門再次牢牢的閉實上。
幾人聽着後面的聲響,不自覺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這關閉的大門已經將他們的後路斷絕,只能硬着頭皮向前。
“振作一點!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們只是去問個話而已。”木盒興九郎厲聲呵斥了身旁的親衛一聲,但他的目光也偷偷的撇了一眼緊閉的大門。
周圍的親衛聽到他的話,心中微定。彼此看了一眼,均看出了他人眼中的凝重之色。
木盒興九郎硬着頭皮向前走去,與數百米外與楊戈等人的先鋒軍碰面。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來我木盒家?”
昭和幽藍聽後打馬走到楊戈身旁,輕聲翻譯。
“當然是要征服你們,難道帶着這麼多人來看熱鬧?”楊戈不屑的冷笑的一聲。
昭和幽藍衝着前方大喊一聲,將楊戈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木盒興九郎。
“想要征服我們?我看你們是沒睡醒。我們木盒家雖然不興戰事,但是卻不代表我們怕你們……”
這次還沒等昭和幽藍反應完,楊戈舉起身後的弓箭就是一箭。
箭矢轉瞬而至,徑直射入正在叨逼個沒完的木盒興九郎的口中。
尖銳的箭頭從他的腦後竄出,露出一大截。
身旁跟隨的幾名親衛頓時傻了。
不是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嗎?爲什麼沒說兩句就將他們的將軍射殺了。
“開始進攻!”楊戈放下手中弓箭,對着身後衆人一擺手。
“嘎吱嘎吱……”
一架架火炮被推出,黑洞洞的炮口對着城頭的方向。
那幾名呆立當場的親衛見到這等架勢立馬向後狂奔,奔向城門。
公孫瓚招呼梁寬一聲。
梁寬一點頭,帶着數匹快馬直奔幾人逃竄的方向而去。
“開門啊!他們要殺我們……快開門。”
“救命……他們在後面追我們……”
木盒興九郎的幾名親衛邊跑邊向城頭喊,希望木盒九齋能救他們。
城頭之上的木盒九齋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他也想開門救他們。但是那幾人身後吊着快馬,只要自己這方一開門,那城門是誰的還真的不好說。
“家主怎麼辦?我們要不要下去幫忙?”一名族人問道。
木盒九齋深吸一口,搖頭說道:“不行!城門一若失我們必敗無疑。現在我們有城牆阻擋,還能戰上一戰。”
“那下面的兄弟就不救了嗎?”一名與外面幾人交好的族人喊道。
衆人聽令,連忙拉起弓箭,射向追擊而來的騎兵。
“叮叮噹噹……”
那些箭矢撞擊在全副武裝的騎兵身上,沒有一丁點效果。
那銀白色的堅甲是弓箭手的噩夢,射在上面僅能聽個響而已。
木盒九齋死死的抓着城上的磚垛,咬着嘴脣看着下方那些即將被追上的族人。
“家主!沒用啊,我們的弓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怎麼辦?”
“不許開門!”木盒九齋最終從齒縫中吐出這幾個字。
城下!
追擊而來的騎兵本就故意放慢了速度,一直吊在幾人身後,給城上的人一種是足夠安全的假象。在進攻柳川家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引誘城上的人看門的。
但是現在那些人已經倒達城門,卻不見城門有任何動靜。
見到這樣,這些騎兵就已經知道,面前這些人是被城上的放棄了。
既然這樣!那這功勳就照單全收了。
數名騎兵突然提速,如同利劍一般直奔城下的幾人而去。
長槍直刺,鮮血狂噴。
跟着木盒興九郎出去的幾人全部倚靠在城門之外,滑倒在地,雙目放空。
脖間,胸口等要害處出現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砸!”
城頭之上一聲大吼,無數巨大的石塊從城頭落下。
可是下方的那些騎兵早早的就已經離開,只給他們砸了個寂寞。
“啊!……氣死我了。”城頭之上的木盒九齋一腳踹到木架之上,上面的武器叮噹作響,散落一地。
“砰砰砰……”
“轟轟轟……”
前方突然傳出一陣巨響。
木盒九齋忙擡頭看去,只見遠處那些軍隊前方突然出現一大片的白煙。
接着城頭上的衆人就看見無數密密麻麻的東西直奔他們而來。
“噗噗噗……”
一聲聲清脆的入體聲音傳來,那些探頭出去的人一瞬間就被無數彈丸擊中,頭顱被打的稀碎。
木盒九齋突然感到耳朵上面一涼,接着便是火辣辣般的疼痛傳來。伸手一摸,竟然滿手鮮血。
他的耳朵在剛剛的一瞬間就被打掉了一半。
“這……這麼遠?好可怕的武器。”木盒九齋心中想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那些傷人與無形的殺人利器。
可是這一波攻擊還沒有結束。
那些火槍是最先發射的,後面還跟着火炮的齊射。
一片陰影突然出現在上空,接着便是無數炮彈準確的落入城頭之上。
“轟轟轟……”
巨大的爆炸聲和轟鳴聲響徹城頭,剛剛被同伴死去震驚的呆立遠處的守軍再次被爆裂的炮彈所淹沒。
黑煙散去,城頭之上無數守軍在捂着耳朵,按着傷口不停的翻滾。
哀嚎聲,哭喊聲在城頭之上傳出,久久揮之不去。
木盒九齋在一人的屍體下面鑽出,拍了拍嗡嗡直響的耳朵,茫然的看着四周驚喜。
“我是誰?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