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緈慘笑一聲:“畢竟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他也是形勢所逼,如果沒有交代,他如何在軍中立足。如果我是一個人,我絕不會有任何猶豫。但是……我現在有我夫人,還有夫人腹中的孩子,我要爲她們考慮。”
“趙大人高義!”楊戈鄭重一禮。
“哦對了!再在城中找個老媽子,好好伺候着。”楊戈提醒道。
“謝楊大將軍!”趙緈一拜。
送走趙緈夫婦,楊戈走到沙盤之上。將他剛剛告知的兵力全部標記到上面。
“腹地空虛!沒兵了!到底是真是假?”楊戈對趙緈的投奔有些懷疑。
這個時候投奔過來的確合情合理,但是他也不敢確定這事就是真的。
這裏是三國時代,不是現代社會。那種一心爲主,甘願赴死的人不僅有,而且還有很多。
楊戈還是要仔細研究和探查之後才能確認趙緈的消息是否正確。
一夜休息!
第二天一早,百餘名特戰小隊從敦煌出發,向西而行。
昨天指定的三軍突進的計劃也暫時擱置。
趙緈的到來給了幽州軍帶來了一些變數,具體變成什麼樣,還要看傳回來的消息如何。
議事廳內。
楊戈將趙緈帶來的消息與衆人講了一遍。
沙盤上,西域長史府內的各個城池也插滿了代表着士卒數量的旗幟。
“按照趙緈的話來說,這班良一定還會在且末呆着。不過他會將內部的後備兵力全部派往且末,用來抵禦我們的進攻。”
“且末與龜茲兩地一南一北,將向西之地卡的死死的。如果按照他的話來說,這些人只要據城不出,我們就只有強攻一途。”公孫瓚眉頭微皺,眼神犀利。
楊戈當即搖頭:“強攻是下下策,只有到了沒有辦法的辦法才能用次策略。大傢伙在想想,有沒有可以運用的天時地利助我們奪城。”
衆人陷入了深思,如今這種情況對方想必就是死守。敵方不動的情況下,確實難以想到很好的辦法。
“主公!我們還是等到前方的探子探查完之後,再做打算。班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我們也不好貿然行事。”郭嘉看向楊戈。
“沒錯!想不到這班良還是個人物,竟然有如此迅速的應對之策,這點我們到是沒有想到。”賈詡撫須說道。
“此人畢竟在西域長史府縱橫多年,常年與外域之地爭鬥,軍事上的事務還是能夠把握先機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中了主公的計謀,損兵折將。”馬騰哈哈一笑。
衆人聽後紛紛點頭,以馬騰說的這點來看的確是這樣。
這樣的人會把握先機,抓住時機。想要戰勝這樣的人,就要比他想的還要快,還要前。
“好!既然對方打算據城不出,我們就謀定而動。諸位先按兵不動,等到前方探子傳回消息,再想辦法不遲。”楊戈見到衆人一時間沒有好辦法也不催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等到前方傳回來消息,到時候再議效果更好。
敦煌這邊按兵未動,趙緈也未出城。
城外等候的那些一連等了幾天終於熬不住,絕對返回且末。
見到班良的時候這些人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來。
“趙緈竟然去了敦煌?”班良手中的木刀被抓的咯吱響,那如同磨牙一般的聲音讓人聽着頭皮發麻。
衆人如坐鍼氈,小心翼翼的看着上方的班良。
“砰!”
班良終是沒有忍住,將木刀用力插入桌案之上。
木刀進去頗深,只有一截露在外面。
趙緈跟着他多年,深知他的一言一行。這時候趙緈去了敦煌,無異於雪上加霜一般。
“趙緈……我待你如兄弟,想不到你竟然背叛我?”班良大吼一聲,雙目赤紅如血。
前方被派出去的將士趕緊低下頭,不敢看向班良。
他們雖然有疑問,有不解,但是卻跟本不敢說。這裏向來就是班良說一不二,這就是班家在西域長史府的威懾力。
縱使他們心中知道趙緈是完全是被班良逼走的,轉身投敵更是身不由己。
但是知道歸知道,事實就是見到的事實。
“來人!通知軍中。趙緈密謀楊平南,將我軍行動暴露出去,這才使得這次行動潰敗,一切與趙緈相關的人員全部抓捕,就地格殺。”
班良寒冷的聲音讓屋中所有人渾身巨震,這趙緈的黑鍋已經是背定了。無論是他是真的投敵還是假的投敵,都已經沒有意義。
畢竟他的人已經到了敦煌,這就是班良想讓軍中的將士認知的事情。
“是,大人!”面前這人如釋重負,趕忙領命,快步退出屋子。
今後的幾天。
且末城中傳出一則重要消息,趙緈私通幽州軍,造成這次行動失敗。所有趙緈的親人全部拉到菜市口當衆斬首,人頭掛在城門樓上示警。
一時間城中所有百姓全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那些平時與趙緈有交集的人更是連家門都不敢出,整天提心吊膽的藏着掖着,生怕被人捅出去遭了殃。
這風頭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慢慢減弱,城中的百姓也逐漸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不過這半月之中傳回來的一則消息,讓班良軍中這些人臉色十分難看。
烏孫王與大宛聯合二十萬兵力叩關,此時正在與溫宿對峙。
且末議事廳!
所有人員全部集中在這裏,一個個臉上都不好看。
這邊剛剛兵敗,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另外一邊就傳出來烏孫王與大宛聯合進犯的消息,這無疑讓衆人心口彷彿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
前有狼後有虎!
幽州軍和西涼軍十多萬大軍正在敦煌和柳中城候命,隨時可以出兵進攻。另外一個更是二十萬已經與溫宿進行對峙,其意思在明顯不過。
“大人!如此這等局面,我們怎麼辦纔好?”一名幕僚忍受不住心中的壓力,擡頭問向班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