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公呵呵一笑,拱手一禮:“老朽不才,被城中各位兄弟推舉出來向與大人有事相商。”
“說!”蔡瑁也不拐外抹角,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大人痛快!前些時日我們各家該捐糧的捐糧,該捐錢的捐錢。不知道大人爲什麼還要派兵驅趕?是嫌棄我們這些人給的不夠多嗎?”橋公面色激動。
蔡瑁搖頭:“不止是你們,而是城中所有百姓全部驅趕出城。現在城中除了你們橋府,所有人都已經被驅離。如果你們在負隅頑抗,我不介意使用投石車。”
橋公身體一僵,驚愕的看向蔡瑁。
“我所言非虛!我給你們兩個時辰的時間考慮,兩個時辰之後如果你們不選擇出城,那我不介意讓你們橋家在皖城消失。”蔡瑁語氣依舊平淡,但是橋公卻能看出,這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容……容我進去商量一番。”橋公匆忙走入身後的大門,隨即大門再次關閉。
劉磐看向蔡瑁:“我現在還要去調集投石車嗎?”
“去!如果兩個時辰之後他們不作出選擇,就直接對着橋府給我砸!”
劉磐後背一涼,額頭頓時浮生一股細密的汗珠。
橋公慌忙進入府中。
大廳之中等待的衆人見到橋公返回,立馬上前相迎。
“怎麼樣橋公?外面怎麼說?”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老者連忙問道。
橋公面露一絲慌亂:“外面這些人是來真的,他們要動用投石車。只給了我們兩個時辰的考慮時間,如果不出城……那這裏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這……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怎麼能夠這樣,這廬江郡不是他們荊州軍的地方。”一人氣的大叫。
“我們王家祖祖輩輩都在廬江郡,我們家的產業也都在廬江郡,如果要我們走,那我們王家就什麼都沒了……”
“不只你們王家,我們在座的諸位哪一個不是這樣,離開了這裏,我們還有什麼?”
大廳之中瞬間變得異常吵雜,所有人爭的臉紅脖子粗。
橋公見狀擺了擺手:“你們都別吵了!吵有什麼用。現在城中的百姓都已經被趕出皖城,這裏就只有我們這麼多人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部陷入沉寂之中。
所有人都被趕出去了,這已經說明對方已經下了狠心,勢必要將城中百姓全部清除。
而且就算他們這些人留下來,沒有了百姓,他們還有什麼?
“真的假的?百姓現在都已經被趕出去?”
“現在城中就只有我們這些人了?”
這個消息讓剛纔還在還在義憤填膺的衆人心涼了半截。
“橋公!這裏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給我們拿個主意吧!我們應該怎麼辦?是守着這最後一片土地,還是就此離開皖城?”一人忙問道。
“是啊橋公!我們現在也沒了主意,你說怎麼辦?我們大傢伙都跟你。”
“對!都跟着你。”
考慮了良久,橋公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既然對面已經決心要將我們趕出,我們留下也沒有意義。我們這幾千人根本無法抵擋十多萬荊州軍,胳膊拗不過大腿。”
“我們向北去找幽州軍,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沒有能給我們講理的地方。”
衆人聽後眼睛一亮:“對!我們去投幽州軍,聽說楊大將軍爲百姓先。只要打掉荊州軍,我們可以再次回到我們的家園。”
“沒錯!據說幽州軍已經到了潛山,荊州水師一部就被趕了回來。我們可以去找幽州軍,這是個好辦法。”
橋公見到衆人欣然答應頓時鬆了口氣:“我現在出外面與蔡瑁商量一下,讓他給我們一些時間,諸位各自回家趕快收拾東西。免得這些當兵的潛入你們的家中,家一切財物搜了去。”
“好好好!那就勞煩橋公了。”衆人拱手一禮。
橋公點了點頭,再次走出大門。
蔡瑁一直在外等待,火把的光輝映照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
見到橋公出來,蔡瑁心中已經有數。
“蔡大人!我和府中的老友商量了一下,我們都同意離開皖城。不過……我們有個條件。”
“說!”蔡瑁言簡意賅。
“我府中都是各家的家主和他們的家人,他們希望能夠回到家中收拾一下東西。不過大人放心,我們在天亮之前都會走出皖城,絕對不會給大人添麻煩。”橋公趕忙解釋。
蔡瑁深深看了橋公一眼:“算你們識相!給你們一晚的時間收拾。如果不能在天亮前離開,那你們就不用離開了。”
“是是是!謝謝大人。”橋公拱手說道。
“撤!”既然對方已經答應,蔡瑁這邊也沒有什麼好等待的。
勞累的一晚上,眼皮都在打架。剛剛神情緊張不覺得,現在放鬆下來頓時覺得渾身痠痛。
不過這件事情能夠解決,他還是比較開心的。
將事情交給劉磐和軍中的幾位將軍看着,蔡瑁徑直回到家中。
橋公得到答覆之後,立馬進去通知各個世家的好友。
“外面的人真的答應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橋公點點頭:“諸位趕快抓緊,現在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趕快回去收拾一下,儘量帶出一些細軟和財物就好,繁重的東西就暫時留在家中,等到我們重返皖城之時,這些東西依舊還是我們的。”
衆人連連點頭稱是。
“橋公大義!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一人連忙起身,隨即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們在哪個門碰頭?”
“北門!我們去潛山。”橋公立馬說道。
衆人齊齊拱手,立馬帶人走出橋府。
外面盯着的劉磐見到橋府有人走出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這仗不用打了。
隨即想到蔡瑁那股子狠勁和兇殘的手段,不禁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