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調滿臉疑惑的看向馬超。
明那加拉隸屬於貴霜帝國的最南邊。
但那地方土地貧瘠，只有一些販夫走卒行走與邊境地帶。
每年進貢而來的物品也是少之又少，真不知道馬超爲什麼會看上那裏。
不過只要能讓自己活命，波調自然是一百個答應。
“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我拿下明那加拉，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過事先說好，如果你在被我遇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馬超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放你可以。
但是絕對不能再有什麼其他心思。
好好活着不管，但是要聚衆鬧事，那可就不同了。
“哦！忘了告訴你。我從北部的大宛國而來，這一路上的城池已經全被我們佔領。現在貴國只剩下西北兩方經歷戰事的城池，除此之外，再無別處。”
波調渾身巨顫，驚恐的看向馬超。
良久之後才顫顫悠悠的呼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吐出。
此時他已經認命。
漢人軍隊兵強馬壯，就算他將全國的將士聚集起來也難以抵擋這些先進武器和兵甲。
而且西北兩地正在面臨兵患，簡直是腹背受敵。
“我明白！我會好好的按照將軍的指示來做事，不敢有其他想法。”
看着如此乖巧的波調，馬超滿意的點了下頭。
將身下的一個墊子扯出，扔給身後一名士卒。
轉頭看向波調，指着王宮的角落：“今晚你就在那邊對付一晚，明早我們就出發。直奔明那加拉……”
“這麼急？”波調滿眼震驚。
“越快越好！”
馬超說完繼續大口喫肉。
現在消息沒有被傳開，自然是最好的進攻時間。
只要將波調亮出，明那加拉必然也是幽州軍的囊中之物。
至於這波調如何處理？
馬超心中暗自冷笑一聲。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有死人才能保證祕密。
而且這還是貴霜帝國的君王，更沒有留下的必要。
一晚輾轉反側，波調在生冷的地面上來回翻滾。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睡到地上。
更沒想過自己的帝國在頃刻之間就已經覆滅。
堂堂貴霜帝國，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打到國都。
諷刺！
真是天大的諷刺！
但是此刻又有什麼辦法呢？
整個王城之中只有他一人，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順從。
可是睡了沒多久，便被人喊起。
波調用髒兮兮的手抹了一下眼睛，發現外面天空剛剛破曉。
一抹紅色圓盤正要露頭。
“昨晚睡得如何？”馬超穿戴整齊出現在波調前方。
“還……還行！”波調整理了下滿是褶皺的衣服。
“該出發了！”
波調聽從馬超的命令，跟隨隊伍走出王宮之中。
天空之中的太陽並不刺眼，清晨的天空仍帶着一絲絲潮氣。
秋日的早晨有些許寒涼，讓他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身子。
他從未起過這麼早，也不知道初升的太陽是這個樣子。
更不知道原來王宮中還有如此多的蟲鳴鳥叫。
看到此情此前，波調不禁心中浮現一絲惆悵。
“走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匡青見波調還有心情欣賞風景，嗤笑着推了他一把。
波調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立馬起身就要發怒，卻發現周圍早已經沒了護衛。
這時候他才驚醒，這天下……
已經不是他的了。
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步伐加快了一些。
王城城門口。
幽州軍幾隊騎兵已經就緒。
看着這整齊劃一的軍陣，波調心中無比酸楚。
“出城！”
等到波調上馬，早已經等在馬上的馬超大吼一聲。
城頭之上立即探出無數人，揮舞着他看不懂的旗幟。
城門轟隆隆開啓。
主街道之上無數人立馬躲避觀望。
這些原本都是他的臣民。
但見到波調被俘，竟然無一人上前。
只是對着隊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而已。
“我家主公說過！民衆是健忘的。只要給他們想要的生活，不出幾日，你便在他們心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超的話讓波調呆立當場，久久無法言語。
爲君十餘年，他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深意。
目光微沉，波調擡頭看了馬超一眼：“你家主公是何人？竟然看的如此透徹？是漢人的王嗎？”
馬超沉吟。
“王……也算是吧！我們讓主公稱帝他卻不願。”
“不過他嘴上總掛着一句話。”
“什麼話？”波調不禁感到一絲好奇。
“他說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並非是一人之天下。”
波調聽後腦中如遭雷擊，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