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仁兄看了楊戈一眼便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一看之下頓時來了笑了出來。
“你說那個女的,據說是個倭奴國人,被同行的人排擠出來,一直在外流浪,被方媽媽在一處荒郊處撿到,誰曾想梳洗打扮之後竟然這般漂亮。”
男子說着流露一絲垂涎的神色。
被排擠!
楊戈心中暗歎,不管怎麼說昭和幽藍也是他帶過來的,此時見到不能不管。
而且昭和幽藍被排擠也很可能是因爲他,畢竟昭和家是第一個投靠幽州軍的家族。
“那是什麼地方的花車?”楊戈再次詢問。
"北寧居!方媽媽視這女子如同寶貝一般,沒有大把的這個,不可能讓你一親芳澤……據說還是個雛。"男子捻了捻手指,露出壞笑。
“北寧居?在哪裏?”
男子微微一愣,沒想到身邊竟然站了個有錢人。
不過最近富家商賈多的很,都是爲了半個月後的投標。
這些花樓的老闆們聯合起來想了這個辦法,也是準備趁着這個時候大撈一筆。
“街尾的第三家,門口有招牌,自己能看得到。”
“謝了!”楊戈退倒人羣后方的道路之上,順着街區向北寧居走去。
男人疑惑的轉頭看了一眼楊戈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熟悉。
隨即悻悻的搖搖頭,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去,必定是曾經在哪個樓中見到的嫖客。
不過能有錢親近花魁,也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
回頭繼續看着陸續而來的花車,將楊戈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北寧居!”
看着頭上數米長的紅色牌匾,這地方果然很好認。
北寧居的對面是忘憂閣,左面翠微廳,右面紅拂樓,也都是做着當子生意的。
剛剛瞧了沒多久,就見一名身材短小的夥計迎面走來。
“這位貴客,是不是爲了我們家花魁而來?方媽媽已經在裏面備好了酒菜,就等花魁回來了。裏面請……”
“好!”
所謂入鄉隨俗,既然下定決心要管,必然要清楚事情的緣由。
跟着小廝走入樓中,頓時眼前一亮。
北寧居高三層,中間一個環形的廳堂坐落其中,再往前是一個臨時搭建的舞臺。
兩旁盤旋的樓梯通向上方,不時有賓客帶着女子上上下下。
居中空懸,與現代的別墅有異曲同工之妙。
“客觀您先坐!”
小廝進來之後帶着一名清秀的女子過來招呼。
楊戈點頭坐在當中的座椅之上,上面水果喫食一應俱全,邊欣賞歌舞邊喫着東西,頗爲快活。
等了一會,樓中的客人越來越多。
其中不乏一些身穿錦緞、手帶玉石的富裕商賈,彼此之間還很熟識。
“鍾老闆!好巧好巧,想不到你也看中了這個番邦的花魁……”
“王老闆客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會競爭的時候可要手下留情啊……”
“好說好說……”
幾人相互寒暄一下隨即坐到場中位置。
“哎呦!張公子,什麼風將您吹來了?”
一道聲音傳來,門口出現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手持羽扇,身後跟着兩名僕役,慢悠悠的走進屋中。
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的濃妝豔抹徐老半孃親自過來迎接,語氣之中滿是驚喜。
楊戈轉頭看了一眼。
好傢伙!
這張公子他還認得,正是張昭的兒子,張承。
漢朝民風開放,逛花樓這事在平常不過。
不過太守張昭的兒子,這身份可就不同凡響了。
張昭可是實打實的二把手,這放在早先就是朝中的丞相。
丞相的兒子,這誰敢與他爭啊?
一些有心之人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花魁雖好,但畢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但張承不同,人家是正經的官二代。
民不與官鬥這種思想,早已經深入到骨子裏。
“張公子您上座!”
方媽媽將身子放的很低。周圍看客眼尖,算了飽了個眼福。
“好!”
張承也不客氣,搖着羽扇向裏面走。
“坐這裏!”
一道聲音在張承的身邊響起。
聲音雖然很小,但他確實聽得到。
轉頭看了一眼,雙眼卻一瞬間瞪得溜圓。
“主……主……”
“別叫我!裝作不認識。”
張承雖然驚訝,但卻立馬反應過來。
回頭看向方媽媽:“你先去忙吧!今天我就來湊湊熱鬧,我坐這裏就好。”
“前面有上座!”
“這裏就挺好!”張承將羽扇放下,坐在楊戈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