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眼光一直盯着楊戈,從未離開。
楊戈見狀只好慢慢開口:“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一首作罷,堂中衆人面面相覷。
這詩寫的好是好,但卻跟這副畫作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此時在花叢之中的昭和幽藍渾身一緊,目光之中隱有一絲淚痕。
“原來他真的明白!”
鼻尖一酸,一滴晶瑩從眼角滑落。
這一哭不要緊,屋中衆人頓時陷入懵逼狀態。
怎麼了?
一首詩詞怎麼給花魁說哭了?
不少人轉頭看向楊戈,怒目而視。
“小子!你看你,好好的日子把花魁說哭了,趕快向幽藍姑娘賠禮道歉。”剛纔那個富庶的胖子立馬來了精神,指着楊戈教訓。
一旁的張承大怒,立馬就要拍案而起。
但坐下的一隻手去把他死死的按住。
楊戈起身一禮:“對不住了幽藍姑娘,是我失言惹得你不開心。”
昭和幽藍連忙將眼角的淚痕,微笑着搖頭:“這位公子不必介懷,是我一時間想到了往事而已。”
帶雨梨花,我見猶憐!
衆人在心中再次給昭和幽藍加了幾分。
如此善解人意的花魁,能夠成爲她的入幕之賓,就算少活兩年也願意。
稍稍等了一會,屋中再無人寫出詩詞,天空之中飛舞的兩名舞者將畫布卸掉。
畫卷緩緩而下,重新合成一個卷軸。
“諸位所作詩篇我心中已有決斷,這張畫卷就贈予這位公子。”
被點到名字的藍衣男子身形興奮,頓時成爲場中的焦點人物。
將腰板挺的筆直,鄭重其事結果侍女送來的畫。
“多謝幽藍姑娘!這副畫我一定會好好保存。”藍衣男子顯得異常興奮,端着畫卷的手都跟着微微顫動。
在場不少人惋惜的輕嘆一聲,看向藍衣男子的眼中充滿了妒忌。
花魁贈畫,今晚的機會豈不是大大增加。
該死!
爲什麼不是我。
接過畫卷的藍衣男子不停的對着周圍的人拱手行禮,口中不停的說着“承讓”二字。
衆人心中暗恨。
這簡直就是將得意兩個字刻在臉上。
此時昭和幽藍緩緩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個方盒。
“大家都知道我來自倭奴國,從小在海邊長大。這是我家鄉之物,是我爲數不多的東西之一。”
說着昭和幽藍將它放在臺上一處。
“我的命是方媽媽救的,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她的。今天這件珍珠所賣之錢,悉數贈予她。”
“幽藍!何必呢。”方媽媽走上臺來,與昭和幽藍緊緊抱在一起。
“想不到幽藍姑娘如此心善,既然如此,我出一千錢,全當是我的一番心意。”一位男子擔任不讓,立即出價。
“一千錢就想拿到幽藍姑娘的珍珠,簡直妄想,我出五千錢……”
藍衣男子咬咬牙,他已經得到了畫卷,這珍珠再拿到手就必然可以一親芳澤。
可自己這點身家……
算了!
爲了美人,拼了!
“我出一萬錢!”藍衣男子舉起畫卷,轉頭看向下方衆人。
“切!”一聲輕蔑的笑聲響起:“若論文采我不行,但是論錢財,你們這等文人就靠邊站。”
肥胖男終於等到他的主場,輕描淡寫的舉起手喊出了:“五萬錢!”
五萬錢!
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
這數字也僅僅是在夢中想想罷了。
喉嚨發緊,藍衣男子不得已只能乖乖的退到一邊。
“宏老闆!你這手可算是豪氣的很。但這珍珠我也喜歡,我出六萬……”
“我可不能忍痛割愛,七萬!”
……
豪!
簡直就是豪無人性!
場中的價格不斷攀升,能夠出得起價格的必然是一方豪門。
這點錢對於億萬家財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千金買的美人一笑,這事他們乾的出來。
最後的價格定格在十五萬。
肥胖男得意的將錢票拿出,換到侍女手中的珍珠。
大致看了一眼,便交給了身旁的僕役,正眼都沒瞧上一下。
不是其他人叫不起價格,而是沒必要。
同爲商賈,擡頭不見低頭見。而且這價格,就算是睡到花魁也有些不值得。
許多人還是有理性的。
不過這宏老闆一擲千金的豪氣頓時吸引了無數目光,樓上的姑娘們更是搔首弄姿,生怕不能引起這位財主的注意。
只要傍上這位,以後還有什麼可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