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幾乎都沒怎麼開口說話。
飯後,阮桃覺得一直讓人家操勞不大合適,搶着刷了碗筷後告別回家。
洛淮是想送她來着,但臉皮薄的阮桃這兩天一直在被名爲“曖昧”的情緒挑戰底線,說什麼也不肯讓他踏出家門一步。
想着兩家確實不遠,她一個人走也出不了什麼事,洛淮就放她離開了。
總得給人小姑娘留點害羞和退縮的空間吧。
等人走,關上家裏大門,他回到臥室裏,懶懶的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柔軟的髮絲間頂出兩隻毛茸茸的黑色貓耳,身後蓬鬆的尾巴也很鬆懈的甩了甩。
這是他最舒服的形態,有人類的四肢方便行動,也不用刻意費力將耳朵和尾巴隱藏起來。
慢條斯理的動作中,他猛然間驚醒般的擡起頭。
他該回阮桃家當貓了。
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他索性一翻身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
……
阮桃拉開別墅大門,習慣性數了數鞋櫃前擺的的拖鞋。
那雙常年存在櫃子裏的男士拖鞋破天荒擺在門口,看樣子阮仲祥確實已經走了。
雲柳不在家,周欣大概還在睡。
她把書包和外套都胡亂掛在衣架上,環顧四周,壓低嗓音,很輕柔的喚了聲:“寶兒?”
過了幾秒,沒得到貓貓的迴應。
倒是王姨揉着眼睛從保姆休息室走了出來,看上去像剛午睡醒,衝着她和藹的笑了笑,快步走過來。
“小姐回來了。中午喫飯了嗎,午飯我留了一份放在保溫櫃裏溫着,您餓的話隨時可以喫。”
這家裏的任何人她都不想靠近,哪怕是人還不錯的王姨。
王姨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好的不純粹,壞的不徹底。她在這別墅裏工作有些年了,可以算得上勤勞,而且兢兢業業。
但在阮桃受雲柳欺負的時候,她從來都是個躲藏起來的旁觀者。
那種在自己家裏卻孤立無援的處境實在可笑,令人感到窒息。
阮桃從沒有過怨恨,畢竟這不是王姨的錯,甚至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阮桃只是不想親近她。
王姨早就習慣了她這種平淡如水的態度,眼角依然帶笑:“小姐是在找那隻布偶貓?”
“嗯。”阮桃點頭。
本以爲王姨一直在家會知道小傢伙經常在哪,阮桃期待了片刻,卻見王姨輕輕搖了搖頭。
“我每天都會進小姐臥室給水盆換一次水,但說來奇怪……只要小姐不在家,我就沒見過那隻貓出現。”王姨的表情也有些許疑惑不解。
阮桃意外的擡了擡眉角,輕抿着脣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想到這事能有什麼原因。
她走上樓找了一圈沒見到貓,再次轉悠回樓下,心中不免帶了點焦急。
“寶兒!再不出來打你屁股了。”她喊了聲。
小心翼翼踩着窗臺溜進來的貓貓,才進屋就聽到這句話,爪底一滑,“啪唧”,在地上滾了兩圈,正好仰面朝天滾到阮桃腳邊。
它很沒尊嚴的被阮桃捏着後頸拎起來,胡亂蹬了蹬小爪子,抖抖粉嫩的耳朵向後倒去,漂亮的藍色瞳孔微微豎起,呲着小尖牙,看上去有點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