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大媽聽說可以用老物件換尿素袋,齊齊一愣,接着狂喜。
還有這好事?
舊畫、破書、爛罐子......這些不都破爛嗎,用來換尿素袋,簡直太值了。
“小李,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可以用破爛......呸,老物件換尿素袋?”郭大媽將信將疑道。
“當然是真的!”
“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回家去找。”
說完,一衆大媽以郭大媽爲首,風風火火地涌出李信家,開始回家翻箱倒櫃,找老物件。
大媽們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抱着家裏那些沒用的老物件,回來了。
李信也不廢話,笑眯眯地全給她們換了。
50來個尿素袋換了20來件老物件。
別說,這些大媽家還真有好東西。
在關大爺的耳濡目染之下,對於一些古董,他也算有了一些基本的鑑別能力。
這二十來件老物件中,他當場確定是真古董的,有三件。
一件清代康熙官窯的瓷碗,一幅清初名家石濤的山水畫,以及一套完整的民國名家彩繪《紅樓夢》的小人書。
看着價值都不小,光這三件就值回票價了。
送走一衆大媽後,李信把這二十來件東西都藏好,他打算等以後收的老物件多了,一起拿到關大爺家,給老頭掌掌眼。
。
幾天後的夜,今晚是盈月天,月明星稀。
前門樓子附近的某條小道,微風拂過,涼風習習,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給斑駁的路面披上一層銀輝。
使得這裏即使沒有路燈,依然清晰可見。
這條小道相對偏僻,此時並無人煙。
這時,伴隨着一陣歡快的小調,一輛自行車慢悠悠的拐進小道,來人正是程建軍。
今天他加班,回來的有些晚,不過看他悠閒地哼着小調,顯然心情極好。
女神蘇萌又和韓春明鬧矛盾了,他的機會又來了。
越過一面面低矮的白牆,破舊的自行車不緊不慢地行着,
突然當車子經過一巷口的時候,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顛簸,緊接着只聽“噗嗤”一聲,這是車胎跑氣的聲音。
一個踉蹌,程建軍下車一看,當即破口大罵:
“嘿,這是哪個缺德玩意兒,竟然在路上扔了一把大頭釘,王八蛋,忒沒素質!”
他的話音剛落,“嗖嗖”兩聲,從巷子中飛速竄出兩道孔武有力的黑影。
還沒等程建軍反應過來,兩黑影猛地從頭給他套上一麻袋,接着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嘭嘭嘭!”
兩黑影下手極重,還黑,打得程建軍蜷縮着身子,不住叫喚:
“兩位大哥快快住手,要錢的話,我有,我有!都給你們!”
兩黑影根本不爲所動,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直到打的程建軍進氣多,出氣少,才堪堪停手。
最後,其中一個黑影捏着嗓子,變了變聲,撂下一句狠話:
“陰險小人,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在背後使壞!”
“呸!”
說完,兩人揚長而去。
大約半刻鐘後,李信家中,他正在忙活一頓豐盛晚餐,準備待會宴請客人。
煤爐放到屋檐下,上面架上一鐵鍋,鍋熱,加油,炒制香料,最後添水。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趁着燒水的功夫,李信又把一小桌搬到煤爐旁邊。
小桌上擺滿了一盤盤處理好的食材,青菜、蘑菇、豆腐、羊肉、肉丸子。
顯然李信弄了個自制火鍋,準備待會和客人一起涮火鍋。
“咕嘟咕嘟!”
隨着時間推移,不一會兒,水燒開了,誘人的香味開始瀰漫,聞起來,讓人食慾大開。
就在此時,從院子的大門口進來兩人,是田建國和馬國松。
他們身上的衣着略顯凌亂,似乎經歷過什麼。
一到煤爐邊,田建國便眉飛色舞,小聲對李信道:
“信哥,我倆剛纔替你狠狠教訓了那卑鄙小人,可慘了!”
李信瞪了他一眼,訓斥道:“什麼教訓不教訓的,今天你們只是來喫飯的,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生。”
“對對對,咱們就是來喫席的!”
三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哼,得罪了方丈,還想跑?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辦了程建軍一頓,李信的心裏舒服多了!
他心情愉悅地招呼兩人坐下,又遞給倆人一人一個海碗,裏面是他調的火鍋蘸料,蘸料很簡單,只是蔥花蒜末,外加了點麻油、醬油和醋。
“材料不多,比不上真正的火鍋店,你倆湊合着喫。”李信笑道。
“就這還湊合呢?”馬國松嚥了咽口水道,“這一頓,沒一張大團結根本下不來,信哥你就別埋汰我倆了。”
李信笑了笑,接着讓了讓筷子,便朗聲道:“水開有段時間了,話不多說,咱們開喫。”
話音落下,田建國和馬國松似餓死鬼投胎一般,都認準切得薄薄的羊肉。
他倆飛快夾起一大塊,匆忙在鍋裏涮了還不到一分鐘,便快速滾了下蘸料,根本顧不上燙,直接一口塞進嘴裏。
田建國一邊喫,一邊感嘆:
“好鮮、好嫩,真是太好吃了。信哥,說實話,除了過年那會兒吃了頓羊肉以外,我已經好幾個月沒喫過羊肉了。”
“我也是!”馬國松在一旁幫腔,手上卻飛速下筷,根本停不下來。
李信看他倆喫的歡快,自己也涮了筷羊肉。
鮮香嫩滑,剎那間,各種美妙的滋味在口中爆開,確實別有一番滋味。
正當三人喫的暢快之時,又從大門口走進一人。
一瘸一拐地推着自行車,看着鼻青臉腫的,顯得異常狼狽,不是程建軍,還能是誰。
此刻,他對於誰打了自己,還是一頭霧水。
畢竟班上、院裏,他得罪的人不少,一時還真理不清頭緒。
反正他已經決定,只要是自己認定的敵人,一有機會,絕對要他們好看。
韓春明、李信、張......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跑不了。
李信家住前院,正對着院子的大門。
他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程建軍,瞬間戲精附體,明知故問地關心道:
“喲,建軍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緊,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撞見,尤其還是仇人,讓程建軍倍感羞恥,他臉色訕訕道:
“我只是剛纔騎車的時候摔了一跤,不要緊。”
“那喫飯了嗎?要不要過來喫點?”
程建軍一邊忍着劇痛,猛然加快步伐,一邊拒絕道:
“謝謝,不過不用,我已經喫過了。”
看着程建軍狼狽的背影,三人嘿嘿一笑,接着再度暢快地涮起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