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敢相信,這麼狠心的話,是從她親生母親嘴裏說出來的。
“母親,你在說什麼?”
長公主冷笑道,“一個沒用的人,我在說什麼,你難道不明白?
你被放棄了,明白嗎?”
公孫柔跌倒在地,她始終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她的親生母親嘴裏說出來。
“孃親,我知道,柔兒遭此大難,不能再爲孃親鋪路了。
可您別忘了,我從小學習那些,便是我失了身,坐不了正妻,做個側妃也是迷的男人五迷三竅。”
公孫柔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這種信心也只有她有。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若是在一個月以內,成功當上太子側妃,我就留你小命!
否則,別怪我這個當母親的無情。”
公孫柔顫抖着朝着長公主磕了一個響頭,“柔兒定然不辜負母親重望。”
她驕傲的擡起頭,卻見紅嫣來到長公主身旁,親密的挽住她的手。
“母親,那紅嫣是否還像以前一樣,伺候在姐姐身邊?”
“不必了,你在她身邊,反而礙事。
再說了,我近日就會請求陛下賜封你爲郡主。
你一個郡主,伺候別人不太妥當。
便是伺候,也應當是別人伺候你。”
說完,長公主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公孫柔依舊跪在地上,紅嫣來到她身邊,想要扶公孫柔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你別假惺惺了!
你個野種!”
紅嫣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她能明白公孫柔的感受。
因爲當年她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熬過來的。
“姐姐,你何必跟紅嫣置氣。
沒有紅嫣,也會有其他人。
我們主僕一場,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公孫柔踉蹌着爬起來,“你敢對我怎麼樣嗎?
我是長公主與尚國公得嫡女,你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也敢與我爭。”
紅嫣看着公孫柔,突然覺得很可悲。
“姐姐,你真以爲,你是國公爺的女兒嗎?”
“你又想說什麼!”
她從小在長公主府長大,爹爹雖然與他們不夠親熱,可從小也沒有打罵過他們,算得上是難得的慈父了。
“姐姐,你仔細想一想,這麼多年,國公爺可有抱過你?”
公孫柔一想,好像從來沒有抱過。
可是,他也沒有抱過公孫凌,算不上是重男輕女,只能說,可能爹爹不喜歡孩子吧。
“你又想說什麼?”
紅嫣來到公孫柔身邊,小聲說道。
“公孫重沒有生育能力,長公主的孩子,全是野種,其中也包括你。”
公孫柔瞪大了雙眼,這怎麼可能。
“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我是公孫國公的女兒,我是郡主!
我跟你們纔不一樣。”
紅嫣見公孫柔不信,拉着她來到外院,指着長公主身邊的貼身丫鬟說道。
“這丫頭是去年才進府,剛進來時,不過是個賣身葬父的孤兒,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了長公主身邊的紅人。
你仔細看她的長相,再想想長公主身邊的那些老嬤嬤,除了月紅姑姑,還有人在。”
其他的嬤嬤,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
而且,長公主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每隔一段時間,她都要去寺廟住上幾個月,說是爲皇室,爲百姓祈福。
現在想來,那些中年的嬤嬤,要麼是被滅口了,要麼是派出去伺候長公主生下的胎兒了。
不知不覺間,公孫柔已經掉進了紅嫣的圈套,接受,長公主背地裏偷人,而她也是野種的事實。
不對,她不能有這個想法,如果她都這樣想了,那麼這個世界上得所有人都會這麼認爲的。
“紅嫣,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紅嫣拉住了公孫柔的手,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實不相瞞,姐姐,我們其實是一個父親。
我們是親姐妹!”
對於紅嫣的話,公孫柔不敢信,始終持懷疑態度。
“你想讓我做什麼?”
紅嫣靠近公孫柔的耳朵,小聲說道。
“姐姐,你我主僕一場,又是親姐妹。
我當然希望我們兩個都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你放心,你和長公主的那個約定,我會幫你的。”
“你要怎麼幫?”
約定雖然定下了,但是公孫柔自己心裏都沒譜。
“這個嘛,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姐姐,不如先把安王側妃拉過來。
如今,她懷有身孕,聽說還是公孫世子的。
長公主對我們這些女兒不在乎,對公孫凌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倒是寵的很。”
聽紅嫣的口氣,好像很討厭公孫凌。
不過也是,從小被丟棄,公孫凌卻能在府中喫好的喝好的,換誰不生氣。
但是,有個問題,她從小也是在府中嬌養長大,紅嫣爲什麼不恨她。
她肯定隱忍着,想要算計她。
不行,她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中了她的圈套。
“你說的對,安王側妃必須得拉攏。”
說完,公孫柔想讓奴婢扶上官悅去她院子。
還未開口,便想到了,紅鶯走了,紅嫣如今一斤不是她能使喚的了。
她身邊什麼人都沒有了。
想到這,公孫柔內心一片淒涼。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過接下來的日子,她也不敢想。
“姐姐可是在想,怎麼扶上官側妃回您的院子。
姐姐不必着急,這些事,紅嫣做慣了,紅嫣來吧。”
公孫柔不想跟她客氣,本來她就只是她的丫鬟。
紅嫣將上官悅扶到了公孫柔的院子,剛剛不知道是怎麼了,上官悅暈倒了。
正巧公孫柔在和長公主爭論,上官悅便被忽視了。
上官悅在牀上躺了好一段時間才緩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公孫柔着急的守在牀前。
“表妹,你醒了。”
上官悅沒看到長公主,心裏也沒那麼害怕了。
“姨母不在這吧。”
公孫柔輕笑,“表妹就這麼害怕母親嗎?”
上官悅小聲說道,“可不是,姨母最嚇人了。
要不是我懷了表哥的孩子,差點表姐你就見不到我最後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