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姨娘,有沒有庶出小姐,楚宇康並不在乎。

    畢竟,他沒有受影響。

    “多謝姑奶奶成全,不知姑奶奶打算如何處置林姨娘?”

    老公主看向依舊不知悔改的林如惠。

    這個妄想瞞天過海的賤婢,自然應當處死。

    可她老了,手上不想再沾血。

    月璃瞧見祖母爲難的神色,便站了出來。

    “祖母,不如把林如惠送去庵堂,爲她這麼多年做的錯事悔過。”

    老公主不想把事情做太絕,可不做,這心裏終歸是不舒服。

    “這件事,便由你做主吧。

    老身累了,先回房休息。”

    林霜上前,扶住了老公主。

    “婆婆,兒媳送你回院子。”

    “好,好啊。”

    林霜出身武學世家,又給將軍府生出兩個好字,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媳婦。

    以前是她太嚴格了。

    老公主和林霜走了,可是楚宇康和月芊芊還在。

    月璃叫了一聲青荇。

    青荇就立刻拿着工具上來了。

    “林姨娘,祖母把這件事交給我。

    我自然會替她辦的妥妥帖帖的。

    青荇,把她的頭髮給我剃了。”

    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頭髮也屬於身體的一部分。

    古有割發斷義,可見這頭髮是多麼的重要。

    一聽說要剃髮,月芊芊立刻放在了林如惠的面前。

    “不行!你不能替我母親的頭髮。”

    “母親?也是,現如今你們都不是月家的人了,你自然不用喚我孃親爲母親。

    可憐我母親含辛茹苦把你養到這麼大,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回報。

    可笑!”

    月芊芊對於月璃的嘲諷,視若無睹。

    “郡主,我知道你是個心善之人,還請你饒了母親吧。

    我發誓,從今以後,我都聽你的。”

    月璃往後退了一步,膽怯說道。

    “月璃惶恐,竟然能得側妃娘娘如此擡愛。

    只是月璃這不是在救林姨娘嗎?

    若不是此番月璃這樣說,恐怕林姨娘早就被送官,或者是沉塘了。”

    月澤華見妹妹如此足智多謀,伶牙俐齒,也放心多了。

    “咳咳,側妃娘娘,你從小借住在月家應該知道,將軍府的人容不得任何沙子。

    今日,若不是妹妹阻攔,恐怕林如惠已經血濺當場了。”

    月家都是行軍打仗的,見慣了死人。

    雖然月澤華是在嚇他們,可殺一兩個人對月家來說,真不是什麼事。

    月芊芊這麼一想,也覺得是月璃幫了她。

    可是,要她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剃髮,她也做不到。

    “姐姐,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月璃無辜得搖搖頭,“若是有其他方法,何必如此。

    不過,妹妹放心,這頭髮養幾年也就養回來,可這頭若是掉了,可就接不回來了。”

    林如惠在一旁聽着,很是害怕。

    她沒有想到,偌大的月家,最後救她的,竟然是月璃。

    “奴婢,多謝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月璃往後退了一步,接受了林如惠的跪拜。

    不過是一個賤婢,她有啥受不住的。

    林如惠跪完,月璃這才伸手去扶她。

    “姨娘不必如此,雖然如今你已不是月家的姨娘。

    可好歹與我們朝夕相處那麼多年,月璃早就把你當成親人了。

    還請姨娘看在月璃救你一面的份上,保重身體。”

    林如惠擦着眼淚,連連點頭。

    “奴婢多謝小姐關心。”

    月芊芊在一旁看着他們互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明明是月璃的母親害了他們,爲什麼他們還得對她感恩戴德。

    “姨娘客氣了。”

    兩個人寒暄着,青荇就進來了。

    這次,林如惠倒是沒有再掙扎,直接將頭遞了過去。

    林如惠剃頭要一段時間,月興帶着楚宇康去了正廳。

    月璃和月芊芊,上官悅留了下來。

    這一看到楚宇康走了,上官悅就忍不住嘲笑。

    “真是可笑啊,我當大半夜的叫王爺來什麼事,原來是…我們這位月側妃娘娘的身世別揭穿了。

    她不姓月,也不知道自己姓啥。

    不過是母親廝混生下的可憐蟲罷了。”

    月芊芊含着淚,怒吼道。

    “我不是可憐蟲,我是安王府的側妃。

    我是皇孫的生母!”

    上官悅冷笑,“還皇孫呢,沒了月家這個後臺,你這側妃之位能不能幫助都還另說。”

    “不可能的,你別瞎說。我肚子裏的,可是安王的種。

    可不想某些人,肚子裏懷的不知道是誰的種,也妄想來安王府興風作浪!”

    提起肚子裏孩子這個事,上官悅第一時間看向了月璃。

    只見月璃正坐在林如惠的跟前,呆呆的看着她,一副可憐樣。

    這樣蠢笨的月璃,怎麼會想到那麼多。

    “你在胡說什麼呢?

    說誰肚子裏的不是安王的種,是你自己的吧。

    也是,聽說安王每次招你侍寢,都是爲了羞辱你。

    不是打,就是罵。

    這牀都沒爬上去呢,又怎麼會有了安王的種。”

    上官悅這話說的是沒錯。

    可有時候,楚宇康也有溫情的時候。

    他會溫柔的抱着她,與她說話,做一切親密的事。

    那個時候,他是最溫柔的。

    只是可惜了,他的溫柔全給了月璃。

    因爲,他們歡愛時,他叫的也是月璃的名字。

    這個,纔是月芊芊最難受的。

    “怎麼,被我說中了。

    也是,你一個生父不詳的人,大概也不知道羞恥心爲何物吧。”

    一直跪在旁邊的男人,突然發狂了,他抓住上官悅的小腿,就是一頓咬。

    都把上官悅的小腿,給咬出血了,還不肯放手。

    “璃妹妹,快救救我。”

    月璃一直注意着這邊的情況,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發狂。

    她趕緊叫來人,把這個男人推開。

    可他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撕咬着上官悅。

    最終拉開他時,上官悅的小腿已經被咬走了一塊皮。

    上官悅是又氣,又恨。

    她又不敢走過去,害怕再次被人咬,只能對着月璃發火。

    “妹妹,你府中這是什麼下人,竟然敢咬本宮。

    今日你非得給本宮一個交代,不然本宮可饒不了你。”

    雖然聲音特意隱忍了,月璃還是聽出來她語氣中的怒火。

    “姐姐,你誤會了,他不是我府上的下人。”

    “那他是誰?”

    “是芊芊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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