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月璃外,旁邊還有一個人,蕭欣依。
原本應該被禁足的蕭欣依,竟然也出來蹦躂了。
“喲,這不是蕭夫人嗎?不是聽說你被禁足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姐姐這裏。”
蕭欣依冷冷看了月芊芊一眼,“安王妃能來,我爲何不能來。
況且,我的確被禁足了,但沒有說,不能來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月芊芊在月璃旁邊坐了下來,“原本以爲,捱了一頓打,蕭夫人的性子能收斂一點,沒想到還跟以前一樣。
蕭家已經垮了,也不會學的安分一點。”
月芊芊的嘀咕,被蕭欣依給聽了去。
“你在說什麼!
蕭家垮了又如何,蕭家真正的家主,不是我爺爺,而是姑姑。
只要姑姑還在,蕭家就沒有垮。
我勸安王妃還是說話注意點,我可是你母妃的侄女。”
月芊芊冷笑一聲,“侄女又如何,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母妃嫁入皇家,就是皇家的人,自然事事以皇家,以王爺爲重。
母妃是個拎得清的人,不會像妹妹這般糊塗。”
“你…”
月璃看蕭欣依這個性子,還真是沒得救了,別人激她兩句就炸了。
“好了,少說兩句,別一會兒又把傷口給氣裂開了。”
蕭欣依撇撇嘴,不甘心的看向月璃。
“太子妃姐姐,安王妃欺負臣妾。”
月璃也看了月芊芊一眼,“你也是當表嫂的人,何必跟她計較。
非得戳人家傷口,下次不要這樣了。”
月璃其實也是在表達她的不滿,月芊芊有什麼資格去收拾她東宮的人。
“姐姐說的是,妹妹下次一定會讓着妹妹的。”
“你也是,誰激你就炸,本宮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穩重一點。”
“娘娘。”
蕭欣依知道月璃勸她穩重是爲她好,可她就是每次都忍不住。
“娘娘,臣妾還有事,就先回宮了。”
“去吧。”
蕭欣依走了,月璃的耳根子清淨了不少。
“姐姐可真是仁心,竟然讓一個夫人都踩到你頭上了。”
月璃喝了一口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大家都是姐妹,本宮又能怎麼辦。
家和萬事興,只有家裏安寧了,太子才能安心處理國事。”
“姐姐真是大方,這點,妹妹就比不得。
妹妹的心比較小,對於那些姨娘什麼的,也一向容不了。
這次,要不是情非得已,臣妾也不會進宮那麼久,讓家交給一個姨娘管着。”
“你說,把安王妃交給姨娘管,你交給的誰?”
“就是上次帶進宮來的那個,當時還鬧了一場烏龍。
她最近挺得王爺寵愛的,有她在,我也比較放心。”
月璃看月芊芊這麼淡定,大概還不知道,安王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妹妹就這麼放心她?不怕出什麼意外。”
“姐姐,你就放心吧,妹妹讓小菊看着呢。
你也知道,小菊對臣妾有多麼忠心,不會有事的。”
這段時間,小菊都有按時寫信來,說府裏一切都好。
王爺這段時間,也是一直忙於政務,很少去後院。
就是去了,也是幾個側妃小妾,雨露均沾。
“有人看着便好,妹妹可要把人看好了。”
“姐姐說這句話,可是薛夢夢有什麼問題?”
薛夢夢何止有問題,問題大了。
一個小姑娘,能從那麼遠的地方,跑到京都來。
要說有這種毅力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沒什麼,她也是個可憐姑娘。
只要你真心待她,應該沒什麼問題。”
“姐姐這麼說,臣妾就放心了。
時辰不早了,臣妾先回宮了,不然,母妃找不到臣妾,又要說我了。”
“去吧。”
這月芊芊剛一走,月璃就立刻去白公公的院子探望。
月璃裝作沒有看見她,直接走進了白公公的房間。
就見白公公躺在牀上,已經包紮好了,左岸正在旁邊給他開藥。
白公公半夢半醒間,彷彿看到太子妃來了,立刻就要起牀行禮。
結果,這剛起來,就感覺頭重腳輕,月璃立刻扶着他躺了下去。
“白公公不必起來,安心躺着吧。”
“是,多謝娘娘體恤。”
“白公公,按理說,不該現在問你,可本宮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得罪了安王妃,讓她對你下怎麼重的狠手。”
白公公低下頭,看不清他的眼神,應該是懺悔吧。
“娘娘,這些都是奴才自作自受,捱打也是奴才該受的。
還是娘娘不要責怪安王妃。”
月璃愣住了,這人被打了一頓,是打傻了嗎?
“行,本宮可以不追究。
可你總得告訴本宮,她爲什麼打你?”
白公公把頭放的更低了。
“娘娘還是別問了,如果一定要追求一個理由,那就是奴才冒冒失失,衝撞了安王妃。”
能在太子身邊待了這麼多年而不被取代,能是那種冒冒失失的人嗎?
白公公這個慌撒的,未免也太沒水平了。
不過,既然白公公不想說,月璃也不問了。
左不過,都是跟月芊芸有關。
“既然這樣,你便好好養傷,需要什麼藥,讓左岸去藥房取就是了。
對了,等你傷養好了,再來本宮身旁伺候,本宮不想看到一個傷患來伺候本宮。”
“是,多謝娘娘體恤。”
月璃離開的時候,月芊芸還在旁邊偷偷看着。
她的眼神很警惕,看來,她這個三妹妹還真是恨她入骨啊。
月璃走了沒多久,左岸也走了。
房間裏,瞬間只剩下白公公一人躺在牀上。
白公公眯着眼,看着在門口觀望的月芊芸,朝着她招了招手。
月芊芸小心翼翼的朝着他走過去,只見他笑着的很開心,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支蝴蝶簪子。
就是剛剛的那支!
月芊芸看到這隻簪子愣住了,剛剛他都被打成那樣,她以爲簪子早就碎了,沒想到,竟然被他保護的好好的,一點摸索都沒有。
“給你!”
以前白公公伺候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大老爺們,自然就沒有那麼多油水可以掙。
就算有油水,也沒有女人用的東西。
這簪子,還是今日太子妃娘娘賞他的。
他瞧着好看,便一路小跑到月芊芸身邊,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結果,驚喜沒有,倒是換來了一頓毒打。
月芊芸同樣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支簪子,很漂亮,她很喜歡。
“喜歡嗎?”
白公公充滿期待的看着月芊芸。
月芊芸看着他這樣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喜歡的,她也想回答喜歡,可是,她只要一想起她的臉,她就忍不住恨意滔天。
在白公公期待的眼神中,月芊芸將那支簪子扔在了地上。
簪子摔碎了,也斷了。
“不喜歡,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不喜歡。”
月芊芸跑了,白公公不知道,月芊芸是哭着跑出去的。
她其實很想要那支簪子的,可她放不下她的恨。
白公公失望的看着地上的簪子,忍着痛,慢慢挪動身體,從牀上爬下去,將那支簪子一點點的撿起來。
他的手很粗,簪子碎片很細,每一片他都撿的很費力,卻又很認真。
他將簪子碎片愛惜的放進一個盒子裏,裏面藏着他的寶貝。
如今,簪子的主人,也成了他的寶貝。
白公公爬下去容易,再爬上來,卻很難。
月芊芸跑出去一會兒,始終還是不放心白公公,等她再回來時,就看到白公公正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